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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轰动一时的峰云大厦设计方案一事,差不多落下了帷幕。第一名的幸运儿,可以最近的耳朵都是红的,因为全都不止一个地方、不止一个人都在咒骂走了狗屎运的第一名。而第二名至第五名,也得到金额不等的奖金,则似乎被人无视了。这也很正常,活在人们注视下的始终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最好的第一名,另一种是差到极致的最后一名。
易绍峰昨天完成了本学期的期末考试,自认为发挥还行,应该名次不算低。冯老师似乎比他还关心成绩,所以班级里前几个的成绩,每科考完他都要亲自问一下,听到考得不错的回答,他脸上会变得松驰,听到考得不理想时,他会崩紧脸部肌肉,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一次考试不算什么,要更加努力,争取早日将成绩追上来。
完成考试,他想逞着寒假时间将佳乐和陌桑的店都看一看,但这个决定显然不现实,所以只能巡视几个重点区域。放假当天,他就先去了办公楼的工地,找到设计三人中的老二周放,跟他沟通了整个工程的进度,听他所说,真正想实现图纸上一切,至少要三年的时间,但从尽早入驻考虑,办公楼应该差不多两年左右可以建成。易绍峰说了一些,保证质量,保证安全等片汤话,就离开。
第二个地方,他去了金县的饮料厂工地,结果从老远,他就看到一个人似在门口站岗,他原本还有点欣慰,但发现看到他的车来,站岗之人转身就往里跑,他才意识到站岗的意义,并不是自己所想。
叫时保群加大油门,快速赶了过去,将看守之人拦下,他才向里走去。进到里面,发现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工地到处都是电焊的忽明忽暗我亮点,还有部分工人在抬着钢管、角铁之类,看上去井井有条。他走到已经架起的纲构处,细看之下,才发现有问题,原本应该两边焊接的地方,都变成了单边焊接。而现场除了工人,自己来过几次,认识的几个工头和易绍城一个不见。
在场的都是工人,基本都不认识他,一部分认识他的人,也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不会主动上来挨他骂。
他走到旁边所搭的简易员工住宿房,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吆五喝六声。他一声不吭的推开了门,里面的烟味和臭脚丫子味,差点让他当场窒息。里面的人似首正在兴头上,也没注意他进来。
“带上我一个可行?”
他面带微笑的说道。
众人听到声音,突然一下安静下来。几个离得近的人,看清面相,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们工作安排好了,实在无聊,玩两把。”
易绍喜家里有事不在工地,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也就易绍城。
“外边的钢构边接处,双边焊接谁改成单边焊接的?”
他可没有老蒋的风度,看到手下在打麻将,主动的参与打两圈,赢了钱后说出经典名言:“打牌,你们不行!打仗,我不行!长江天险能否守住,全靠诸位仁兄了!!!”
“我们测算过,单边焊接强度已经足够。”
易绍城回道。
“我问是谁做的决定?是你?”
“手下工程带提报,我认为可行,所以就定了。”
易绍城估计他打算借题发挥,这件事上他虽然没有安照规定做,但单边焊接强度足以应付顶蓬的重量,所以他也不杵。
“那你告诉我,设计时请的工程师为什么要求双边焊接?怎么,这些专业人士不如你们?”
显然易绍城就是这样认为,他认为这些人读书读傻了,没有考虑到性价比的问题,恨不得不用焊接,用一体倒模,这样更结实。看到他明显不服气的表情,易绍峰有点失望,他说道:
“取消我施工前期的委托,撤消易绍城的现场总指挥一职,由易绍喜担任。”
说完这话,他不看一脸愤怒与羞愧的易绍城,再一次对在场的人说道:
“我这里是工地,不是赌窝。所有参与赌博的施工队,除发员工工资以后的资金,其他资金暂停止发放,年后再说。我给你们发员工工资,不是考虑你们过年难过,而是希望外面那些工人能过个好年,如果我听说那个工头,私自扣发员工工资或无故少发,那我这里的一毛钱你都别想要了。现在你们出去,所有单边焊接的部分,全部返工,改成双边焊接。”
随着他的话落,在场的工头们都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现场除了时保群等人,就剩他和易绍城。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脸红未褪的易绍峰,他从旁边拉了个凳子,坐下说道:
“城哥哥,你帮我做事也差不多有6年了吧,从第一家陌桑的店面,到现在让你承包整个厂房的建造。我是你看着一步步发展到今天,同样你也是我看着一步步走过来,我俩是两道亲,所以我也一直没把你当外人。你可能发现,我越来越不把你这个哥当回事,那是因为你没有分清公私,公的部分,我是你的客户,那么我提的要求,你就要不打折扣执行,同样我也不会将你的利润空间压榨干净,甚至会比外面的报价高那么两三个点。
今天你让我失望,并不是因为你聚众赌博,当然这点我也很气愤,因为你们在犯法;更重要的则是因为,你不光无知而且自大,我告诉你专业工程师为什么会让你们用双边焊接,不错,单边焊接如果算承受力的话,是足够,我点我认可,但你们考虑到因风带来的拉力没有,说句不客气的话,照你们这样干,8级左右的风,估计我们整个厂房都得掀掉,到时候的损失会是多少,你算过吗?”
易绍峰随着他的话,原来昂着的头,渐渐低了下来。他从时保群手中接过香烟,打开递了一根给易绍峰后,接着说道:
“城哥哥,小弟说话让你不快的话,我发现你最近有点膨胀,我不举例,你自己思考。但你要知道,我们有什么?我们有什么膨胀的资格。不错,在外面,你可以依靠我,但你想想,我有什么?我是怎么样起家,别人胡乱猜,难道你看不清楚吗?说白了,除了两个钱,我们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凭什么膨胀。不说了,回去好好过个年,过完年如果确定自己想通了,你可以再来找我。如果没想通,你也可以自己干自己的。”
说完他就离开工地,在车上打了个电话给易绍喜,让他赶快回来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