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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了,唐豆依旧是有些小情绪,只是情绪从燕京变成了眼前,从与己无关变成了他的事。
女孩子想的什么,有时候自己都未必清楚,身旁的人更是一无所知,强求知晓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的脑细胞。
指望一个女人跟和自己暧昧不清的男人说话直白,像极了做梦,还是白日做梦。
尽管磕磕碰碰,他还是尽量维持着稳定,不让自己承受不住压力。
回到莲池,谁都忙着自己的事,对于姜文和母暴龙的关系早在姜薇提前撤离回到这里就告一段落。
唐豆在她的圈子里是大姐大,姜薇在她的圈子里也是大姐大,两个人情同姐妹,一个人知道相当于两个人都知道。
鱼饵已经被鱼咬食的干干净净,一旁的小桶并非空荡荡的,有一条一尺长的银色小鱼再里面游荡。
可除了姜薇这个半土著,其他人都很少来南方,只觉得庄主比较高雅,没准在这里养了一些比较珍贵的鱼种,没什么人知晓。
没办法,姜文向收获颇丰的姜恒讨要了一条二尺长的鲤鱼,作为主菜。
一行人空手而来,却又满载而归,开开心心的出现在厨房里。
本来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但接着姜薇的关系,谁都不是外人,一口一个的孙叔虽然不是真心实意,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不错。”只看了一眼水桶,孙叔便了然于心,他原本给姜文准备的是一条乌鱼,算不上名贵,肉质却极为不错。
“那我就勉强用这条乌鱼好了,希望姜文你能让我见识你的厨艺。”孙叔一本正经地说,他知晓姜文的一些信息,虽然只是关于厨艺的。
他做过很多年厨子,但一直都不温不火,直到将招牌换成魔厨餐馆,便开始了奇葩的成名。
不得不说,独树一帜的风格和强硬的实力让他走到了现在,走的磕磕绊绊,却也到达了目的地。
在天水一出名,他就成了唐大哥的徒弟,进了京都厨师学院,那个号称是“美女如云”的地方。
这是他一贯的忽悠手段,对谁都有作用,就算是石人,被他看中了也得自觉地卷上铺盖,前往燕京。
这不是玩笑,而是大部分所经历的事实,对于自己悲惨的经历,大部分人也是选择性的闭上了嘴,一心专研自己的技巧。
至于美女如云,那是隔壁学校,但那个学校早就和唐老爷子签了协议,让自己的学生在这边上厨艺课。
寻常学校不会出现这种课程,但唐华是什么人?一旦想到了,就会做到的主,而且还不计后果。
他花费的东西还真的不多,但获得的好处,忽悠的成功率是成倍上升。
谁不知道能在京都厨师学院学习的都是厨师中的精英,钓到一个也不比一般的金龟婿差。
任何行业的高端都一样,脸门上都写着高端二字,工资都是按年计算,上班都是随性。尤其是厨师,最擅长玩一个叫做饥饿营销的玩意儿,和姜文做的一样。
只是别人是从高端开始,他是不走寻常路,一开始便玩的饥饿营销,派头十足。
脑袋里一闪而过唐华玩的手段,孙叔不由得心中一赞,不管做什么,做好的人永远都有自己的原因,哪怕你嘴上嗤之以鼻,心却是不在平淡如水。
心中思绪万千也被他隐藏,转而笑道:“那就不耽误时间了,早点弄完,我这胖子也不用打扰你们了。”
姜薇不依道:“孙叔怎么是胖子,您的身材也算匀称,厨师想要身材好,一个字——难。”
孙叔哈哈大笑,而姜文面无表情,思考着怎么用这一条没什么特色的鱼做出自己的风格,不依靠阵纹?这个没办法,他中午吃过孙叔做的菜,水准绝对比自己不用阵纹的时候高出好几层,处于厨师中的高端。
他不像姜文,靠着阵纹一路过关斩将,在天水刚刚闯出诺大的名头就被唐华忽悠到了京都厨师学院学习。
孙叔年纪不小,做厨师足足二十年,从最底层跟着师傅没日没夜做下来,花了三年才开始掌勺。
那个时候,华夏还有不少走老路的厨师,他就是其中之一,现在还坚持传统,美名其曰是从最基础的过程开始,实际上只是他的恶趣味。
一句话概括就是:自己受的苦,也要让别人体会一番。
心中如此想着,嘴上不说,装深沉一点,自然没人敢问,久而久之就成了规矩,被人书面挂在墙上,日夜观摩。
孙叔刚走,便有人说:“姜文,你打算做点什么?这条鲤鱼虽然不错,但多少上不了台面。”
姜恒如实说道,鲤鱼比较常见,这条鱼的重量也不算凸出,没什么特色,就连那条乌鱼都比不上。
这也是姜文考虑的点——虽然不是重点。
姜文想想说:“不管什么东西,就是越普通的越困难,要是我面前是燕窝鱼翅,倒不用花费那么多脑筋,直接开做了。”
大多人不懂厨师,但都懂简单的事反而不好做这一事实,一时无言。
还是唐豆插话道:“那个孙叔看起来很擅长川菜,要不你换个菜系,不硬碰硬?”
她了解姜文,知道他想的大致是什么,会怎么迎难而上。
迎难而上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面对强敌的时候,就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
还好这只是切磋,长辈对于小辈的指点,打着这样的名义,只要姜文不赢就好,若是赢了,反倒不美。
所有人都以为姜文在思考做什么的时候,姜文道:“今晚上我请大家吃太安鱼!”
“太安鱼?”众人面面相觑,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道菜的名字。
“太安鱼似乎用的不是鲤鱼?”唐豆绞尽脑汁,哪怕她爷爷是华夏顶尖的厨师,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吃货,那里知晓具体的食材,处理手法。
“是鲢鱼不假,但那不是我的做法。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蓉城人,会做一种比较特别的太安鱼,因为他那里鲤鱼多过于鲢鱼。”
“再说了,把肉嫩、刺大的鲢鱼换成刺多的鲤鱼,对厨师而言,鱼刺的多少,全然不是问题。”
厨房中,姜文和孙叔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一言不发。
半晌,孙叔苦笑一声:“你这小子就不能让一下老人家吗?事事都要胜,可不好。”
姜文只是看着他,说:“孙叔您可不算老,正值壮年的人怎么能和我一个小辈计较?”
孙叔撇撇嘴,心道:若是你只是一个小辈,会这么淡定?
他已经借着别人的口,知道姜文要做的是太安鱼反而没有惊喜,有的只是凝重。
就姜文之前的表现来看,他现在做太安鱼绝对不是因为输了可以有借口,而是他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输。
须知流传比较广的菜肴都和最初的版本有一定的变化,嗜辣的人做出来的菜大多是辣的,不喜欢吃辣的做出来的,在嗜辣的人口中,这就不是太安鱼。
深吸一口气,他暗笑自己太过紧张,姜文不简单,他也不好惹。
能在这样一座山庄当大厨,能力背景缺一不可。
也是当初的他希望过一点清闲的生活,再从魔都来到此处,一呆就是十年。
他动了,和空气一样凝重,引得身旁的徒子徒孙纷纷暂停手中的工作,一齐望着孙叔。
手一捞,任凭乌鱼鲜活有力,号称淡水中的霸主,落在孙叔的手上也无力挣扎,静静地被从天而降的菜刀拍晕,守护的鳞甲被刮的一干二净。
无独有偶,姜文和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的刀,只慢了些许。
但只是些许,在大多数人看来就足以是胜败的缘由。
不时有人道:“他这样,输定了!”
笃定的语气让姜文笑不出来,他一本正经,却难以对眼前的一切进行详尽的陈述。
也不是没有人为他加油鼓劲,和别人想进又不想进厨房不同,婉儿将孩子托付给姜薇之后,就进了厨房,哪怕自己身都不会,还是穿着白大褂在姜文的身边紧张兮兮。
相比两个手中刀如飞,艺术性十足的大厨,原本是不是当事人的他们不时小声讨论自己师傅比那么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小家伙强上多少。
这其中不时争论的面红脖子粗,哪怕当事人孙叔全然不在意,他们也得争论。
谁都知道对方心意,无非是在师傅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哪怕自己师傅什么都不说。
有些事做了就说了,不需要说出,上面的人记得就行。
虽然他们不知道姜文得来历,却也知晓厨房中的一些规矩,只当做敌人对待,言语中虽然没有辱骂,却极尽轻蔑,说的姜文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法居然这么烂。
这些人也算是专业人士,他不敢多说,虚心的将手中的鱼骨、鱼刺消灭的一干二净。
“他这是在做太安鱼?”有人目瞪口呆,用鲤鱼也就算了,现在还去掉鱼刺,待会是打算煮汤?
婉儿一个人自然争辩不过他们,但他们多少也知道婉儿是女孩子,是大美女,说话客气的同时,不由怨念姜文是如何得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的倾心,嘴巴也就更不留情了。
“去掉鱼刺也是不错的想法,但这不太可行,鱼肉全部煮烂在锅中,恐怕还不如鱼汤!”
这是他们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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