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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一次失败的骑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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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坚带着瑶瑶走在了最前面,阿荣带着芳芳也出发了,我和小若走在了最后。我对小若坚持要坐我的车感到了开心,我认为可能在这些人里面,她觉的只有我能够理解她。中午街上人少,我顺利的穿过了几条街,就来到了去往岘港的路上。笔直的马路,延伸到了远处,两旁大多是越南式的民居,路上有不少其他的游客也在骑行。小若抓着我的腰,嘴里哼着歌,我们都很享受有风吹来的夏天。

    “我们骑慢点儿吧,安全比较重要嘛。”我说。

    “好啊。”

    我们一直走在最后面,视线范围内,还能看到阿坚和瑶瑶,阿荣速度太快,早就跑到了前面。瑶瑶时不时的回头看我们有没有跟上,阿坚也会将车停在路边,等到我追赶上来,才继续行驶。

    出门时为了防晒,我们都已是全副武装。防晒衣、长裤、墨镜、口罩,可室外阳光太烈,裸露在外的皮肤依然能感受到阳光的炙热。空气里,海的味道越来越浓,我知道,已经离海越来越近了。高楼大厦慢慢的也出现在了视野里。很快,我就看到了海岸线。

    阿坚已经和阿荣会合,他们在路边等着我们,会合后,一起将车骑到了海边。树下的一片阴凉之处成了我们暂时休息的地方。岘港的海和三亚的海有着相同的颜色,都是美丽的、纯净的蓝。沙滩上卖的冰椰子同样可口解暑。我踩着沙子,往海边走,沙子温度极高,既使隔着鞋底仍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沙滩上,停放着许多圆形的,像簸箕一样的小船,目测最多能坐两人。“也不知道那种船是做什么的?挺独特的嘛,第一次见到。”我兴奋的说。

    “那是渔船。”小若淡定的回答着我。“是越南渔民在近海捕鱼时用的。”

    渔船静静的停放在沙滩上,我把相机镜头对准了沙滩和渔船,镜头里的这一刻是静谧的。我努力的想要想象渔民们捕鱼的情景,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我只好干巴巴的说:“如果能看到捕鱼的场面就好了,一定很有趣吧。”

    “很少有人会去看捕鱼的了。”

    “是吗?小时候,我看别人杀鸡都能看很久。”

    小若笑出了声,“你可真是个不一样的女生。”

    “你也是呀。”我指的是她逃婚的行为,可小若似乎并没有明白,我想解释时,瑶瑶喊着:“一起来拍照吧。”

    阿荣带来了自拍杆,这是六个人第一次合影。我们挤在一次,开心的喊着“茄子”。那个时刻,我感觉大家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可惜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维持太久。

    “接下来去哪里?”

    “找个地方吃饭吧,岘港的海鲜很新鲜。”阿荣说。

    “也行。”小若不耐烦的说了声。

    “然后呢?”

    “去那里。”阿坚指着山上的一尊观音像。

    在海鲜大排档吃完饭,我们开始往山上骑,上山的路,一侧就是大海。我一边欣赏海景,一边盯着前面。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观音脚下--岘港灵隐寺。大家聚在门外拍照,并没有想要进去参观的兴致。我问小若想不想进去,她摇了摇头。待了大概有十分钟,我们就往回返了。

    我依然骑的很慢,走在了最后。途中,我发现油表的指针快要接近红线了,我开始担心。“好像快没有油了,需要找个地方加油。”

    “看看路边有没有加油站?”

    “刚才都没有注意。”

    路过马路边一个小小的杂货店时,小若叫住了我。“停一下。”

    “怎么了?”

    “你看。”

    我将车停在了路边,这才注意到杂货店的窗口前,贴了一张纸板,上面用粗笔写着“Gas”。我知道这是汽油的意思,但仍有些疑问。“会有吗?”

    “去问问吧。”小若说。

    小若和老板进行了交流,老板是个中年女性,穿着“奥黛”。她向我们展示了我们需要的--装在塑料瓶里的汽油,一瓶瓶的整齐的摆放在箱子里。

    “原来汽油也可以这样卖?第一次见到。”我笑着说。

    “对呀。”

    买了一瓶汽油,自己打开了油箱,倒进了车里。问题解决了,我们决定休息一下,买了瓶水,坐在路边的凳子上。

    “他们丢下我们了。”小若说,“真没意思。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希望能在旅途中认识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愉快的旅行,可是现在呢,我想去的地方,他们都不去。芳芳说话做事太粗鲁,我提醒她,她还不高兴。阿坚和阿荣也是呀,他们什么也不愿意做,在河内的那天晚上,我们租的摩托车挡了别人的道,老板叫我们挪一下,我去叫他们帮忙,他们竟然爱理不理的,我真是快疯了,最后还是欧文帮忙,才把车给移走了。”

    “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你不觉得我们人太多了吗?”

    “有点,吃饭都要选好久。”

    “是呀,人太多,又合不来。”

    我心里忽然有了些想法,是旅行之后才冒出来。自从离开了三亚,连我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我变的爱说话了。就像现在,当脑子里冒出来一些想法,我就很想将它们说出来。“可是,旅行不就是改变吗?我也希望能遇到有趣的人,希望听到不一样的想法,能让自己有所改变。如果一直按照以前的想法,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接受自己能接受的,那么,旅行本身是否也会变的无趣呢?”

    “既然要改变那干嘛要忍受啊。”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永远只选择自己感到舒适的,喜欢的,那么,我们就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你从来没有选择过的,是什么样的。”

    “也包括你不喜欢的人和事吗?”

    “也许可以试着去接受下他们的不好啊,而不是马上就放弃。”

    我迫切的希望改变,哪怕是打破固定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希望自己不再是躲在阴暗下的植物,而是,可以在阳光下,发着光、闪耀着自信的健康植物。我想要吸取更多的阳光和养分,好填补内心缺失的那一块。

    “那你会接受跟不喜欢的人交往吗?”小若问。

    “当然不会了,可这是两回事吧。”

    “这不是两回事,这是同样的道理。两个世界的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能指望能合成一个世界。”小若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她是那么的倔强。

    “好吧。”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我不想把谈话变成一场辩论赛,最后一定要争个谁输谁赢。“我们该走了,要不回去晚了。”

    “你没有生气吧?”小若担心的看着我。

    “没有了。”我笑着说,用力扯着嘴角,以最大的弧度表示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我有时候确实太犀利了一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嘛。”骑上了车,我往后看了看。“坐好了吗?”

    “好了。”

    回去的路上也没有看到他们,他们果然已经先走了,没有等我们。路上一直很顺利,我甚至以为我已经可以骑着车稳稳的行驶在大街小巷了。直到当我真的将车骑到了街上,我才知道害怕。下午,会安街上的人和车明显增多了。我要避让行人,又要避让摩托车。尤其是在十字街头,当那些摩托车从四面八方向我驶来时,我顿时慌了手脚。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是容易发生,正前方两个放学的小男孩突然冒出来,吓得我惊呼一声,捏紧了手刹。车及时的在其中一个男孩的脚边停下。我看着两个男孩,他们也看着我,脸上是惊慌的神色,吓的不轻,一动也不敢动。这样僵持了半分钟,男孩们自己跑开了。

    “吓死我了。”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好危险呀。”小若也发出了感叹。

    “好在运气好,真撞了人可就麻烦了。”

    “要不要我先下来。”小若见我停在原地不动,明白了我此时的处境。

    “好。”

    小若下车后,我将车骑到了路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马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我感觉到了背心的寒意。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阿坚和瑶瑶,阿坚骑着车,带着瑶瑶,朝着我们而来。靠近了之后,瑶瑶说:“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你们来找我们的吗?”小若问。

    “是呀。”

    “人太多......”话没说完,我看到阿坚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那不像是轻蔑却又带着些嘲弄的意味,就忍住了“我不敢继续骑下去”这句话。我开始犹豫了,是否应该克服掉自己的恐惧,骑完这一程呢?左手握着的是自尊心,右手握着的是安全,用石头剪刀布可以解决吗?

    “让我来试试吧。”瑶瑶说。

    “你会骑车?”我惊讶的看着她。

    “我跟你一样,只骑过电动车。”瑶瑶说:“也没有带过人哦。”

    “我们可以走回去。”小若说。

    我不用纠结下去了,因为两个女孩帮我做出了选择。我将车交给了瑶瑶,瑶瑶扭动把手,车头摇晃了两下,慢慢的,骑进了人群里。我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至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骑过摩托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