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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玉还没有出生,父亲就被车祸夺去了年青的生命。她还没有能力记得住母亲那张漂亮的脸,母亲也离她而去了。子玉是跟着外婆一起生活的。外婆是大学讲师,有知识,有文化,有修养。外婆家的院子很大,房前屋后都种满了玫瑰树,每当盛夏时节,经过这所小院,你就能闻到特有的玫瑰的芳香。
早晨,子玉推开院门,吓了一跳,喊:”外婆!大哥哥在咱家门前睡着了!”外婆正在院子里干活,听到子玉的喊声,快步走出院子,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少年是邻家的孩子叫赵俊楠。
外婆搀扶着俊楠进了屋,外婆给俊楠喂了几口绿豆汤,俊楠才有力气坐起来,外婆揣过一碗玫瑰粥,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俊楠,大口大口喝着,此时此刻,这碗玫瑰粥对俊楠而言,应该是至今为止世界上最好的美味,让他终身难忘。
子玉笑嘻嘻的问:“楠哥哥,怎么不进屋?睡在我家门前?”俊楠看着子玉说:“楠哥哥太饿啦,走不动。”
俊楠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娘,跟着混账爹过日子。没几年,混账爹又娶了混账老婆,从此,俊楠三天两日的吃不上饱饭。
外婆心善,经常叫俊楠来家里吃饭。
俊楠这孩子有出息,那样的环境下还能考上市重点高中,父亲和后妈不允许俊楠再读书了,让俊楠去学徒,俊楠哪里肯同意,父亲和后妈把俊楠轰出了家门,让俊楠自力更生去了。
俊楠不好意思总来外婆家里蹭饭,东游西逛了三天,饿得都快晕了。
实在无处可去的俊楠还是蜷缩在外婆家门前睡着啦。
外婆做了丰盛的午餐。
吃饭时,外婆一个劲往俊楠碗里夹肉,子玉小手握着筷子也不停的给俊楠夹菜……
外婆和蔼的说:“你爸爸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找不到你,他会很着急!”
俊楠哽咽着:“他才不会着急呢?三天了,我就在家附近转悠,他找过我吗?我死在外面,后妈才称心如意呢!”
外婆忙说:“先不说了,吃饭!”
吃过饭,俊楠哭着说:“如果没有您,我早就饿死了,您就是我的亲人!您让我住这吧!我不念书了,明天我就出去找活干,将来我养您老。”
“外婆让楠哥哥留下吧!”子玉的眼泪一对一双的流了下来。
“你考的可是全市第一名,是状元!你要是我孙子,那我得多骄傲啊!世界上还真有那么狠毒的爹,把这么优秀的孩子往外推,不行,我得找你爸去!”外婆越说越生气。
俊楠急了:“外婆!您千万别去,没用!到时您在惹一肚子气。”
外婆温柔的说:“留下你,必须你爸同意。”
傍晚,外婆带着俊楠和子玉从俊楠父母家出来,俊楠是相当的高兴!混账老子和他化清了界线。昨天还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今天就在回到了春暧花开的人间。
风是柔柔的,外婆是善良的,子玉是可爱的,俊楠做梦都梦不到的事,竟然突如其来的实现了,真是塞翁失马呀!
第二天,俊楠早早就起来了,到厨房要帮外婆做早饭。
外婆亲切地说:“小孩子,多睡会,饭好了叫你们!”
正说着,子玉穿着玫瑰色的睡衣,玫瑰色的拖鞋,睡眼朦胧:“外婆!饿啦!”俊楠忙拿了件外套给子玉披上。
“到院子里玩,饭好了叫你们!”外婆一脸慈祥。
子玉的外公是当地有名的中医。
子玉家的院子很大,三层小楼那是复古的建筑,虽然外公已经去世,子玉的家境还算殷实。
俊楠第一次仔细打量着整个院子,院子的右边有一个小凉亭,其余二分之一的地方都种满了玫瑰树。
子玉拉着俊楠的手,走进了凉亭。
子玉扬起小脸:“楠哥哥!我给你背诵古诗呀?”
俊楠抓了一下耳朵:“好!楠哥哥洗耳恭听。”
子玉非常认真地背诵白居易的《长恨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子玉非常连贯地背完,俊楠有些惊讶!
“太棒了!你才五岁,谁教你的?我猜……外婆!”
“对了,是外婆!”子玉自豪的接着说:“我会背诵几百首古诗,我还会跳舞,还会弹琴。”
俊楠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决得子玉比他还可怜,子玉没见过爸爸,不记得妈妈样子,俊楠下决心一辈子疼惜子玉这个妹妹。
坐在凉亭里,看着穿着拖鞋,翩翩起舞的子玉,俊楠自语道:“原来把舞蹈跳到极致,不一定要穿舞蹈服和舞蹈鞋呀!子玉应该是像母亲吧,子玉的母亲当年得多漂亮?”
早饭很简单,馒头、玫瑰粥、排骨炖豆角、两碟小咸菜。
吃过早饭,外婆笑着说“咱们逛街去!”
子玉跳起来拍着手喊:“太好啦!逛街去啦!”
“给你买几件衣服,”外婆充满慈爱的对俊楠说。
俊楠着急的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外婆这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您?”
“你是咱们家的一员,那能总穿一套校服?等你大学毕业能挣钱了,多给外婆买几件!我把你当亲孙子,和子玉是一样的。”外婆总是那么仁慈。
“外婆一个人带子玉已经很不容易,我……”俊楠说不下去。
“一个月前,子玉差点让人贩子拐走,是你救了子玉。救了子玉就是救了外婆,外婆的退休金不少,外公活着的时候是全市赫赫有名的中医,找他看病的人都得排队,供你俩读大学没问题。”
外公在世时,医术很神奇。子玉在母亲肚子里只呆了六个月就出生了,所有的医生都说活不了,外公用独门秘方救活了子玉。
外公去世三年了,子玉也长到五岁啦,还保持着用玫瑰花泡澡的习惯。
院子里的玫瑰可不是普通的玫瑰,是用特殊的药水浇灌而成的。这玫瑰树上的花朵比别处的要大出整整一倍还多,颜色也非常的艳丽,花期开的也比较长。
外婆带俊楠和子玉去了品牌店,给子玉买了花裙子,给俊楠从里到外买了好几套。
去海鲜市场买了大虾和螃蟹,一行三人打道回府。
晚餐是相当的丰盛,除了大虾和螃蟹外,还有外婆学生送来的俊楠叫不上名字的两种鱼。
外婆弄了八个菜,俊楠从酒柜里拿了瓶白葡萄酒。
外婆平时偶尔喝红酒,不过,吃螃蟹外婆认为白葡萄酒更有杀菌功能,白葡萄酒口感更清爽,更适合吃一些海鲜食物,能将螃蟹的鲜味激发出来,其味道更好。
俊楠倒了杯白葡萄酒,双
膝跪下。
俊楠把酒举过头顶:“外婆!赵俊楠今日在此立誓!定不忘您老人家的再造之恩,您永远都是我的亲外婆。将来只要是我有的,就是您和子玉的,我们三个永远都是一家人,若我口不对心,必遭天谴。”
外婆忙把俊楠搀起来。
喝着椰汁的子玉从椅子上跳下来:“您也是我的亲外婆,我们三个是一家人!”
外婆搂着俊楠和子玉说:“快些长大吧!俊楠呢,用功读书,有不会的问外婆,外婆可是大学讲师;子玉呢,背诵古诗,学习舞蹈,练练古琴。你们要健健康康,顺顺当当,快快乐乐,外婆也就别无他求了。
俊楠哭道“要是我母亲活着,也不过如此。”
子玉给俊楠擦着眼泪说道:“楠哥哥别哭!我给你弹首曲子听?”
子玉那娴熟的动作,令俊楠陶醉。在外婆的尊尊教导之下,子玉已经是个多才多艺的小才女了。
晚上,俊楠躺在自已的房间里,真是个舒服呀!古典风格的红实木床,上好的红松家具,俊楠最喜欢的是这个大书架,房间里真有点古代公子书房的味道。
一个多月过去了,俊楠开学了。
外婆叮嘱俊楠,道:“放学早点回家。”
每天晚上,子玉都会准时的站在院子里等俊楠放学。
“楠哥哥快回来了,我去院子里等他!”
“这孩子成习惯了!”外婆边说边给子玉穿上羽绒服。
子玉很神秘的小声对外婆说:“今天我生日,楠哥哥要送我礼物。”
子玉刚到院里,俊楠已经敲门了,子玉跑着去开门。
俊楠穿着黄色的羽绒服,牛仔裤,怀里抱着个大烟花。
子玉高兴地叫起来:“我的生日礼物?这么大!”
俊楠宠着子玉说道“楠哥哥晚上给子玉放烟花!”
外婆笑着埋怨俊楠:“这么大个的畑花又这么精致得几百块吧?”
俊楠笑道:“小孩子吗?都喜欢烟花,子玉一年不也就一个生日?外婆!这钱也是您平时给的零花钱,您给的太多了,花不过来。”
外婆,俊楠,还有子玉,都喜欢螃蟹。
子玉的生日宴只有螃蟹,今晚的螃蟹是一种俄罗斯的帝王蟹。帝王蟹主要分布在寒冷的海域,因其体型巨大而得名,素有“蟹中之王”的美誉。
子玉的生日,这么硬的菜,当然少不了酒!俊楠上酒柜拿了葡萄酒。
酒柜里的酒虽然不少,但外婆不善饮酒,也只是生日呀!节假日呀!外婆才会喝,这时候外婆就会让俊楠也喝点。
外婆喜欢喝茶,外婆只喝两种茶,春天时喝绿茶,入秋时喝普洱茶。俊楠在这里也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俊楠从自已的房间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通体碧绿的吊坠。
俊楠把玉坠戴在子玉的脖子上,说:“这才是我送子玉的生日礼物。”
外婆用手扶摸着这块王,仔细打量着说:“哪来的?”
俊楠怕外婆多想,连忙说:“我母亲留下的,也是唯一的一件遗物。”
外婆站起来,摸着俊楠的头,和蔼的说道:“母亲的遗物,还是自已留着吧,也是个念想。”说着就从子玉脖子上往下摘。
子玉不干了:“楠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为什么不能要?我就要!我喜欢!”子玉哭着用手捂着玉坠不给。
俊楠见一块玉惹哭了子玉,慌了:“外婆!这玉虽然是我母亲留下的,也不是很值钱,,我又不是女孩子,也不戴!我们是一家人,子玉是我妹妹,母亲留下的给子玉正合适。”
“这块玉价格不菲,很名贵!又是你母亲留下的,子玉一个小孩子不适合。”
俊楠眼圈红了,说:“子玉的生日啊!怎么能哭呢,我的就是子玉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祖孙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天已大黑,三人来到院子里,俊楠放起了特制的烟花,子玉特别兴奋!
这烟花直冲天空,在这么寂静的夜里砰的一声巨响之后,那是色彩缤纷,五颜六色的花朵快速上升,在天空中绽放,形成了瀑布从空中直下,光彩夺目,很是耀眼。
烟花的美丽是瞬间的,祖孙的情谊却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