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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两个最近压力很大，越是有挑战的事情，就越能锻炼人。”
空落落的会议室剩下三人，温热的空气弥漫在周身，任尔思对陆鸣和李方博说。
也不能说任尔思的一番口舌对于二人无所触动，但是摆在眼前的困难让陆鸣如鲠在喉，她有种回天乏力的无助感。
“李辰晨刚刚打电话来说，如果Q3产品还发不出来的话，以后就不帮我们推产品了。”
陆鸣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侧着身子，无奈地望向任尔思。
任尔思则将目光投向了李方博：“方博，现在进度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发布？”
“主要的需求开发得差不多了，这周会开始联调，估计十一之后就能发布了。”
“听到了吧？”
任尔思笑着转向陆鸣，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李辰晨就是吓唬你的。这个家伙太坏了，欺负女孩子，我回头跟他聊聊。”
任尔思仍保持着开玩笑的口吻。
“好吧。”
总算有件事情看起来不那么糟。
产品发布之前的这几周，陆鸣已经没有什么客户可拜访，产品的雏形也基本出来了。
陆鸣再一次打开了智多星的官网，先前他们在方案上的不足都已经逐步补了上来，现在看起来与Xsight并无二致。如果只是从现有网上的资料来看，不管产品还是方案上，Xsight都很难找到什么突出的优势能打击智多星。
陆鸣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找到智多星的测试或试用资源，却一无所获。若他们的产品真如宣传的一样，那智多星将不会是个只懂得背后捅刀子的孱弱对手，而是实实在在的劲敌。
陆鸣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是两周没联系的李辰晨。看到这个名字，陆鸣深吸了一口气，怯怯地滑屏接听电话。
“喂，陆鸣，上次跟你说的康思禄实业，他们十一之后要招标了，你们到底能不能做？”
好在经过李方博带领研发团队日夜赶工，产品雏形已经完全跑通了，剩下一些小的Bug在修复，陆鸣也多了几分底气。
“我们十一之后会发布。”
“你确定？不会又跳票吧？”
“不会，我们现在内部已经在测试试用了，就剩一些小Bug，肯定能发。”
“那行，我给你发了个邮件，你看下。”
陆鸣一听，立即打开邮件客户端，同时听李辰晨继续说道：“张总他们像是受到智多星那边的引导，新加了这些需求，尤其标星的这几个要重点关注下，之前咱们整理的招标参数里是没有的，你们要赶紧出个对策。”
“好的，我仔细研究下，晚点答复你。”
陆鸣打开了邮件中的附件，标红、标黄的数据让整个表格花花绿绿如同马赛克。她把标星的行筛选出来，需求有十几条，其中有些是Xsight后续版本规划要做，但1.0中没有的功能。
“行，你尽量早点，我们好做准备。”
“好的，这周答复你。”
陆鸣仔细看着这些需求和场景描述，当前发布版本并不能完全满足，但是现在再加需求来开发是来不及的。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那个笔记本，翻到之前拜访康思禄实业张总的记录，并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以理清头绪。
几番写写画画下来，她终于想出了个大概，然后起身去找李方博商量。
“李哥，咱们去会议室沟通下吧。”
陆鸣说着，将李方博领到会议室，并把客户的情况给李方博介绍了一遍，同时展示出需求列表文件。
“来不及做了，现在还很多Bug在修呢，十一估计都得加班才能保证发布。”
李方博的第一反应跟陆鸣一样。
“我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他们是准备买teampop和Xsight的整体方案，所以这几个需求，我觉得可以利用teampop的配置来实现。”
陆鸣逐条向李方博详细讲解了具体操作方法，李方博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另外呢，这两个需求，我觉得可能也不该由我们的产品来做，提需求给teampop团队来做更合适。”
陆鸣继续说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最后就剩下这三个需求。”
陆鸣用鼠标选定了连在一起的三行，展示给李方博看：“这三个偏技术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看呢？”
李方博单手托住下巴，仔细盯着屏幕思索了片刻。
“我认为这三个需求没必要支持，我们现在用的技术和设计比这个更先进，他们的方案将来肯定会被我们替代的，所以再投资源做这些，有点浪费，本来也没几个人了。”
“啊，这样吗？”
“是的。”
陆鸣向李方博又详细了解了一下相关技术，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或许是产品的一大优势亮点，然后更进一步发现，自己或许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文档。如果这些需求是智多星引导客户之后产出的需求列表，说明很多关于智多星这款产品的细节，都藏着这份文档里。
跟李方博聊完之后，陆鸣清空了文档中所有的筛选条件，然后逐条比对，渐渐对智多星产生了新的认知。在智多星的官网上，有许多误导性的文案，导致官网给人的对于产品的想象和实际产品实现的方式有许多出入。同为初创产品，智多星想要直接碾压Xsight还是比较难的，两者在不同的方面各有千秋，而这些差异就是两方短兵相接时的机会。
陆鸣立即联系李辰晨，问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类似的文档能提供过来，并请他帮忙重点留意下这类信息。陆鸣似乎找到了破局的希望，可以不再被动挨打了，她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基于跟李方博讨论的结果，她重新整理了康思禄实业的解决方案，对业务蓝图做了改进，同时在场景的设计上也更加细化。在李辰晨的陪同下，陆鸣再一次拜访张总，向张总介绍了新方案，张总也接受了新方案。
当然，在这次的行程之前，陆鸣已经单独整理了一份文档给到李辰晨，那是陆鸣从搜集到的各种智多星材料中，分析整理出来的Xsight的相对优势。这一次沟通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李辰晨前期也让负责项目的销售、售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和沟通。
这一次，陆鸣怀着久违的轻松畅快的心情走出客户公司，坐地铁往回走。
受台风影响，近日总是阴雨绵绵，衣服怎么也晾不干，空气潮湿沉闷。陆鸣小区的一些道路生满了青苔，尤其在楼梯口的斜坡，好几次她都不慎踩在这些青苔上，险些滑倒。可是今天，当她走出地铁站时，一道斜阳挂在天边，金色的光落在陆鸣身上，让她脚下的道路也蒙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彩。
“今天捡钱啦？这么开心。”
跟左源一起共进晚餐时，陆鸣不经意露出的笑意同样感染到了左源。
“开心吗？是很开心啊，哈哈！”
陆鸣一边吃好吃的，一边摇头晃脑，像个小学生。
“您老人家可总算像点人样了，前段时间天天跟我欠了你一百万一样，脸比锅底还黑。”
左源坐直了一下身子，像是如释重负。
“你才像锅底，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陆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阿弥陀佛。”
左源摆出各种夸张的姿势，全然不理会旁边桌客人异样的眼光。
“厂公，您走错片场了。”
“厂公你妹啊，没良心的。”
看到陆鸣如同新生，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左源也跟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