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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母发现这两天技宝很忙,难得假期里的早上闺女是不用敲门就在客厅里晃悠着的,虞父的电厂在腊月二十五这天放了年假,而技刚明天也要回来,看看外面天色,又要下雪了,家里马上就要四口人窝在一起,她心里既窝心又操心。
她的一双儿女工作看起来是不缺的了,可婚姻呢?李家的玲玲后天就要举行婚礼,她那天自然是要忙的,婚礼餐厅定的是不远处的那家大酒店,红纸红字早就贴满了楼下楼上,村里娶村里嫁接亲送亲都方便,婆家娘家抬脚的路,可惜那男家不在小韩庄住,分配的房子倒是不少,怎么着都合算。知根知底的孩子,多好。25岁的姑娘按理说也不算大,老李家的非说早结婚可以早抱孩子,能帮衬着照看照看,呔,当她不知道哩,现在的年轻人早结婚也不一定早要孩子,她们贪玩着呢!
技宝……技宝是个好孩子。出息嘛,看性格不像是有大出息的孩子,可也别说,这才毕业两三年,她给了多少钱了?一个五千,又一个五千,装修给了1万还是2万?还有后来的5万,好家伙这是七八万哩,昨晚他爸爸跟我说本子上记着小九万块钱她还不信,她闺女一年能攒下三四万呐!没听说以前赚多少,怎么能攒下这些钱?……倒是不乱花,一套化妆品用好久,可这两天看她天天洗澡,洗完澡就贴面膜,黑色的面膜,露着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冷不丁站在面前吓人一跳。姑娘大了,知道爱美了,也不知道那个叫庞旭的孩子性格咋样,她的技宝可是个老实孩子,别让人欺负了呐!长的倒是不孬……
技刚呢?哎,书本不念就不念吧,念完也是照样打工,现在知道往家里打钱了,可着他打的钱先还债,是他作下的孽就得可着他还。到底咋个一回事也闹不明白,怎么打个架还拿这么多钱?急的她差点要卖房子,幸好遇到个好人,叫啥名儿来?就瞅了一眼,记不好了,她认得那个“鞅”字,这两天电视上播的一部剧里就出现过这个字。真多亏了闺女的钱,她姑这次也不含糊,她姑的钱她是一定要先还的,这辈子就剩下这点心气儿了,比啥啥不行,哎,不能想这茬事儿。那个姑娘叫啥名字来?好像是什么凤儿,也不知道是凤儿还是蜂儿,老话说得好——“青蛇口黄蜂针,最毒不过妇人心!”
她家一个屁也没放!摊着那么一个作人的姑娘可要了老命了,幸好技宝这孩子老实胆小,胆大的孩子还怪可怕唻……
“技宝,把馒头端过去。”虞母手里拿着勺子盛汤,旁边的帘笼上摆着四个大白馒头。
技宝趿拉着拖鞋来到厨房,抻着脖子问:“妈,我这脸上能看出来吗?”
“啥?”
“伤疤呀,你仔细看看,和旁边的颜色一样吗?”
“我这盛汤呢,你端过去。”锅里的汤泛着热气,馒头也冒热气,烟雾缭绕的,她哪里看的清!
技宝端了馒头又过来端汤碗,虞父今天最后一天听差,他一大早的就去电厂了,早饭只有母女二人吃。
“看了吗?”技宝又问。
“看了,不红不肿,和以前一样。”
“你都没看!”技宝夹着菜放进汤碗里,趁着脖子说:“你仔细看看,医生说要晒一两个夏天才行,我看有点红,比旁边的皮肤红。”
“红不好吗?就那点儿红,不碍事,你们化妆不是要打什么腮红?省的你打了。”虞母破天荒因为这种事笑了起来。
技宝觉得情况还能接受,她已经连续敷了很多天的面膜,自从有见面的想法以来,她隔三差五就贴一张,网上说面膜不能每天都用,这样会生脂肪粒,什么是脂肪粒她也不懂,看意思应该是和疙瘩差不多令人讨厌东西,但她这几天还是坚持每天都贴一张,她不但往脸上贴,还在身上到处涂抹,润肤乳她买了两种,一种滋润保湿的,一种是带有浓烈香味的,涂抹完毕她会闻闻胳膊闻闻腿,香味扑鼻,太明显。
到那天她就只抹润肤的那个,通过这几天的沁润,她希望那香味已经入肤,这样如果被他闻到,不至于让他觉得她为此次见面做了充足的准备——好像她多么期盼那样似得。
香水的快递今天就到,还有什么?对了,内衣就穿双十二的时候买的那身吧,不扎眼;新买的话他会看出来,太刻意了。睡衣要带吗?带哪件呢?粉色的太可爱,她可不是可爱类型的人,可是另一件是大红色的,也不行。睡衣有点麻烦,要不要带呢?哪有见面吃饭带着睡衣的?司马昭之心,自投罗网嘛;不对,是投怀送抱。也不对,她比投怀送抱还不如。
没说要睡觉呀,是的,谭犀铭可没说,但没说不代表不是这个意思,她懂文字背后的意思。“你答应见面就是答应做那件事。”他应该是这个意思,要不他为什么要见她?腊月二十七呀,这个日子,太紧迫了,要是年后见面就好了。
她等不及,心焦难耐。鬼知道过了年他会有什么行动,腊月二十七……这种日子,一个女孩答应跟他见面,这可是大好的时机可以享受,他应该不会带着别人扰乱时机,有想法也得是下次、下下次。呵!他怎么能够?!他可是有老婆有家庭的人,他会有顾忌!不能再多想了,这是她的秘密,是她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小心机,她不能多想。
到时要说对他有感觉,夸夸他,尽量多夸他。聊以前的快乐时光,可以聊很多话题呀,网上聊得很好的那些话题,见面也照样可以聊。她脑子里可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跟他分享了,不怕没有话题。要住一晚上的,不对,她要住两个晚上。也不一定吧,如果聊蹦了,他要是对她不满意,她就离开。她一定会离开的。
怎么跟妈妈说呢?明天技刚要回来,她已经在微信上跟技刚说过了明天会去w市,弟弟好打发,哎,怎么才能让妈妈不起疑心呢?小桃也回老家了,没办法拿小桃当挡箭牌,她还有其他的小伙伴,可惜大家都在b市,干什么事情可以在外面待两个晚上不回家呢?还是这样的日子。
玲玲要结婚啦,麻烦,就是二十七。看,人家的二十七是婚姻大事,是幸福是美满是归属,她呢?她要偷偷跑去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
技宝的心情止不住悲伤起来,谭犀铭没有发来新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想什么,他应该不会为了后天的见面准备一丝一毫,他有什么可准备的,他只要去就是胜利,他完全可以从容不迫,他以平时样子示人就可以,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哎呀,她还没有剪脚趾甲。
好在她年轻。
晚上谭犀铭没有发消息,技宝也没有发。
她见虞母又坐在沙发上剥蒜瓣,电视上播放着时下的热播剧,她从容踱步走过去坐在沙发的旁边一角,随意的问:“现在腌腊八蒜还来得及吗?”
虞母看了一眼电视,说:“这才二十五,还有五六天呢。”
“奥。”技宝把屁股挪过去,伸手拿起一个蒜瓣剥去外皮。“我说个事呀,中午在群里商量好的,我们后天……明天要举行同学会,我要去参加。”她有些紧张,见虞母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忙把那颗光秃秃的蒜瓣扔到了碗里。
“同学聚会呀!聚呀,这个跟我说干嘛。”虞母眼睛盯着电视,电视里的人物正在进行骂战。“咋咋呼呼的没完没了,怪不得都说现在的片子不好看,确实咋呼,每集都要吵,每集都要骂。”
“不好看就换一个。”技宝忙拿起其他的几个蒜瓣剥着,“不是在这里,是在w市。这个聚会是其中一个同学发起来的,他是w市人,人家饭店都订好了,大家都同意了,我们都不用花钱。”
“多少人呐?”虞母扭过头问。
“有二三十个吧,反正都说去,我大学要好的几个都说去,我们都说好了,两年没见了,趁机见见面。”
“奥。”
技宝不知道虞母这一声“奥”里存着怎样的态度,无论同意不同意,反正她都会去——她随时可以推翻这个另找一个非去不可的正当理由。
“要待两天,我二十八回来。”既然说出来了,干脆快刀斩乱麻。
“明天去,后天回?”虞母瞪着双眼,疑惑的问,“怎么还住两晚上?”
“啊,是呀!”技宝一时语塞,她把未剥完的蒜瓣放回原位,“都说了好久没见了嘛,大家约着去泡温泉,你不知道吗?w市的温泉很有名,我以前在那里工作累了就去泡。……嗨,对了,泡温泉,顺便逛一逛,大家聚一起玩两天,后天就回来。”她觉得这理由没有瑕疵,谁家的孩子不出去玩?苦哈哈的工作了一年,工作到年三十的还有不少呢,她二十三放假,在家也待了三天了,之前摔伤还在家待了半个月呢,她又不是离家出走的那类孩子,都怪她平时太乖,不常出门,否则这时候她只需要说一声去哪里去几天也就完活了。
虞母的眉头略微皱起,她把电视音量调低了,技宝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看样子妈妈要跟她长谈,难道是发现她的小秘密了?
“这年下怎么也要炸点东西呀,你二十八回来,那就二十九炸?”虞母认真的说,“二十九炸东西晚了吧,三十就是除夕了。”
“哈。”技宝心里乐起来,她知道虞母同意了,忙一屁股移到妈妈身边,伸手挽住妈妈的一条胳膊,笑着说:“不晚呀,你要炸多少?油乎乎的都吃腻了!再说爸爸可以和你忙活呀。”
“你爸不行?看他干活还不够我生气的。”虞母又皱起了眉头。
“还有技刚呢!技刚明天就回来了。”技宝提醒妈妈。
“对呀,你弟弟明天回来,你不见他了?”虞母一脸恍然大悟。
“这个我早就跟他说了,我们天天视频,见面还缺这一两天吗?”她移开一点距离,觉得自己刚才行为有点反常。“技刚工作也累,说回来让你好好给他做点好吃的,他要好好睡觉,我回来给他带好吃的。”她想不起来w市那个小地方有什么知名小吃,生编硬造出一个别扭的名词抛给虞母听,虞母自然没听过这个古怪小吃,也没多问。
“穿厚点,明天啥时候走?到了别忘打电话。”
“嗯,我会的。”
事情解决了。
次日技宝临近中午才从家中出发,她拉着一个小拉杆箱,里面放着她精心挑选的一切必须物品,理论上她先要找一个宾馆住下,可以带一个大拉杆箱,没必要把小拉杆箱塞得满满当当,而且她手里那个带流苏的手提包里也放满了物品,撑的有些变形。虞母看了一眼她的包,没有问为什么她要把这个包拿出来背。这也无可厚非,同学见面谁还会背双肩包呢?妈妈懂得这一点。
拉杆箱是累赘,累赘越小越好。可她后天就靠着“累赘”起作用了。
“到了地方别忘了打电话。”虞母把她送出门口,看着她按下电梯按钮。“我也会开视频,晚上跟我开开视频。”
技宝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这一刻她竟然有些不舍,可她来回只需要三天,三天而已,解决了问题她就可以重新塌心工作生活。
她的家人,她希望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