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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幼儿园外面，王老五冷的双脚麻木，他一开始不觉得姜文会进去多久，可长达半个小时，他看见姜文走进了张媛媛的办公室，恍惚间却又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或是什么时候回去。
他很冷，觉得自己应该去冰箱里面冷静一下，而不是在这空旷的学校外面，感受着大自然的威力。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他的脚一动不动，不愿意向前迈出一步，等待还有可能改变，离开估计只能被姜文收拾了。
燕京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身份，只要肯花时间还是弄的到的。
像姜文这种不上不下，不出名也不陌生的人知道的人不少。
当他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姓姜之后就一脸懵逼，直到有人给他出了主意才算松口气。
一方面人让自己的孩子讨好姜文的孩子，换个方向缓和一下气氛，另外便是守株待兔。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等待还是有用的，姜文走的再慢也会走出不大的幼儿园。
不得不说，致远幼儿园和名字一样——宁静致远，环境很幽清，如果是夏天，满园的绿树也是不错的。
“姜先生，您好！”王老五见姜文一出来，便道，满脸热切。
他的热情撞上了寒冰，姜文没有半分理会他的意思，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
“姜先生！”他加大音量，想要迈动自己步子却发现，自己的脚麻了，在这个关键时刻！
深吸一口气，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准确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想要追赶姜文，却发现自己的速度足可以跟蜗牛一拼，刚走两步就脚下一滑，趴在地上，脸上一青。
“姜先生！”他还在尝试。
可惜姜文已经上车，打火，准备回家。
车子启动，转弯灯刚刚打开，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
关灯，姜文接通电话，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上面显示的位置正是燕京。
“姜先生您好！”
熟悉的声音让他有些懵逼，让他看了看号码，确认这个号码就是告诉他有人要杀他的那个号码。
上一次听闻，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便没有追寻下去，谁知现在电话又来了，声音还那样熟悉。
打开车门，下车，姜文看着趴在地上，拿着手机苦笑连连，心中松了口气的王老五道：“昨天电话是你打的？”
王老五连忙点头，将手机一扔，缓慢的从冰雪合成的物体上面往上爬。
姜文袖手旁观道：“你是怎么知道昨天那件事，我的电话号码你又是那里来的？”
王老五不着急回答，这是他唯一的筹码，若是姜文知晓了，肯定会和刚才一样，拂袖而去。
“姜先生，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喝一杯茶？是我从西湖弄来的上好龙井茶，难得一见的珍品。”他与其是说邀请，还不如说是要求。
姜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你不会浪费我的时间。”
王老五干笑一声：“没想到您还真和传说中一样，话不多，每每却又中第。”
“什么意思？”
“我知道旁边就有一家不错功夫茶，虽然不能尝到最好的水，有茶也能勉强聊上一聊。”王老五依旧是顾左言他，嘴角都是笑容，小人得意的模样让姜文很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路不算远，小小的茶楼是什么字姜文没看清楚，甚至都不知道作者用的是什么字体，只看出来是三个字。
王老五来不及解释，安排好了一切，坐在姜文对面道：“姜先生，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姜文摆摆手道：“那天的事我也很抱歉，没有直接撞死你。”
“......姜先生的玩笑不怎么好笑。”王老五对着茶艺师说道，后者尴尬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说的是实话，若是当时就把你解决了，你家里人什么话都不敢说，今天也不会看到你这样。值得一提的是，我儿子打算今天把你儿子打一顿，送进医院！”姜文一股脑说道，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姜先生，请！”
一阵无话，等茶艺师将两杯茶以优美的姿势倒入茶杯之后，姜文一口而尽，吧唧嘴唇道：“味道一般。”
尴尬，王老五又是大写的尴尬，虽然他知道这是姜文故意给他难堪，但也不开心。
他并非小肚鸡肠，也知道这是姜文的挑衅，但仍旧按耐住暴躁的脾气，淡淡道：“姜先生，请！”
一连三杯茶，姜文才停止，“你先出一下。”
茶艺师点头告退。
“王老五，你有话就直说，没什么事的话，看在这几杯茶，我今天不打死你，只会给你一个教训。”
王老五说：“姜先生，昨天我给您打电话，可您全然不信，这是不是实话？”
姜文点头：“我现在也不相信你说的话，只相信你嘴巴里吐出来带着家乡味的字！”
“这一点我们是半斤八两，我这次请您喝茶只是想缓解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不想跟您作对，这是两败俱伤。”王老五斟酌之后说道。
又陷入了沉默，姜文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不过是一个小老板，全部身家还不见得比姜暂住的房子多。
就这样，就被冠以一个王老五的身份，或许还是钻石的，很抢手的那种。
“说说吧，谁想杀我。”姜文问道。
王老五摇头：“我只是听到传言，恰好刚刚弄到您的号码，就给您说一声，我的小身板，可经不住您的折腾。”
姜文看着他：“真的就这样？”
王老五点头又摇头：“这个圈子里，不是谁都的话都是真的，也不是所有的传言都是假的，空穴来风的事我见过不少，但拿你这样人物开涮的还真不多。”
他起身，比茶艺师还要专业的泡了茶，说：“燕京什么都好，我喜欢大城市，就是这里天气，空气，水都不行。要是换上我家乡的水，这茶绝对够味。”
“祖国的雾霭谁都喜欢，不然我也不会来燕京，但你把我大老远的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可就有些过了。”
王老五摇头道：“消息是真的，您也活着回来了就足以证明一切，不是谁都有您这样的好运气，这足以让我们的过往一笔勾销吧？”
“这倒是够了。”今天不遇到王老五，他还险些忘记该让他长点教训，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请”
又是一杯茶，再好的茶在他的牛饮之下也没了滋味，他本就不是一个精细的人，也对高雅的东西没什么研究，就是一厨子。
他又道：“值得一提的是，您最近是要去姜家对吧？如果要去的话，最好还是小心点。姜家最近变化大，内部权力争斗老是这样，相互倾轧。”
“你的废话还挺多的。”姜文看了他一眼，这是今天第二个人告诉他最好不要去姜家，他的身份着实有些尴尬，也不是谁都欢迎他回去。
“生活所迫，要是等罪一个您这样的大人物，我现在已经破产，别说给孩子最好的教育环境，就是温饱也成问题。”他半开着玩笑，知道父母最关系的便是孩子，偶尔也能感同身受的应和两句。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姜文和小雅小岳的关系很复杂，并非亲身，也不是领养，哪怕称谓是爸爸，却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如果一个人被针刺了指甲，旁边人说：“感同身受”的话，绝对可以直接动手收拾人。
大抵只有小婊子才会这样安慰人。
临出门，他问：“我们现在能不能算是朋友？”
姜文看他一眼，淡淡道：“算不上。”
他又问：“什么时候才能算是朋友？”
“等你脸皮不这么长的时候，比长城短一点就成。”
身后终于没有了烦人的声音，姜文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算不上运气好，也不是运气差。
一天有两个人做出了不同的事，说出了近乎一致的话，不要去姜家，我们能够做朋友吗？
同人不同命，或许女孩子一直都有优待，至少对于姜文是这样的。
“不过，他们似乎都知道的太多了。”姜文捉摸着。
若是寻常时候，他还会去问问唐豆，现在多出一个姜薇，可惜他们两个一个不在燕京，一个巴不得他现在就回姜家，和他们结盟，一起对抗姜涛。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电话响了，是江涛的。
“听说你昨天被人刺杀，幸而躲过了一劫。”姜涛问道。
“你知道的没准都比我知道的多，我只知道我现在还活着，仅此而已。”姜文回答了他的话，不太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其实刚才只是借口，我很想问你，你到时候来不到，星期天的晚宴，似乎现在很流行晚宴。”姜涛笑道。
“房子还有几天？”
姜涛诱惑着姜文：“如果你来，今天我就可以让人把东西给你送来，这是我花费了不少关系才帮你这么快弄到的最大限度的批文，只要有一个大师，就没什么问题。”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让姜文心知已经落入陷阱，却不得不继续前进，要么困死在陷阱当中，要么无力的挣扎。
谁让姜涛拿出了他最想要的东西，没有之一。
那个四合院将是他的事业新起点，而姜家，其实一直都不重要，他只是很好奇当初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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