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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烧饼来的很快，和天水的不一样，很有特色，只是孜然味有些过重，这是专业人士姜文给他们的评价。
“不知道东来顺的烧饼是什么样的。”虽然没有亲自吃过，姜文对东来顺和全聚德算是闻名已久，毕竟是厨师，对于业界典范，他向来是虚心求教的。
婉儿没空回答，轻起红唇咬着烧饼，时不时的喝上一口所谓的燕京特色——北冰洋。姜文对这东西着实没有兴趣，浅尝即止。
不过用阵纹改变之后的烧饼，哪怕只是将孜然味变淡，口感还是味道都是一绝，怪不得外面时不时有人嚷嚷，“怎么烧饼限购？”
他这里的刀切羊肉也是不错，单单说刀工，寻常的厨师只能够望尘莫及，专业人士自然是比普通厨师更加了解羊肉，尤其是那几个部位的羊肉。
圣人有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家店算是做到了。
每一片羊肉都是差不多大小，误差就算姜文这种专业人士都不得不点赞，因为刀工真好，比他不用阵纹时好得多。
好在他不靠刀工吃饭。
服务员很快又送上了酱牛肉、牛肉包子，都是婉儿自己点的，一见到新上的东西，就赶紧吃完手中的烧饼，说道：“哥哥，还是你做的东西好吃。”
姜文讪笑，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大厨做出来的东西，而是一定规模化。若是自己连规模化的东西都比不上，那还用当厨师吗？
旁边的人侧目，望着姜文，看不出变得白净的他像是一个厨子。
“在这里吃饭就是认定这里不错，不要告诉我你是走错门进来的！”有人教训道，居高临下，比姜文后进这家店。
他们的座位离包间不远，看着姜文不需要和他们一样排队进来，现在又说这里的东西不好吃，他们只能呵呵了。
姜文看都不看他们，给婉儿夹了酱牛肉，“这里的东西很有特色，或许比不上大厨精心加工的，也是难得的美味。谁让大厨一直都只有那么多。”
婉儿点头，心中虽然不喜欢他们的语气，和姜文一样没有搭理他们。
他们互相看看，也不多说。刚才忍不住说话的人已经被踹了好几脚，能开好车的人，再怎么也不要随便得罪。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得多。
一顿饭吃到没什么兴致，这里的涮羊肉味道不错，从羊肉到蘸料都有自己独到的地方，烧饼、酱牛肉也不是寻常地方有卖的。
不得不说，大部分人都会对这里念念不忘，其中的异类只有姜文和婉儿。
前者自信自己的厨艺，后者是被姜文养刁了，哪怕以前觉得不错的东西，现在吃一口便不再动了。
强打起精神，婉儿一出门就兴高采烈，完全不顾刚才肚子里装满了各色肉类。她是吃货，有一个让人羡慕的胃。
行走在冬日的街道，没了夏日川流不息的人群，时间也过的比人流中快上几分，一秒又一秒。
婉儿不知什么时候挽住了姜文的胳膊，就在王府井那里一路秀，不知让多少单身狗下定决心，找一个亲爱的，去虐狗。
俊男美女格外养眼，严格说姜文算不上多帅，但白净的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淡然，仿佛他什么都不在意，清澈的目光加上一身绝不便宜的衣服、佳人相伴，哥哥妹妹的称呼更是让人羡慕。
“哥哥，你说夏天走在这里，我穿一条白色裙子走在这里会怎么样？”
“会很漂亮，和现在一样的吸引眼球，成为焦点。”
“这样的话，你愿不愿意到时候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在这里，陪我去吃冰糖葫芦？”
“这肯定是愿意。”没有太多迟疑，他不知道自己对婉儿是亲情多一点还是喜欢占上风，或许两者都有，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相互依存。
这种感觉很难说清，爱与不爱都是嘴上一说，即便何佳怡也难以探清楚他人内心，只能从他人的表现，判断真假，从而诱供。
牵着手，婉儿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总是暖暖的，脸上笑开了花。
“哥哥，买朵花给姐姐吧？”忽的，姜文感觉左手被人拉住，瑟瑟发抖的声音从下往上传递。
她至多不过十一二岁，单薄的身子，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却都是去年的款式。
或许是很少有人不说话，就直接打量她的穿着，清澈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审视。
“哥哥，买朵花送给这位漂亮姐姐吧？”她斟酌了话语，小声道，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见犹怜。
路边走过的人多少有些不忍，多了分恻隐之心。世人总是同情弱者，崇拜前者。哪怕明知弱者可能是故意为之，强者也是装出来的。
“这么冷的天不冷吗？”姜文问道，想要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又怕有人说自己太过做作，看着那一捧花，计算了一下身上的现金，还未开口便听她说：“哥哥，今天不太冷，您要给这位漂亮姐姐送花吗？”
姜文点头：“你今天是不是只要将这一捧花卖完就可以回去了？”
小女孩想了想摇头。
“我以前卖东西就是每天只要完成固定的量就可以回家休息，但我每天的量都在增加，赚的钱也越来越多，不要告诉我这么冷的天你不想偷懒。”姜文眼中少了审视，多了分关怀。
在天水的经验告诉他，这种小姑娘很有可能是被控制住，每天必须卖花，有下限而无上限。但那种小姑娘绝对不会穿的整整齐齐，哪怕是旧的款式。
有一种人叫做资本家，比他们更过分的人叫做恶人。
小姑娘固执的摇头，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不免有些慌乱。
“哥们，别信她们的话，前几天我陪女朋友来，直接填进去一个月的工资，这个月都只能出土了。”有好事者提醒道。
姜文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嘴里不依不饶：“若是我的话，我会卖了这束花好好享受一下......不对，今天你不上学吗？”
姜文已经忘记星期几这种东西，只记得几个小时之前他才将两个小家伙送到学校。
旁人也是一怔，恍然道：“你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不去上学？还跑到这里卖花！”
“哥哥，我不卖了。”她说，惊慌之余，想要逃跑。
“等等！”姜文一把抓住她的小胳膊：“你的这捧花我都买了，我不管你今天怎么回事，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还小，多学点东西比在这里卖花更好。”
小姑娘咬嘴，看着姜文将一捧花全部塞到迷茫夹杂着幸福的婉儿手上，从钱包里掏出一大把钱。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要在这里买花了。”姜文说道，他不是圣母，也无法对世界进行改变，只能对身边力所能及的人、事进行帮助。
小姑娘抿唇点头，低着头将差不多一半的钱递了过来：“哥哥，钱多了。”
好事者哑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针对这个小姑娘，他不记得自己是被谁坑了，恨屋及乌之下，他对街头卖花的小姑娘都没了好感。
“那哥们，你背着电脑包、公文包是要在这里干嘛？”姜文笑道，看着上班族打扮的好事者。
好事者一愣，慌道：“卧槽，马上迟到了，谢了哥们，有机会再见。”
话音未落，他便挤出人群，飞一般的离开。而那个小姑娘递过钱之后，一声谢谢，也随着好事者的步子离去。
走出人群，婉儿陶醉的闻了手中玫瑰，深情道：“哥哥，你对我真好。”
“我见过千千万万的人，可婉儿一直都只有一个，不对你好，我还对谁好？”姜文笑道，看着高耸入云的不知名商厦，难得的主动提议道：“婉儿，陪我去买衣服如何？”
婉儿飞快的点头，脸蛋红红的，迈着小碎步。
她和其他女孩子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喜欢玩，喜欢吃，喜欢漂亮衣服。
只是没有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中，对漂亮衣服、漂亮包包没有抵抗力的同时，只能远观，而不是亲触。
难得姜文主动提议，她只能用软化的心表达自己的高兴。
商厦很大，千奇百怪的名字，还有一些让人羞羞的衣服挂在不引人瞩目的角落，反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似乎，现在，很流行，情趣。
没有直接去那些闻名已久的大品牌店，不是心疼钱，而是姜文对于品牌没什么认同，只觉得装逼必买，其他时候挑选的都是自己喜欢的。
婉儿也差不多，看多了吹嘘名牌、档次的文字之后，她对于名牌也没有多少感觉，但是希望有一个能听懂自己话的设计师，还只为自己服务。
不是说名牌店就没有好看的衣服，而是平常穿着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没必要穿的一本正经的去讨好别人。
他是姜文，曾是竟是天水市的传奇人物，只需要不卑不亢，过度的谦卑反而会体现自己能力不足。
“哥哥，这件衣服好看吗？”婉儿看着抱着花的姜文，又看看自己的白色裙子，不免有些忐忑。
白色裙子并不单薄，是冬日可以穿的，但依旧需要勇气。婉儿肯定是有勇气穿这条裙子的，就如同她对白色一如既往地执着。姜文有什么可以说的话呢？除了赞美？
“很漂亮，那个导购，先把这条裙子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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