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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那我告诉你。”见他如此欲言又止,陆京墨替他补全了对话,“今儿下午你在睡觉,你很困?还是根本就没有把我给你的任务放在心上?程风起都特么的登堂入室了,你特么在做梦!?”
倏然他清醒,身上的疼痛一时间没了知觉,心中的困惑迅速转化成为愧疚。
闻到那酒香陆京墨就觉得奇怪,白玄蝉的寝室内有酒但都没有那种浑厚的香味,进入她里屋后酒香味更浓,也更熟悉,那是在早期自己在程风起所住的院子里闻到过的特殊酱香,程风起早年间有段时间迷上了酿酒,这是他所酿酒的味道。
倘若是程风起进入了白玄蝉寝室的话,就坐在门外的西拾怎么可能没发觉,直到打开‘深海’确认之前陆京墨都秉持着是自己想多了的心态,他相信那个自由跟着自己的特助是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
可当他看完全程,程风起与白玄蝉紧紧相拥时,无一人出现阻止,从头到尾自己那位最信任的特助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紧握的拳头再次扬起,正打算直直地落到西拾脸上时,轻叩房门的声音恰逢其时响起,白玄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陆京墨,你睡了吗?”
听见门口的声音陆京墨才稍有冷静,用手指警告意味地指了指西拾的胸膛,松开桎梏他的手站起身来,走去门口的短路上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衣服,重新扬起温和的微笑,拉开了房门。
“怎么了?”宛如换了一个人似的陆京墨和煦且温柔。
“饿了,所以想找你吃个宵夜。”站在门口的白玄蝉轻嗅了下空气中的气息,欲向里面探头问道,“你大晚上泡茶?里面有人吗?”
“里面是西拾,他大晚上睡不着发疯找我来喝茶。”陆京墨面不改色地扯谎,为了向她证实自己的谎言又往里叮嘱了一声,“西拾,露露说要吃宵夜,茶具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和她走了。”
“好的老大,你放心,我肯定会收拾的。”还倒在地上的西拾故作轻松地朝门口说着。
“大晚上喝茶,西特助还是真实够风雅啊。”白玄蝉别有深意地扫了眼挡住房内光景的红木门扉,仿佛想将这扇厚实的木门看透,随后她的目光又静静地落在陆京墨身上,“你俩真的就是单纯喝茶?”
“否则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还能做什么?”陆京墨语气轻佻地反问。
“昂,似乎也不能做什么了。”说话间白玄蝉抬起手理了理他的衬衫领口,掸了掸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忽而道,“去换件衣服吧,夜里有点儿冷。”
“那你等我会儿,很快。”话落他转过身磕上了门扉,回到房间的陆京墨边解着衬衫扣子边往更衣室走去,从衣柜里拿出了件卫衣迅速套在身上,当要离开时他余光瞥见了刚脱下来的那件衬衫领口处沾了两滴刺眼的殷红。
她的话哪里是在提醒自己夜里冷,根本就是在说她已经知道了房间内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陆京墨赶忙跑出更衣室,果不其然白玄蝉并没有如往常般乖巧地等在门外,而是走了进来,和倒在地上的西拾打着照面。
“嗯,让我猜猜。”白玄蝉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俯身去看了看西拾,又转身朝着陆京墨走去,“你很少有这种遏制不住的冲动,能够把你气到对西拾动手的事情绝对非同小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陆京墨,你是猜中了今儿下午我房间里那股酒香的源头。”
“啊...你和程风起真不愧是兄弟啊,在得知我私下与对方联系后第一反应都不是来责问作为当事人的我,而是另辟蹊径去找他人出气,挺有意思。”说话间白玄蝉步步逼近,“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来质问我呢?这是我的事情。”
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陆京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吗?那我来告诉你吧。”倏然白玄蝉快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避开,目光灼灼望向他,“你在害怕,程风起也在害怕,你们都害怕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一句质问导致与我的关系破裂。”
“下午我和程风起说‘我讨厌从另一个口中了解他’,这句话我换一种方式告诉你,陆京墨——”白玄蝉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我讨厌你用除我之外的另一种方式了解我。想知道我没有在你身边发生的事情,你大可来找我。”
“不需要——”她撇过头看了眼仿佛命悬一线的西拾,一语双关,“通过这种方式。这种方式,讲真,挺没意思的。”
话落,紧扣着他手腕的手也顺势松开了,白玄蝉眼神疏离略带失望地对他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快步离开,不给他一丝挽留的机会。
还在东南国度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脖子上那枚钻戒镶嵌的钻石并不是原先那颗,而是‘深海实验品’,她一直没有摘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东西与她而言还有用,例如在遇见某些危险时这或是很好的求救用具。
如果陆京墨不去擅自查看其监控的内容,白玄蝉并不介意那这玩意儿做个保命道具,毕竟她再没见过其他设备有如此精准的定位与通讯功能。
所以刚才她并不是贸然前来敲门,而是早在西拾进入东院后就蹲守在他所住起居室外,等待合适的时机进来,旁敲侧击地警醒他切勿滥用‘深海实验品’来监视自己,她相信以陆京墨的大局观,是看得懂自己这番操作的。
无疑,陆京墨看懂了。
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陆京墨欲伸手挽留,可她那番话就像巨石砸在身上让他寸步难行,对她,他毫无办法。
良久,冷静下来的陆京墨抓了抓头发,点了一根烟走到西拾身旁,估计是刚才下手真的太重,他仍旧蜷缩在地上没有站起来,抽完烟后他弯下腰把人翻过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他查看身体伤势。
“特么的,要是有下辈子,老子就算是投胎做蛆都不做你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