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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晴空万里。
早上八点，钢琴副科考试如期举行。
乔阳虽然在系统抽取了一份钢琴简谱，但艺考只能按照考试院规定的曲目进行演奏。
所以，那首曲子至今未曾面世。
钢琴副科面试时间和声乐主科是一样的，仅仅只有几分钟。
考完就走人，非常麻利。
乔阳从考场出来后，大致观察了下，挺多人一脸懵逼的进去，然后一脸懵逼的出来。
“这就结束了？”
李军狠狠地搓了把脸，有些闷闷地说着。
“是啊，联考结束了。”
乔阳也郁闷啊，联考太没有灵魂了，总觉得就像走过场似的。
所有考生如同一件件工艺品，好的贴标签出厂，次的丢弃不管。
这个筛选的过程，工人仅仅花费数分钟的时间便完成了。
整个过程波澜不惊，枯燥无味。
“等会儿回艺校吗？”
李千夜出来的晚点，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嗯，先回去吧。”乔阳边走边说。
从西师大出来后，三人来到宾馆带上个人物品便直接返回了天姿艺校。
至于李东来，昨晚就走了。
此时的校门口，有拎着行李箱被父母开车接走的，也有挥舞着胳膊打出租的，更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候公交。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独一无二的画作，其中的奥秘或许只有作画的人才知道吧。
没走的，就是准备要死磕校考的勇士了。
“走了，去食堂吃饭。”
乔阳脸都黑了，李军这家伙不当演员可惜了，眼泪说来就来。
站在校门口，死活拉不走。
“唉...”
李军抹了把眼泪，唏嘘道：“代入感真特么强，我已经拉着箱子坐上汽车了。”
“别演了，吃完饭咱说点正事。”
“我的泪啊，是伤心雨啊～”李军在一只大脚踹过来之前，哼着小曲儿一溜烟就跑了。
三人到了食堂后，才发现今天这地方格外的凄凉啊，来吃饭的人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个。
乔阳抢在李军触景生情之前，快速地说：“我下午要回一趟家，你们呢？”
“那我也跟你回去。”
李千夜皱了下细巧秀挺的鼻子，率先表态。
“可以啊，之前还想着咱下午去吃火锅呢。”李军没反对，毕竟他也很久没回家了。
乔阳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吃完饭直接去汽车站。”
……
下午一点半，三人到达汽车东站广场。
“小伙子，买吗？”
一个贼眉鼠眼的矮个子青年，四下张望了几眼，鬼鬼祟祟地凑到乔阳身边低声询问。
接着，青年从裤兜里掏出一台白色手机。
广场这么大，就我看起来最好骗吗...乔阳面无表情地回道：“不需要。”
“很便宜的，九成新。”青年挤出一个微笑。
乔阳停下脚步，指指不远处的警务亭：“别跟着我，不然我找警察叔叔。”
“小朋友，别乱说话！”
青年并不慌张，而是用阴狠的三角眼瞪了他一眼，最终快步消失在群众中。
“真扫兴，啥玩意儿。”
李军瞅着青年的背影，弱弱地怼了一下。
“走吧。”
乔阳也没放心上，火车站的地痞流氓可不好惹，但只要不买他们的东西就成。
老爸不止一次劝告他，火车站和汽车站除了火车和汽车，其余都是假的。
以前老爸坐火车买了只烧鸡，结果钱给了，那个人跑了，老爸惦记了半辈子。
……
顺利地登上大巴车后，乔阳笑呵呵地跟李千夜坐在了一起。
“谢谢，致郁了。”
李军黑着脸坐在斜上方的过道位置，小声哔哔着。
没等几分钟，大巴车缓缓驶出汽车站。
“你准备参加哪几个校考呀？”
李千夜有些紧张地问道，似乎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乔阳想了想，又摇摇头：“还没决定好。”
他是真没想好要报考哪几所学院的校考啊。
现在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三条，一是专攻独立音乐学院，二是进入综合大学的艺术院系，三是考燕京电影学院。
前两个不难，他有信心。
唯独燕京电影学院，是他最想去的地方，难度系数也是最大的。
联考成绩他不担心，文化课成绩他自信能赶上来。
那么问题来了，燕京电影学院的校考怎么才能通过？
不管报考燕影的哪个系，都需要极强的专业功底，没两把刷子，是进不去的。
自学，先不说来不来得及，关键没老师指导也是白扯。
若是系统儿子争气点，送个电影学院相关专业的经验包，他还能拼上一把。
“大乔，开黑啊？”
李军闲不住了，挥着手机提议道。
“那就来吧。”
乔阳压下心头的杂念，又朝李千夜道：“一起玩啊，检验一下你的技术。”
没等来确切答案的李千夜，刚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这下可精神了：“好呀，我好久没玩了。”
……
很快，游戏进入后半场，李军顶着4—11的战绩被敌方元歌满地图追着打。
乔阳玩的宫本武蔵，愣是被对面铠打的没脾气了。
最气人的是，还要时不时地接受对方妹子的言语挑衅。
他也是服了，现在科技真特么发达，隔着屏幕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你又死了...”
李千夜回头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我去给你报仇嘛，打死她。”
乔阳翻开战绩一看，真心觉得这仇怕是报不了了。
事实也是如此，李千夜的复仇之路并不顺利。
小妲己刚和对面的铠过了一招半式，便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气。
李千夜急了：“嘤嘤嘤～别打我呀。”
紧接着屏幕变暗了...
“草～”
李千夜恨声骂道。
乔阳惊了。
这本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孩，直到点开了农药，一切都变了...
李千夜转过头，面目表情地看着他：“谢谢农药让我重拾草这个字。”
黑化了。
李千夜黑化了。
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乔阳不露痕迹地移开视线：“不，要感谢农药带给我们的乐趣。”
话刚说完，目光所及之处又撞见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他连忙低下头。
接着，李军的声音飘了过来：“只要元歌一日不除，我就觉得整个峡谷都特么是假的。”
假的。
都是假的，我不说话。
谁让我0—15的战绩呢。
乔阳把头取下来藏在座位底下，并且捂住了耳朵。
片刻后，李千夜把他的头接好，笑嘻嘻地提议：“再陪我玩会呀。”
千夜啊，你是人菜瘾还大，越菜瘾越大。
这话自然不敢说出口，乔阳微微一笑：“这把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