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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爷，您还是把这些海鸥放下来，我都报警了，您这样一身，也是蛮辛苦的。”一女人说道，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听口音，也不是这边的人，应该是来自川渝的人，听口音，还有白皙的皮肤。
她转过身说：“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也不想知道你们的身份，给你们十秒钟，对自己的作为进行忏悔，要么就是待会去警局坐坐。”
“你们！”三个外国人不慌不忙，纯粹有些愤怒罢了。
带头的人鼓励道：“我不管你是谁，现在都得把我们你的猎物还给我们！”
围观的人已经两极分化，不是谁都觉得这些海鸥有什么重要的。
他们并非圣母，不能吃着鸡说狗必须保护。而是选择旁观，一直都是默默关注。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将我们的猎物还给我，为了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难得他能够用中文半生不熟的说出这样一串长长的话，想要拉近关系。
有一个东西叫做先入为主，说只要之前有了判断，之后的判断不管怎么样，都没有问题。
老者第一时间觉得这几个外国人不是好东西，就连一点点面子都没给，只是说：“我不需要你的友谊！”
“你这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另一个外国人怒道。
老者不以为然，固执的说：“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我不希望这样的事还会发生，而且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外国人冷笑不止：“你真是不怕死呀！”
忽的一下，气枪对准了老者，那外国人用轻松地语调说：“我不知道你的矜持在那里，弱者就是你的矜持的话，我希望记一辈子就这样好了，再见！”
他有开枪，但两个同伴冲了上去，将老头怀中的红嘴海鸥抢了过来，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哦啊你是怎么想的，你现在只是一个傻瓜！”
外国人有三，都是壮汉；他们的对面就一身体不错的老头，身体在不错的老头，也是老头。
一对峙，气势就弱了。
旁人跟他无亲无故，因为正义，还能说上几句公道话。
现一见三个歪果仁，人高马大，纷纷后退一步。
别的不说，这点眼力劲儿被称作大卫的人还是有的。
他兴许是有些顾忌：“潘，杰伊，我们先走。”
“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卫。你看这些华夏人，呆会警察来了就麻烦了。”杰伊顾忌警察，在世界各地都一样，合法的暴力机构，能不招惹，没人愿意招惹。
“走！”潘威信不小，一说，三个人就想离开。
人群比刚才松散，指责的人也没刚才的人多了，大部分人都选择闭上自己的嘴巴，静静的围观。不对，按照国外的这叫静站，和静坐的差别只有坐与不坐。
“他们这是想走了！”媚儿身体里只有一半的华夏血液，做事西化，极有正义感。
她皱眉，目光移动，嘴里想说又不愿意说。
几分钟之前，是她要求姜文闭上自己的嘴，安静的听着情歌流眼泪。
“让开，老头！”刚走了两步，一矫健的身影挡在他们面前。
大多人惊愕，为之侧目。
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对方做的没道理，但知道的事很多，不见得每一件事都要摆在台面上来讨论。
“对不起，我们现在有急事，请让下。”潘的普通话比两个同伴不知强了多少，随口道了一声歉。
“我今天的事情很多，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跟你好好谈谈爱护动作这件事。”
“噗……”姜文笑出声来，刚才老头和他说的时候不过是装腔作势，现在的他是一本正经的说，态度都不一样。
“这位老先生”潘挡住了杰伊一连串山姆大叔独有的谩骂方式：“我的朋友做的不对，我替他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
老头说：“道歉，跟警察谈谈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插手其中。”
潘半眯眸子：“你这让我很难办……究竟是等不等警察的到来。”
“他好像很有信心。”姜文自言自语，不懂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当局者没人注意到他的信心让不少人看到，进而有了顾忌。
“我相信警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他说，不认为这样证据十足的事会出现幺蛾子。
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拼爹，拼人脉，前者先天，后者后天，本质上却一样。
电话很快打完了，潘得到了肯定，不单单是能力强的肯定，还有关系很好。
华夏不算闭关锁国，但对于留学生，外籍人士一直都是顾及他们的感受，长久之后才出现那样一句谚语“一等洋人二等官……“
不管什么时候，围观的芸芸众生都是最不受重视的人，没有之一。
强者越强，越不会搭理弱者歇斯底里的呐喊，这没意义。
偶尔的怜悯就够了，这可以让很多人为之感动，进而广为流传，世人津津乐道。
“小伙子，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我不管你们叫什么人，说什么事儿，大爷不怕，搁着儿给你们等着！”
“这老头倒挺倔的。”姜文莞尔一笑，挺喜欢这种做事风格的人，执拗，做什么都能一直做下去，不像现在的人太心浮气躁。
“是挺倔的，不过你就不给别人一点支持吗？”媚儿提醒道。
姜文明白她的意思，打包票说：“媚儿大人吩咐，我肯定做的好好的，不出一点问题。”
“那我等着。”
人群中，嚷嚷声比刚才更大，争吵他们并不介意，用着不熟练的普通话说着瞎话，想走，又不想承认自己刚才打的猎。
刚才他们只是一时兴起，弄了一把气枪，直接动手。
现在见人多，又不熟悉华夏的法律，没有外交豁免权的情况下，一切都明朗。
“**！”脾气向来不好的杰伊怒骂，握紧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这是一个老人。
“你再说一遍！”老者视若无睹，直盯盯的看着他，怒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老先生，是我们不好，还请您多多担待，我这就让他给您道歉。”潘一直当着和事佬，左边帮两句，右边又让少说两句。
除了媚儿，谁都忘记了刚才打电话的正是他，现在劝和的依旧是他。
这不多余，准确说他说的每一句话和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多余。
杰伊自然是不肯道歉，言辞急促不说，还不觉得自己错了。
僵持还在继续，姜文站在人群当中，只差一个西瓜就能成为合格的吃瓜群众。
他是厨师，天生觉得天上地下没什么是不可以吃的，只要做法得当，泥土也能吃，一锅树叶汤也能鲜美可口。
这就是厨师的魅力，一切皆有可能。
海埂大坝附近有没有派出所和警察局姜文不知道，只觉得他们来的挺快的。
从那个大卫开枪到现在不过十分钟，他们就来了。
“让让！”有警察来了，一边嚷嚷，一边走进人群当中。
老者率先说：“是我让人报的警，你们看看，这些小精灵他们都打，还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
他很愤怒，小心翼翼的将怀里不时哀鸣的红嘴海鸥展示出去。
“是你们干的？”他看着三个外国人，同样小心翼翼。
不管哪个国家都一样，对外国人都比较小心，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的违法行为。
但这很难。
能够出国的人除了有钱的，还有一种就是穷光蛋，前者潇潇洒洒，后者更为潇洒，孜然一身。
看模样，他们不像是后者，年轻，阳光，桀骜。
“不是！”一人出言否决，他是潘。
“不是你们是谁？”围观者怒气冲冲，见他们如此，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所长”有人喊了一声，把现在知道的一一汇报。
所长刚刚放下手机，和颜悦色道：“这里海鸥每年都这么多，多少有些麻烦。”
听着尽皆变色，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多少知道不同的话包含的意思有什么不同。
????这所长这样说了，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这不是这么大事。
????打死几只鸟，搁在那个国家都不是大事儿，哪怕这里人多，消息的流传范围也不会广。
这种事不多，也不少。
“恩，有些麻烦。”有人点头，他们是附近看热闹的小商户，不敢得罪这边的条子，白道上的人。
“这都什么事儿！”也有人愤怒的出不出话，抱怨一句索性走人。
还未折腾，围观的人便少了三分之一，气势为之一弱。
“你们就是这样的警察？”老者脸色不变，沉声问。
“老大爷，您还不快把这海鸥送到救护站去，别耽误久了。”一警察于心不忍，却又不能违背上司的命令，无奈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最讨厌你们这样的做事方法。”他出奇的没有愤怒，反而为了冷然。
“潘先生？”所长凑了过去，笑嘻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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