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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苏染是哭醒的,穆仁潇守在床边上看书简,听到她哭不知所措,看她睁开眼睛才问,“你做噩梦了?”
当你从梦中哭醒,看到身边有人守着你是什么感觉呢?那一刻苏染的心底是暖的,在他的身上经历过孤寂,经历过提心吊胆,也经历过栽赃陷害,性命垂危,可到头来却发现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陪着她的还是这个人,她坐起身,擦去眼泪,“没什么。”
“没什么还哭成这样。”穆仁潇先是冷嘲热讽,但看她撇开头还是安慰道,“梦都是假的,哭过了就别想了,你饿不饿?”
苏染本想倔强一点,但是耐不住肚子的反抗,低声说了一句,“我想喝粥。”
穆仁潇立刻吩咐人去准备,倒了一杯热水给她,“胃还疼吗?”明明是关心的问句却被他说的心不甘请不愿的样子。
苏染并不买账,“死不了。”
穆仁潇无可奈何,在床边蹲下身子看着她,“我错了行不行?”
苏染一口水差点没呛到,头一次听到他说软话,有点震惊,她怀疑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把他换掉了,“殿下哪有什么错,这句话我可不敢当。”
穆仁潇只当她还在生气,认真反思自己的过错,“我保证我以后除了你不会再碰任何人。”
从一个太子嘴里说出这话来实属稀奇,苏染持续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吃错药了?”
穆仁潇瞪了她一眼,“跟你说正经的呢!”
苏染不解,“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我……有吗?”苏染拒不承认,她不承认自己会因为这么一庄有名无实的婚姻动心,开玩笑,这可是太子,未来的皇上,三宫六院都在等着他呢!而她要做的就是找到振龙石然后讨一封休书走人,在后宫之中谈爱情多奢望的事情。
穆仁潇观察她的表情,竟然半点都没领会他的意思,“罢了,来日方长。”
…………
“这振龙石能藏到哪去?木木你说你自己的东西怎么都不记得路呢?”
“它要是能记得路就不会被你们碰上了。”零小客好奇的看着木木,伸手碰了一下,“嘶~它还会扎人啊。”
木木“凶巴巴”冲他龇着小牙,零小客嘲笑它,“就你这么大点个小东西还敢和我发脾气啊,信不信我一巴掌拍飞你?”
木木不怕威胁,表情更凶了,鼓起腮吐了他一脸水,言之若强忍笑意,这可是在皇宫里,万一把人招来怎么办?不过她发现木木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刚才吐水的时候还有灵力暴露呢!
零小客被它吐了个猝不及防,扯着袖子一顿擦,刚要撸胳臂挽袖地想要教训它一顿就听到脚步声,慌忙躲到一旁,原来是一个小太监带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御医,两人暗中观察他们去的方向,“那不是娢妃的寝宫吗?”
言之若察觉到禁军的队伍,立刻藏好,那为首之人在附近停留了一下确保没有人这才离开继续巡视,她松了口气,白天出来活动就是麻烦,不像晚上好隐藏,可她又实在闲的发慌,只能这么来打发时间,“走吧,去别处看看。”
两个人两步一藏,三步一躲,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太阳都落山了,木木在言之若的肩头上打瞌睡,途径后宫的后山,它忽然精神了起来,发出“mu-mu”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敢情它这是找到路了啊!
后宫的后院很阴森,冷宫就在这附近,鲜有人来,听说惨死在冷宫里的有不少人,所以这里阴气也是比较重,零小客走在这边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振龙石这么灵气充沛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可能是因为它和混沌相生相克,所以这种环境也可以适应吧。”
木木已经迫不及待地飞了过去,绕过深宫荒院,它停留在了后山上,这已经不太属于皇宫的范围内了,难怪他们一直都没找到,零小客缩了缩脖子,“该不会要爬山吧?天都黑了。”
天乾门就是建在山上,所以夜里走山路言之若也算习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这里都没来过,恐怕会有危险。”
“那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零小客挺直腰板,壮着胆子,“不就是山路吗?有什么好怕的,还有这小东西呢!”
木木进了后山之后就好像记忆恢复了一样,一路向前,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两个人跟着它的后面迅速四处看,可是这里荒山野岭,根本没有振龙石的迹象,木木歪着头,左看看又看看。
“它不会又迷路了吧?”零小客话音刚落,木木又跑了,“哎你慢点!”
兜兜转转地好像已经走了很久,零小客已经觉得内力不行了,“还没到吗?”
木木眨着大大的眼睛很迷茫的环顾四周,,脑袋上的盘龙不转了,言之若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地方我们刚才是不是来过?”
“这里长得都一样,我怎么知道。”
木木惊慌失措的躲到言之若的怀里,零小客有点羡慕,言之若瞪了他一眼,他迅速撇开头,“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遇到鬼打墙了。”
“好像还不止。”零小客感觉到风声变了,低沉、阴冷。
森气的风,阴冷的空气,那种笼罩在天地间的孤寂,却给了言之若无比熟悉的感觉,她诧异于这种强烈的归属感,让她惶恐不安,对于这种感觉的熟悉无异于是在告诉她什么。
“你没事吧?”零小客眼看着她手上的印记慢慢变成了红色,本能的退后,“你……你还能控制你自己吗?”
言之若扼住手腕,“你先走,快点!”
“鬼打墙,我怎么走,再说我也不能一个人走啊!”
“别废话,我让你走,你就走。”在印记即将完全变红的的那一刻,整个山林中的阵法全都消失不见,准确的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赶紧走!”
零小客犹豫不决,“我怎么才能帮你?”
言之若一掌远远地推开他,长剑已经在手,可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带着同样印记的黑衣人纷纷出现,言之若努力压制灵力的发散,一旦印记彻底变红,可就不一样了。
可是黑衣人却在故意晾着她,和她的车轮战也只是在磨时间,印记的反噬就足以要了她的命,但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言之若坚持的时间很长,反噬在她身上留下的伤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那个印记始终都没有彻底染上血色。
“再这么下去,她还没死我们就废了。”
銮冥当然知道,示意他们列阵,言之若迷茫的看着他们错乱的身影,她能感觉到的只有血液的流失,突如其来的人影乱掉了队形,蓝江寒护住她的手腕抹去血色,白色的衣衫上擦蹭了她身上的血迹,连刺绣的墨竹都变得鲜红,可竹香却干净的丝毫没有血腥气。
言之若看着他的眼睛,从迷茫开始变得清醒,再到迷离,失去了意识,褪去了易容术的他脸色清冷,言郄发现这些黑衣人抓不到也伤不到,烟雾弥散之后就不见了,赶紧过来察看,“她怎么样了?”
“还好。”
蓝江寒刚要抱起她,言郄迅速按住他的手臂,蓝江寒扫了一眼,“放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曼珠沙华的印记你怎么能抹掉?这可是仙界人都碰不得的。”
“颜封,把他看好。”
“得嘞!”
言郄刚要动就被按住肩膀,颜封嬉皮笑脸,“得罪了。”
“她是我徒弟!”
“我知道,又不是不让你见,只是说别妨碍我们尊主就是了,曼珠沙华的印记被激发会发生什么你也知道,你身上的灵息自己都还没清干净,就不怕再给她添把火?”
言郄甩开他的手,站起身跟了上去,“他是你们尊主?仙界的?”
“嗯。”
“他就是尊主他也不能……”言郄方才反应过来,能控制得了曼珠沙华的也不是随便哪个尊主就行的,他摸着头发看着颜封,“你可别告诉我他是青玉瓶的主人。”看到颜封默不作声,他犹如晴天霹雳,“那他们两个不就是……仇人吗?他怎么会……”
“我也想知道。”颜封耸了耸肩,两人边走边聊,“其实要说仇人也算不上,毕竟言之若被罚的内情我们都清楚,只是……”
“只是因为一定要有一个背锅的,而她恰好是最直接的那一个,所以你们就把她推出去,反正她也没有人在乎是吧?”
颜封摸摸鼻子,“你这么跟我说没用,我又没有话语权。”
“那他呢?”问完之后言郄冷笑,“我忘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所以站在尊主的角度上,想必他也是‘正义凛然’吧?”
颜封低下头,“你错了,其实最没有话语权的恰恰是他,受罚的是他,大包大揽的是他,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在黄泉路上见过言之若他也许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是说他被罚了?为什么没听说?”
“你以为你能把言之若捡回去是靠你个人魅力吗?那可是我们尊主受劫换来的,要不然她现在早不知道轮回到哪去了。”
“所以说他那个时候就很在意她了啊……”言郄若有所思,连走路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