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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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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的漫长等待过后,在一个下过绵绵细雨的清晨,辛然等来了学校开学。辛然换上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回想起过去这两个多月的战绩:虽然晚起晚睡,但认真做了作业,剪了喜欢的发型,买了喜欢的衣服,遇见了喜欢的人。甚至前几天不久,父母突然灵光一现,带辛然去到二手市场,花一百块钱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这辆车被卖家用淡绿色的油漆从头到脚刷了个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二手的。辛然最后还用自己的零花钱给自行车配了一个崭新的铃铛。

    将自行车骑回家的那一刻,辛然觉得这个暑假简直太圆满了,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一些曾经没有想过的东西自己也有了,真是让人幸福得害怕,因为一切都顺利得不太真实。

    辛然第一次觉得暑假过的好快,她就像从一场梦里醒了过来,却又不想回到现实。不过,自己已经两周没有见到过李思远,她一想到开学后就能见到他,顿时对开学这事乐观了很多。

    这将是第一天,辛然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她骑着新买的自行车,从富江桥经过,和身旁同样骑着自行车的少年们肩并肩,一同在车轱辘声中注视彼此。

    如今是夏季的尾声,坐在自行车上凉风习习,辛然从一摊摊雨水中骑过,她感觉自己第一次从一个不一样的角度感受着夏天。

    辛然在学校指定的自行车停靠点停了下来,将自行车锁在了铁栏上。她锁好车一抬头,就看到吴兆恩骑着自行车正向自己驶来。

    “哟。”吴兆恩也看到了辛然,“怎么路上没看见你。你买自行车啦?”

    “对呀。”辛然乐滋滋的笑着等待着吴兆恩的夸赞。

    “不错呀,青绿色很适合你。”吴兆恩说罢将自己的自行车锁在了辛然的旁边。

    “我先走啦,放学见。”辛然拿起书包挥手道别。

    因为辛然还是按照以前上学的时间出的门,她到达学校时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校园里慢悠悠走着。辛然走到教学楼,路过吴兆恩的火箭班,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到了教室,当辛然走到自己的教室时,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教室后墙的板报还如同两个多月前般神采奕奕,那是辛然在期末考试前帮宣传委员一起完成的。辛然看着这个空荡的教室,脚步停在了门口。她转念一想,背着书包离开了。

    教学楼的二楼是辛然从来没有来过的领域。很多老师的办公室都在三楼,以前辛然去老师办公室时只会从楼道上对着二楼瞟上一眼。在她的记忆力里,这面的面孔都是陌生的,但是从今起,就会有一个面孔不再陌生。

    辛然一步两个台阶爬上二楼,趁着每个班来的人都不多,她故作冷静的从二楼的一头慢悠悠走到了另一头。她在走道的中间看到了五班教室。辛然专注的看着五班教室里的一切,不知道哪个会是李思远的桌子呢?反正时间还早,辛然又从走廊的另一头折了回来,把这空荡荡的五班教室又看了一遍。辛然终于心满意足,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教室里的时钟到达九点,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位。

    舒琴见到辛然便立马激动的小跑过来,将她一把抱住。舒琴头发长长了很多,她用一个出奇大的蝴蝶发夹将碎发别到一边,防止其影响视力。郝帅又长高了不少,他容光焕发的就像刚从浴室里走出来一样。同学们都好久不见,个个都激动不已,热请的攀谈着。男生聊着玩了什么新游戏,女生聊着看了什么新电视剧。

    “辛然你瘦了!”舒琴怀里抱着自己的书包,辛然害羞的接受着赞美。

    “她哪里瘦啦,她只是晒黑了而已。”郝帅转过头来搭话。仗着自己和辛然关系好,郝帅老爱开玩笑损人,辛然气得一锤敲在郝帅后背上。

    “就你白,比猪还白。”这句回怼的话是陈云教的。

    “不过你这发型很适合你。”郝帅立马说起好话来,以免自己再被锤。

    感觉还是挺美好的。辛然想着,原来自己还是挺想念这群同学们的。正在辛然沉浸在美好的开学第一天里时,班主任踩着她那双百年不换的凉鞋,横着脸走的进来,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班主任威风凛凛地走在讲桌上俯视着在下的每个人,就好像我们这群学生毁了她的暑假一般。辛然长叹了一口气,她早就厌倦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大家暑假过的怎么样啊?”班主任几近面无表情的问着,感觉好像是在关心着大家,可是班里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胆怯地回应着。

    “咱们废话就不多说了。从这学期开始,你们就是高二的学生了,学业也会开始变重。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吊儿郎当的。”

    班里一个男生突然喊了一句,“好!”全班同学开始偷笑起来。辛然像其他同学一样转头去看是谁,果不其然是刘茂。然而班主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静,没有像过去一样朝刘茂丢粉笔头。

    班主任继续说着,“这周,高二的学生将开始进行文理分科。每个班都会根据学生文理选择进行重新分配....”顿时教室里骚动起来。辛然和舒琴面面相视,目瞪口呆。

    大家都听说过高二会开始文理分课,但是因为老师从来没有详细说过,这突然的通知让所有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思考一下自己应该怎么选。如果理科好的就可以选理科,文科好的就可以选文科....”那像辛然这种文理科都不太好的学生该怎么选呢?辛然望着同样茫然的舒琴。

    “你怎么选啊?”辛然问舒琴。

    “我也不知道啊。”舒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俩处于两个极端,却面临着同样的苦恼。

    “我舍不得你。”辛然哭丧着脸看着舒琴。

    “我也舍不得你。”舒琴也哭丧着脸,两个人就好像已经在面临离别了一般。郝帅哭丧着脸转过了头,“我舍不得你俩。”舒琴和辛然白了郝帅一眼,无动于衷。

    虽然辛然的文理成绩都不太好,但是从考试机制上看,她更偏爱理科,因为理科的考题总是会给你一个标准答案,这给辛然十足的安全感。而文科总是让辛然摸不着头脑,即使自己长篇大论也可能面临一分都拿不到的惨境,加上自己的记忆力一直低下,很多文科考试不管她怎么痛苦死背都考不好。

    听说吃鱼提高记忆力,陈云为此逼着辛然吃了多少条鱼辛然都数不清了。如果自己以后选文科,母亲会不会逼着自己吃鱼迟到吐?

    辛然继续想,如果自己能够离开二班,离开这个对自己有偏见的班主任,说不定自己不仅成绩能上升,还有可能和李思远分到同一个班呢。想到这里辛然突然激动起来,早就把舒琴抛在了脑后。

    熟悉的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开始更激烈的讨论起分科的事情。舒琴拉着辛然一起去上了个厕所,再一路走往小卖部去买点零食。

    学校光教学楼就有三栋还外加一栋实验楼,在高中里算是占地面积较大的学校了,但是这么大的校园里只有一个小卖部。因为这个小卖部就在辛然教室附近,舒琴总爱下课拉着辛然去小卖部溜达一转,买点零食解解压。

    这个小卖部是名副其实的小,两个长形玻璃柜就占满了半个屋子。由于空间狭小,小卖部里总是挤满了人,很多后到的学生只能放弃选择离开。辛然和舒琴显然来晚了,她们站在人群里犹豫着要不要放弃。

    “还买吗?”辛然试着问。

    “要不回去吗?快上课了。”舒琴拉着辛然正准备离开小卖部,一个男生突然撞上辛然的胳膊,将她向人群里推去。辛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群压到不能动弹,这个男生明显是故意的。辛然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到撞自己的男生是刘茂。刘茂看到辛然狠了自己一眼,他得意洋洋朝着辛然笑了起来。辛然没好气的从人群中挣脱开来,在人群外找到了舒琴。

    “你没事吧?”舒琴刚刚没抓住辛然的手,眼看着辛然被挤走了。

    “没事,走吧。”辛然依旧眉头紧锁,她揉了揉被撞的肩膀,感到生疼。不管文科理科,只要能离开二班,选什么都可以,我是真的受够了,辛然暗暗对自己说。

    辛然和舒琴刚从小卖部离开,朝着教学楼走去,在快要到达教室的时候,辛然在前方的楼梯口看到了李思远,他和几个学生一路向自己迎面走来。辛然立马拉了拉舒琴示意停下脚步。

    “怎么了?”舒琴顺势停了下来,回头看到一脸花痴的辛然正望向一群向她们走来的男生,眼看着这群男生向自己逼近,舒琴的小圆脸突然红成了小苹果。

    李思远手里拿着两瓶盒装的咖啡,他微笑着看着辛然。当他走到辛然跟前时,很自然的将手中的一瓶咖啡递给了辛然。

    “中午放学等我。”李思远干净利落阐述完毕,便和这群男生继续往前走去。辛然接过李思远的咖啡,她还能从瓶身感觉到来自他手的余温。

    李思远身旁的一个男生情绪激动的凑到李思源身边小声嚷嚷起来,“你把我饮料给别人干嘛?!你不是给我买的吗?”李思远一巴掌拍在对方脑袋上,成功让其闭上了嘴。

    舒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过了很久才回过神,“他....他是谁呀?”

    辛然心里已开出了花,“他叫李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