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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还未到6点钟,李名深早早地醒来,他早已适应压力一大就会早醒的日子。打扫一遍卫生,时间才过了20分钟,离上班还远着。没事做,干脆去跑步,顺便吃早餐。
7:45,来到公司门口,他见到两个坐在对面的同事,伸手打招呼,不料他们只是淡淡地看一眼自己,径直走进去。
李名深有些奇怪,但自己是新来的,有事也得忍着。
一连三天,他的工作都是检查报表,做得都有些无聊了。
这天中午,5楼的厕所满人了,他不想等电梯,刚走出安全出口,看到一个人背对着这边打电话,正要清咳一声提示他有人走过,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奇怪,偷听他说话。原来这个江春锦早就想推荐自己的熟人,没想到被自己截了胡。
哼!还想赶我走,门都没有!
“李名深,你帮我复印一下这些资料,每一份要复印十份。”下午一上班江春锦就开始刁难李名深。
李名深看了眼那叠大概有三十份的资料,说:“不好意思前辈,我正在检查着报表,龙大哥说了,这些报表下班前要核对好,要不你跟龙大哥说一下?”说着亮了亮厚厚一沓的报表。其实要检查的报表下面是他从杂物间里拿出的过期报表,把两本叠在一起而已。他知道龙勇明的资历最老,江春锦对他也只能唯唯诺诺的。
果然,一听到龙勇明的名号,江春锦就不敢说话了。
李名深心中暗笑,他早就检查完报表,龙勇明不给活干,他就装糊涂,装作还在看。江春锦等了一个下午,就是没有找到整他的机会。
晚上加班到8点钟,李名深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出公司。江春锦在后面看得直咬牙。
“心情爽啊,好久没喝饮料了。咦?那不是赵杏依?她在这里干什么?哇!3瓶啤酒!就是我也喝不了那么多呀。”
渔家大排档里,赵杏依在仰头痛饮,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李名深绕到前面,确定是她:“杏依,你在这里干什么?”
赵杏依脑袋晃悠:“是你啊,你怎么会出现?”
“我在问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要你管!走开!”
李名深一把夺下她的酒杯,放在桌上,要扶她起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赵杏依挥拳猛砸他的胸膛,“我不要回去!我要共元!把共元还给我!你这个狐狸精,竟然把我的共元抢走了!”
原来是那小子一脚踏两船啊。哼!早知道我应该把他也打一顿。长得挺老实的,想不到是个花心大萝卜。李名深看着脸色娇艳的赵杏依,有些心猿意马,但随即压制住躁动的心:李名深啊李名深,你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可她毕竟是你心中的女神,如果被她知道你占了她的便宜,第二天她就会跟你拼命的。
“来,干杯!”赵杏依又拿起杯子。
李名深觉得头脑发热,夺过杯子将酒一饮而尽,倒满了再喝。
赵杏依忽然趴在桌子上痛哭,引来老板疑惑的眼神。
“老板不要误会,我们认识的,我就住在她家。”
“全共元,你这个坏人!我们在一起3年了,你居然瞒着我做出那种事!啊——!你怎么能这么坏!我恨死你了!”
李名深听到她这软绵绵的骂语,不由得翻翻白眼:如果是我,多难听都能骂出来。
“好啦好啦,你跟我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呜……,他,他竟然一脚踏两船,还骗我说朋友过来玩!”
李名深暗暗翻白眼:“那畜生说的也没错啊,他可没说朋友就是男的,而且你已经说过了“一脚踏两船”了,没别的新意?”
赵杏依没有听到他说话,抬头继续道:“更过分的是那女的是他的前女友,而且还有了他的孩子!”
“或许你想错了,那女的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全共元是安慰她去了。”此话一出,李名深觉得好笑,自己怎么维护起全共元来了,全共元出轨,自己不就有机会了?他真想打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不是!孩子就是他的!我亲耳听到的,全共元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找机会跟我摊牌。”
不会吧!这渣男!比我还渣!他妈/的,这种人我也只在电视上见过,还以为是为了收视率胡编的。“算了算了,这种人不要也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你还有我嘛,我可是好男人。喂喂!我靠!这么快就睡着了!老板,结账!”
“诚惠,52块。”
52块!这可是好几天的饭钱!她身上应该有钱的,不过包被捂得严严实实,怎么拿?李名深无可奈何,只好掏钱。
“对了,我差点就犯错,我不能背她回去,万一赵叔认为我把她灌醉,然后上下其手,把我赶出来就糟了,还是打电话给他吧。”
赵敬邦打了许多电话都没有找到女儿,正焦急着,李名深的电话打来。他急忙赶到。
“名深,这是怎么回事?”李名深将赵杏依的情况说出。“这畜生!竟然这么玩我的女儿!下次让我见到他,非把他的狗腿打断!帮我扶她到车上。”
刚回到家赵杏依就狠狠地吐了,把地弄得又脏又臭。李名深闻到那股味道,喝下去的酒暗暗上涌,也将要吐,急忙冲出屋去。末了回来清扫赵杏依的。
全共元觉得很是无奈,其实他早就不喜欢张子珊了,提出分手的也是他,只是把她当做朋友。没想到她会把自己灌醉,然后把自己强上了。至于胎儿,他确信是自己的,因为张子珊是那种从一而终的女孩子,喜欢一个人,那就是永远。
他想过要她打掉胎儿,但是想到那也是一条生命,他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而且过往的种种甜蜜浮现在眼前,更让他难做的是老妈不喜欢赵杏依,说她不是自己驾驭的了的,这些都令他迷茫起来。
他家在农村,上有哥下有妹,父母靠着一双手日夜辛劳把他们拉扯大,母亲更是有心脏病,不能气。除了赵杏依的事,他历来都是孝顺儿子。
思前想后,其实张子珊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勤奋、善解人意,只是理想不够远大,一心想着稳定的生活,不够浪漫,全共元觉得跟她在一起没有乐趣可言而已。
真正让全共元做出决定的是张子珊对他的嘘寒问暖,以及每次到她的出租屋时,她都像个真正的家庭主妇那样对他悉心照顾。全共元父母整日劳作,只管吃饱穿暖,其他的实在也给不了。全共元感受到张子珊带来的不曾有过的温暖,逐渐改变想法:恋爱只需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就行,但婚姻呢?跟杏依在一起确实有情调,不过平日里都是我照顾她,若是结了婚,只怕也不会有幸福。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隐瞒不说,等到赵杏依慢慢对自己失去信心再找机会坦白。谁想赵杏依居然会发现。
他现在是一个头比两个头大。
张子珊却表示反正都知道了,不如趁机分手。
全共元靠着墙壁不说话。
星期天,李名深正在加班。
自从听到江春锦要自己难看后,他就放下面子跟龙勇明套近乎,龙勇明见他做事机灵,也很欣赏。而江春锦见他们走得这么近,找不到机会下手,只能在心中诅咒李名深。
12:00下班,又是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李名深刚和同事说完再见,口袋里的黑白屏诺基亚就响了,一看是赵杏依的,有些奇怪。
“名深,你可真是节俭,居然还用这种手机。”龙勇明这么一说,所有的同事都看过来。
李名深笑得很贱:“诺基亚,可以用来防身嘛,像我这种安静的美男子,走夜路很危险的。”
呀呀呀……,一只乌鸦从天上飞过,众人脸上一排黑线。
铃声更急促。他边走边接电话。
“李名深,你现在有空没?”
“有啊,怎么了?”
“我在星月路口等你。”
难道是找自己算账的?李名深忍不住浑身哆嗦,脑中浮现出自己将要被虐待的场景。不行不行,还是在外面呆一个下午,晚上再回去吧。
仿佛知道他要逃,赵杏依连声催促他:“快点!你不要想跑!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的东西扔到垃圾堆!”
好凶悍的女人!李名深想不去都不行了。
赵杏依看到他一脸苦瓜样,笑道:“苦瓜先生,你刚才是不是想跑啊?”
“你怎么知道?”
赵杏依心想:哼!你果然是听到了什么!问了好久,爸爸只说我是自己回到家的,可我隐约记得昨晚遇见了你。我要把你灌醉!“走,先去吃饭。”强拉着他到烧烤摊去。
“大姐,你行行好,我身上没几个钱了。”
“放心,不用你给。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再来5瓶啤酒,要快。”
李名深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我不可以打包啊?”
“……”
一坐下,赵杏依就问他工作得如何,跟别人相处得怎么样。李名深只说很好,心中却暗暗思量:这小妮子一定是想灌醉我,好从我口中套话。
一个想着如何劝酒,一个想着如何婉拒,各怀鬼胎,都不说话。等到烧烤一上来,赵杏依就暗暗冷笑,开始劝酒。
……
画面一转。
4瓶下来,喝得最多的反而是她自己。酒精很快上脑,她又开始胡言乱语。“喂喂!别抢我的酒!你干什么!那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酒。”
赵杏依一阵痴笑。
李名深把最后一瓶偷偷放好:“好了,都喝完了,我们到别处喝。”
“到别处喝?好啊好啊!走吧!”
“拿钱来啊,我们还没结账呢。”上次花了52,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出血了!
赵杏依拿出钱包交给他。结了账,他决定先把她带回去,免得出乱子。然而没有一个司机愿意载喝醉的人,他们的理由都是怕车被吐脏了。
等了好久,终于有一辆肯载他们。
一路辗转,车子在赵家路口停下,而赵杏依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一半吐到李名深身上,一半吐到车上。
“哇!阿弟,你这可不行啊!”
“大哥行行好,我朋友她刚刚失恋了。”
赵杏依听到他的话,大声怒斥:“你才失恋,你全家都失恋!”
“大哥你听到了吧,她真的失恋了,我也是没办法啊,这样,我多给你10块钱作为赔偿,你看怎么样?”
“算了算了,真是同病相怜,我1个月前也失恋了,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诶诶,阿弟,我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啊。”
李名深扔下20块扶着赵杏依匆匆逃离。
真是麻烦,好好的星期天被她搞成这样,还有这件衣服,不知道要洗多少遍才能穿。
叮——
“喂,妈。”李名深刚把赵杏依拖进屋子电话就来了。
“嗯,你在干什么?”
“啊!好痛!”赵杏依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女朋友在旁边?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嘟嘟……”
“妈!妈!可恶,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如果你是我女朋友也就算了,可你还不是呢,我该怎么向我妈解释?”
把赵杏依放到沙发上后,李名深赶紧将衣服脱了,扔到水盆里,下了好多洗衣粉,用棍子搅拌。“可恶,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穿了!这可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她又喝醉了?”赵敬邦晚上一进屋就闻到浓重的酒味。
“嗯,赵叔,你有没有告诉她你知道她失恋的事?”李名深在椅子上看电视。
赵敬邦说:“没有,这种事需要她自己慢慢醒悟。”
“哦,今天她拉着我去喝酒,想要灌醉我。”
“她没耍酒疯吧?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坐出租车,她还吐了人家一车,害我差点被骂死。”
赵敬邦点了根烟,依靠着门框边抽边沉思。
“赵叔。”外面传来全共元的声音。他白天的时候来过两次,但赵家关着门,又打给她,却得到她关机的消息,无奈之下打给赵敬邦。赵敬邦的声音很是平常,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全共元听不出愤怒的意思,只道他还不知道,于是跑过来。
赵敬邦转过身,伸手拦住他,脸色极为难看:“到那边说话。”
李名深立刻想起赵敬邦说再见到全共元会把他的狗腿打断,心想有好戏看,急忙躲在门后面探头去看。只见赵敬邦站得直直的,全共元则是有些佝偻。一个红点上下飘动,却是赵敬邦不时提起烟来抽,好像都是全共元在说。
李名深看一眼赵杏依,又看向那边,怒啐一口:呸!你也有今天,看起来一表斯文,却做出这种事来!
赵杏依这时候醒过来喊口渴,他急忙倒水。“这么快天黑了?我爸回来没有?”
“他——”
赵敬邦这时候走进来,后面跟着一脸痛苦的全共元。
李名深大惊:怎么不把他的狗腿打断,反而放他进来了?
全共元看到赵杏依,正要上前,赵杏依大喝:“站住!不许过来!”
“杏依,我——”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滚!”
“赵叔叔,这——”
赵敬邦看着女儿没有说话。
李名深忍不住讥笑:“你怎么还有脸呆在这里?你的脸皮挺厚的啊,换做是我,连来都不敢来了。赵叔,这种人你怎么还让他进来?”
赵敬邦叹了口气:“他是来见杏儿最后一面的,说是不见到最后一面不放心。”
赵杏依叫道:“不用他这么假惺惺!我好得很!名深,你帮我把他赶走!”李名深有些为难,毕竟这里又不是他家。“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你忘了我们正在交往吗?你要是不听话,那好,我也不为难你,反正机会是你自己把握的。”
李名深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看到全共元在就很不爽。“听到没有!杏依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你还不快滚。”说着上前推揉全共元。
全共元一把推开他:“不要动手!我自己会走。杏依,再见了,不,是不再见了。祝你幸福。”
赵敬邦见他走远,长长地叹气:“杏儿,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好得很!我先去洗澡了。”
屋内李名深和赵敬邦面面相觑。
赵杏依洗好了也不跟他们说话,而是把自己关在屋内。赵敬邦在门外问了好一阵她才说“爸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