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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技刚回家更换薄厚衣物,看到技宝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问姐姐是不是谈恋爱了,技宝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又没在朋友圈透露丝毫,技刚哧鼻说:“姐你真的太久没有恋爱了,都不知道恋爱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你是没在朋友圈发‘我有男朋友啦’这样的话,但是你深更半夜发的那些冒酸腐气的恋爱文青句子,无病呻吟,矫情,我看了都想吐——”说着他停下来干呕了两声,气的技宝从沙发上跳起来,追着打到卧室里去。
技刚举手求饶,她在技刚后背捶打了两下才放过了他,尔后姐弟两个人去大超市逛了一圈,再次回到卧室时,两人手上已经拿着零食慢慢享受了。技宝看了一眼弟弟,酸溜溜的说:“怎么你吃得比我还多,你不长肉?”
技刚打量了她一眼,嘿嘿发笑,“我正在长身体,你没的可长了,要长只能横着长。”
技宝无奈,翻白眼给他看。技刚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斜着放的书,疑惑地问:“这不是我给你买的吗?怎么就被你这样放着?不好看?”
技宝劈手把书本夺过去,她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放了谭犀铭的鸽子,这之后她给他发过好几条消息,他都没有再回复,书里好几页都有她写的字,如果让技刚看到了,指不定又要怎样调侃她。
“微信转给你了一千,你交了女朋友,出去吃饭买东西需要花钱,这算是你姐资助给你的恋爱费用。”技宝调侃说。
技刚听了立马打开手机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凑近技宝给她一个拥抱,笑着说:“谢了,我的好姐姐。”
技宝对弟弟的女朋友不甚了解,名字也是在弟弟朋友圈里看到的,凤儿,技刚只是这样称呼他的女朋友,她也就这样称呼他的女朋友。她问:“你的凤儿是哪里人?你们毕业了还能在一起吗?”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呀。”技刚直言不讳。“凤儿也是咱D省人,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谈过了,我们会找同一个城市实习,来b市最好了嘛,谁不喜欢省会?姐,你说来了b市你弟弟我——能让她跑了吗?”他语气里带着万分笃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技宝想想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再看看眼前弟弟的眉眼嘴鼻,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很有吸引女孩的本钱,只是凤儿的照片她也看过,长相也很出众,她忍不住问:“她家怎么样呢?条件行不行?”
“她是农村的。”技刚说。
一句话抹消了技宝所有担忧,她没必要再多问一个字了,拿一颗话梅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唾液生津,正在享受的当口,只听技刚反问:“你谈的这个条件咋样?”
她愣了愣神,如果不告诉技刚,她也无人可以倾诉,小桃不会理解她的踌躇和担忧,只会用“矫情”二字打发她,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处境,处在不同的环境下,说什么设身处地感同身受都是妄谈,这个道理是小桃说过的,她知道,小桃也知道。
“他家也是b市的,父母都有工作,有两套房子吧,有车…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我才刚谈,不好多问。”
“奥,跟咱家差不多嘛。”技刚走到床前屈着膝盖似乎要坐下来,终究又没有坐下来,他直着双腿再次回到书架旁,手里拿着一包薯条垂在腰下,后背虚倚着。
她想弟弟终究比自己小三岁又没走出校园,还不懂现代社会的“门当户对”规则对每一位适婚男女的影响和塑造。在这座繁华昌盛的省会都市里,工作和工作是不同的,房子和房子也是不同的,而车子,庞旭有,虞家没有。
想到车子,这个月迟到过几次之后,技宝已经决定买一辆电动车做交通工具,她私下做过了解,知道女士骑的电动车价格大约在2000左右,这钱她完全可以自己掏出来递给卖家,可她还是不得不知会父母一声,无论如何这都是虞家的一件交通工具,是一个大物件,全家人都有权提前知晓。
“我想买辆电动车骑。”晚饭桌上,她说出口。
“买吧,你不买电动车我还跟你妈说过给你淘换一辆自行车骑呢,整天坐公交车挤得慌。”虞父说。
他上班不坐公交车,一辆自行车骑了近十年,虞母总说那是“小偷都看不上的货”,虞父每次听了都会露出笑容,好似得了多大的便宜。
“你下班那么晚,骑车安全吗?”虞母放下手里的碗筷问。
“啊?姐你几点下班?”技刚好奇的跟着问。
“八点半,也不晚呐,年轻人这个点下班挺普遍的,之前下班早,底薪低呀。这是对等的。”技宝解释。
虞父虞母显然认可了这个说辞,只有技刚追着问她现在底薪多少。
“烦死了,我现在想买电动车,你叭叭叭问我工资,你不知道工资是不能随便乱问的吗?”她故作生气,没唬住技刚,他嬉皮笑脸的又问了一遍。
“四千,你姐这个工作不错,干的好还有奖金,死活不赖的每个月也能拿到小五千块钱,你学的那个啥计划,毕业了能不能找到工作都悬,上学别贪玩,抓紧学,考证,要不,过两年有你好受的。”
技刚放下筷子,纠正妈妈:“我那是设计,不是计划。5000?那工作是不错,但在b市也就刚过及格线吧,姐,你毕业多少年了,要努力工资过万,我有个同学的姐姐在上海工作,一个月3万多。”他把一只手臂用力甩出去,以此证明三万这个数字的力量之重。
技宝冲他翻白眼,虞父制止儿子,“那能一样吗?上海是啥地方?挣得多花的也多,你姐赚这些蛮好了,你——”他用筷子指着技刚,骂道,“不赚钱光知道花,拿到证我们就不管你了,没钱就去大街上要饭。”
一顿晚饭在一家四口你来我往的交流中匆匆吃过,虞母告诉技宝晚两天再去买电动车,她点头同意了。临睡前技刚又来到她的卧室,指着他和表哥的聊天界面说:“不知道是不是咱妈说了啥,怎么表哥也知道你工作的事情,问我你在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干的什么工作,他问我你在投资什么,姐,你做的是什么工作?”
“股票。”
“股票?!这么牛逼,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技刚一屁股坐在技宝身旁,兴奋的看着她。
“也不是很正式,就是打打零杂啥的,拉客户开账户,平时看看行情,解疑答惑……”搜肠刮肚,她只能想象到这些证券人员的工作内容,如果她说给人推荐股票,这会后患无穷,保不齐叫家人说出去她真的要赶鸭子上架给别人荐股了,她认定家人对股票这类行业知之甚少,随便说两句也就可以轻松打发掉了。
“你说的我不懂。”他果然不懂,只听他又问,“我记得你以前不干这个,啥时候换的工作呀,炒股老赚钱啦,姐,你好好干,干好了我也弄个账户玩玩,不比打工强?”
技宝忙制止:“少来,好的不学你就学这投机倒把坐享其成的事儿,你忘了咱爷爷以前倒腾钢材,咱爸爸跟人合伙干饭馆的事情啦,哪次不是赔个底掉,你可长点心吧,我算跟你提前打预防针说明白吧——咱虞家人就没有做生意的料,没长那块材!你好好的学习考证,毕业正经进公司上班,到时候娶妻生子,一辈子就过去了哈。”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技刚也被说笑了。“姐你真幽默,你自己做股票工作又说股票的坏话,我说啥了我就让你这一顿臭扁,你还别看不起你老弟,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男青年!兴你弄这些装文青,就不准我有梦想?笑话!没那道理!”他指着墙角的书架,说的义正言辞。
技宝不想跟弟弟多分辨,推他出屋。
临走之前,技刚再次嘱咐:“姐你别忘了表哥的事情,咱姑和咱家不来往,我和表哥玩的挺好的,你跟他聊几句吧。”
技宝郑重的点了头。前段时间她曾在表哥的朋友圈里搜寻过有关洱海的照片,翻看记录才发现她和表哥的交流定格在春节的祝贺语上,表哥是独生子,姑姑家的日子一年好似一年,虽说如技刚所言姑姑不常上门走动,但表哥和她们一家人的关系还算正常,特别是和技刚的关系,考上大学的那年,表哥还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技刚。
姑姑和虞父的矛盾要从上一辈的奶奶说起,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家长,姑姑与家里不亲,嫁出去以后只逢年过节才来小韩庄一趟,大多时候扔下礼物就走。虞父虽然喝酒抽烟大喊大叫闹的欢,实际上却是个愚鲁木讷的男人,不然这个家也不是女人来当了。以前是技宝奶奶,现在是技宝妈妈。这个男人喝醉就睡,睡够就去电厂上工,姐弟两个从小话就不多,因此技宝奶奶去世以后,技宝姑姑几乎就不过来了。
技宝自知自己的性格不活泼,莫说和姑姑表哥之间隔着一层陌生感,她和亲生父母甚至弟弟也隔着一层难以言说的疏离感,她一直把这些归咎为性格原因,若她尝试开怀大笑或者与他人攀肩爬背不分彼此肆意玩闹,她想,首先感到不可思议该是身边的亲朋。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不会有人轻易跟她开玩笑。小桃认为这是坏处,说她这是“不识闹”,会让人难以接近。
技宝调整好思绪,发问候语给表哥,很快收到了回复。
表哥:技宝呀,是不是技刚跟你说什么了?
技宝:嗯,技刚在家里呢。表哥,你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表哥:也没什么。
他发来一条五十秒钟的语音微信,问她做的工作,累不累,最后提到了画票。
技宝忙说自己就接触着这项投资,不建议他玩这些。
表哥:技刚说你做股票,我就说你学的文学怎么玩起股票了,原来是画票。不过这事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懂。
表哥:听我跟你说,我现在接触的是**平台的画票,我跟你说,我投了10万在里面,现在涨了不少。
她有些惊诧刚才情急之下把老底吐露给了不甚亲密的表哥,有一点他说的很对,这事她跟身边的人说他们也不懂,而表哥是懂的,他不但懂,他还投了10万。想到那些跌停没人买的画面,她马上告知表哥这里面的危险性,劝他谨慎小心。
表哥:投资有风险,操作需谨慎,这些我都知道,仓位要控制,不玩杠杆,我玩股票也有好几年了,我们这个有一个大团队,专门组织一群人单独买一个票。
他说的津津有味。
技宝:是拉高价格吗?
表哥:嗯,就是拉价,什么时候涨我都能知道。
她忙问这是谁给他推荐的。
表哥:我这边的一个邻居,一开始我也没投钱,他推荐给我就关注了下。然后看着天天涨。
表哥:涨了快两个星期了。
连涨两个星期?这可有点儿悬。
她问邻居投资了吗?
表哥:投呀,他投了35万呢,我这不进货需要资金嘛,现钱没那么多,就投了10万。
技宝:姑姑姑父知道吗?
表哥说知道,不但知道,姑姑看到他这两天买的票价有所上涨,也打算投5万进去,现在5万已经转移到表哥的银行卡里了,他还没有买进去。
技宝听完之后没再忙着追问。表哥在m市里的建材市场开店铺,虞母说过表哥一个人一年能赚三四十万,何况姑父也照看着一家店,赚的也很多。15万虽在技宝看来依旧是很大一笔钱,可也许是扮演“孟技宝”久了,她这时想到姑姑家的经济情况,竟然不感觉表哥的投资行为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了。
望着墙角的书架,她陷入到另一个思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