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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就这样吧。”唐豆说。
“那就先这样吧，什么时候有事了我们在切磋一下。”姜文笑道，收回长剑，拱拱手。
他其实不明白这是不是对的，但就一个礼节性的东西，对不对都一样，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就成。
那人点点头：“有机会在一战吧。”
他转身说：“陈老板，这次的事我没有做好，有机会再还你的人情吧。”
说罢他便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恩炳现在已经恨不起来，姜文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今天晚上的主脚，谁都敢招惹的牛人，比自己更加强势。
“给我弄辆车，我现在得回家了。”见唐豆在一旁，姜文毫不客气的说。
唐豆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来：“明天早上把钥匙放到我家。”
姜文点头，离去。
起风了，风不算冷冽，呼呼而过，预示着冬天已经过半。
转眼间已经是十二月初，等待了好几天之后，姜文才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见到了刘涛。
那是一个有些古板的老头，六十来岁，一脸严肃，听介绍除了国学大师这身份之外还是国家干部。
奈何国学大师的的脾气都不小，对看不惯顺眼的事刘涛从来都是直说，不在乎被自己说的人是不是自己领导。
在他刚刚工作那几年，直来直往还行，之后就坐冷板凳，坐到现在。
姜文听言，倒是知道他为什么一脸严肃了，除了上了年纪，估计就是常年的不顺心。
好在刘涛当着姜薇的面，还是很给姜文面子的，喝起酒来也是豪爽，喝过之后更是妙语连珠，不坠半分自己的名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将四合院里里外外研究了一遍的刘涛摸着门口刚运来的石狮子说：“这个院子不错，看的出以前的主人很上心，只是这狮子不太配。”
姜文不太懂这些，但给人面子给不需要说，他就做了：“刘大师说的是，这狮子是我一小朋友送来的，说是品相不错，直接放在这门口了，您看看这不是都没摆放端正吗？”
刘大师想想道：“刚才那顿饭我也不白吃，过两天我帮你联系一个人，他手上有一对不错的清代石狮子，现在的四合院若是没那玩意感觉就是低人一等。”
低人一等，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逼格没有比人高。
刘涛说的也是实话，现在玩复古的别说里面，外面没有两只石狮子，大门不是朱红色的就不行一样。
虽然相同的多了之后就显得庸俗了，但在专业人士眼中，这是无可奈何。
古代的条条框框可比现在多的多，每一种层次的人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都是固定的。
而且上面规定了，你下面的人就只能听着，偶尔议论还是小声。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太守。历史书上这些都是真真存在的。
古代的选择不多，朱红色喜庆不说，也和皇家的规定没什么冲突，便在世家中流行，后来才慢慢走入寻常百姓家。
刘涛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这个四合院，他刚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虽然这里面的东西他都见过。
这个四合院最初的感觉就是拼凑而成，事实上也相距不远，各个风格的建筑交错其中，却没有生硬，就像是本应该如此。
“姜先生，我在帮你看看。”刘涛自诩自己是行家，又吃了别人的饭，还得收钱，他就已经不好意思了。
再说了，他也不缺钱，这次纯粹是冲着姜薇的面子来的。
“那就多谢您了。”姜文也不多说，跟着刘涛在院子里里外外到处乱逛，想着那壁画到底是什么意思，隐藏着什么。
时间过得倒也不慢，没出太阳，可一看表，现在已经是六点多了，按理说又该吃饭了。
选了一家还不错的饭店，坐在包间里，七八个人围坐。
其中刘涛带了两个徒弟，剩下的几个人则是善于维修古物的人，是刘涛介绍而来。
这个圈子虽然不复杂，但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找到，接触的。
古物，尤其是这种古院落，很少会有人维护。
“姜先生，多谢款待。”负责施工的人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现在古维这行业没有外界以为的那么光鲜，条条框框之下，谁都不愿意花大力气维护之后，自己不能获取收益。
不仅如此，就连住在里面，一点点细节没做好，都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点。
干掉杯中的白酒，他也是豁出去了：“姜先生，多谢您这次的信任，给了我们这么机会。”
姜文自然是摇头，“您别感谢我，需要感谢的是刘大师，若非他推荐的你们，我现在还得抓瞎。”
负责人嘿嘿一笑，举杯道：“刘大师得感谢，姜先生同样得很感谢。废话我就不说了，您的四合院，我老孙保证给您弄的漂漂亮亮，绝对不比故宫差。”
姜心中暗笑，一本正经的说：“那最好不过。”
又商谈了一些建筑的细节，问到具体材料的时候，姜文直接拍板道：“孙老板您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是暴发户，只要最贵的，最好的中最贵的，现在玩的就是档次！”
老孙深以为然：“现在的这行业太乱了，入门需要的财力太多，限制又多。除了个别土豪之外，大部分人都是敬而远之，像我们这种没什么门路，都快饿死了。”
另一人忍不住抱怨道：“要是学着那些人放下身段，什么都接，听他们乱说，弄出一堆四不像还好，顶多心里不好受，可腰包鼓了，在家里也能说上硬气话。”
老孙知道他是无意说的，轻笑一声化解尴尬：“做人不能只看现在，不是谁都是傻子，想要复古还得乱来一气，那不是现代的简约风格，怎么弄都不会差。”
姜文点头，他接触的人知识涵养都不差，开业以后来的都是武者，多多少少的见识还是有的，平白无故的乱来，姜文自己都看不下去。
刘涛看着水杯中的清茶，半晌接茬道：“你们说的都对，这个行业现在太乱了，总是有自以为是的人，觉得自己怎么弄都对。”
老孙点头，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姜文虽然不太懂，却也对这个行业逐步了解，心中多了一些想法。
将想法说出，觉得稚嫩之余，老孙还是一一解答，倒是对姜文高看了一眼。
年纪轻轻有钱的不少，但像姜文这样能够听进去他们话的，还真不多。
少年成名，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又不谙世故，难免给人一种年少轻狂的味道。
加之他们做事喜欢以自己为主，觉得自己才是对的，无形中便得罪很多人，使人不愿意靠近。
苦口良药利于病，能够跟人说他的的错误的人屈指可数，更多的是想看你的笑话。
有那么一句话，知道你不好，我就放心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大师微微一笑，这是这几天他接手的最简单的一个单子，加上姜文从不吝啬金钱，给的酬金相比其他人也多了不少，自然是自大欢喜。
老孙刚想用杯子里的酒证明自己的魄力，便见包间门被暴力破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保护这一个西装革领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刘涛率先道，这不是他的主场，他却见不得有人直接踹自己的门。
这是他的忌讳。
那几年，他的办公室大门便时常被踹开，每每的坏事让他神经紧绷，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好转。
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忌讳，在场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刘大师看不下去，开口训斥。
他一说话，他的一男一女两个徒弟默契的站了起来，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他的坚强后盾。
“刘大师，这没您的事！”来人眉头一挑，显然是不知道这里面多出来一个刘涛，顾忌之余，直接没有理会。
“对，刘大师，这与你无关。”老孙紧接着那个人说道，眼眸里都是警惕。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询问，带着一丝怒火。
来人冷笑一声：“你的人喝多了，刚才对我的人大打出手，我已经报警了。”
“你！”老孙怒发冲冠，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护犊子，不管好坏都要管上一管。
来人也知道他的习惯，不然也不会直接报警，把小事变成大事。
“你坐下！”刘涛语气生硬，严肃的脸上比刚才多了一分怒意。
“我让你坐下！”他加重语调，让老孙不得不干笑一声，坐下。
来人来不及笑，便听道刘涛问：“你是谁！”
来人扫了一眼包间，见姜文坐着主位，却又一言不发，便自我介绍道：“我叫张航，弓长张，远航的航。”
“我听说过你。”刘涛眉头一皱：“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在这边的名声很差，做事不讲究，对吧？”
虽是询问，可谁又不知道这是实情。
张航这一片的名气比老孙更大，也是做古建筑维护，只是不讲究，给钱的事就做，胡乱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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