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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祥十六年四月,北秦距离那场将要灭国的大战已过去十六年了,虽说,战败了,赔了很多钱财,签了很多不平等条约,也自称儿之国。但因两国互相通商,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品也逐渐提高。
原名嘉定的北秦第二大城因再两国大战中,城中守将钱不吝宁死不降,积极号召城中军民誓死抵抗,造成了大武士兵大量的伤亡,足足拖住大军三年的前进脚步。在北秦圣乾皇帝上交降书时,大武玄天皇帝特地提出将钱不吝一族满门抄斩,并将嘉定改为西乐。极力将这一忠贞不屈的大城打造成如今纸醉金迷,情谊千金不及胸前四两的灰色地带。
千花楼是城中最大的销金窟,一夜最低消费也要百金以上。每到夜晚,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今晚,千花楼门前依旧熙熙攘攘,各种豪华马车整齐地排列在大门一侧,有专门的侍从照料。门前站着两排要么俊秀似妖,要么美艳动人的侍从,引得无数路人眼红,想要一品芳泽。
千花楼斜对面阴暗的巷口处蹲着城中比较着名的一泼青皮,阿大是这伙混混的老大。阿大蹲在地上,磕着瓜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千花楼。身后的小弟们推推嚷嚷,一名比较瘦小名为小狗子的小弟被众人给推了出来,被推出的小狗子极不情愿的看着身后的一群人,无奈地向前走了去,可快要接近那蹲着的阿大时,又快速地转身跑回。即将跑回队伍时,被一人给踹了出去,跌落在阿大身边。阿大知道身后的一群人想要说什么,其实他又何尝不知自己今晚所要做的事是有很大风险的,但是若不做,他们这伙人如何活下去?如今城中其他的几伙青皮都已找到靠山,自己没钱没势力,被吞掉是迟早的事。
阿大转头看着已起身,弯腰揉小腹的小狗子,又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小弟,一众小弟被看的噤若寒蝉。阿大面无表情地转了过来,继续磕着瓜子盯着千花楼。
身后一众小弟看到阿大没什么表示,继续鼓动小狗子上前询问,小狗子看着阿大背影又看了看身后纷纷露出威胁动作的一帮人,有些畏惧地低下头,揉着肚子不作理会。直到一颗石子砸到身上,小狗子吃痛叫了一声,抬起头看着身后露出狰狞面孔的一帮人,身体有一丝颤动。踌躇片刻,颤巍巍地挪到阿大身边,缓缓蹲下,紧紧盯着地面,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老大,为什么我们要铤而走险,去打这些我们惹不起的人的主意?”阿大转头看着身体不住颤抖的小狗子,眼里闪过一丝怜悯,淡淡道:“其实我也不想冒这么大的险,但是如今赤狐,凶狼他们都在不断地壮大,而我们没钱没人脉,迟早会被他们吞灭的。”阿大抬头看着灰暗不见一丝月光的天空:“若想活着或者活出人样,对于如今的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说完,眼里不再有任何情绪,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这时,千花楼前伫立着一位身着黑衣,腰佩长剑,手牵黑马的青年男子。阿大看着黑衣男子皱了皱眉,没有其他的原因,只因那张只算中等的脸上挂着连他这等混混都有些看不下去的猥琐笑容,而且放肆且张狂。
黑衣男子看着千花楼的大匾,又看了看美丽动人的侍从,双眼冒光,嘴角似有液体流出,急忙擦了擦嘴角,像想起什么,急忙转身,探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那个跟屁虫后,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迎面而来的侍从,虽然侍从依旧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但黑衣男子依旧可看到她眼里的古怪,不禁心里暗骂了那个跟屁虫几句。随着侍从的走动,那修长的大腿,从长袍开叉处时隐时现,引得黑衣男子咽了咽口水。
芍药看着黑衣男子一脸猪哥样,不经感到好笑,虽然黑衣男子上下前后左右,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能力在这消费的人,但良好的素质还是使得芍药轻声问道:“公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柔柔糯糯的声音让黑衣男子飘飘然,芍药不得不多问了几遍,当脸上稍有愠色时,黑衣男子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露出自以为很阳光的笑脸,一本正经道:“姑娘,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在下姓李名争,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争哥哥哦。”说道最后一句时,李争极力保持的正人君子形象瞬间破碎,溅贱的本质又露了出来。
虽然李争的言语表情很猥琐,但芍药心里却没有升起任何反感,反而觉得很可爱,掩嘴笑了笑,媚眼横了一下李争。李争立即装出西子捧心般,嘴上一个劲地说着:“受不了了,受不了.......”
四周的路人看着李争神经质的表情动作,都感觉此人病的不轻,纷纷像避瘟神般,远远地绕开,也有一些男的路人,羡慕地看着李争与芍药聊天,心里想着自己改天是不是也要这样试试,虽然自己没金钱可进去享受,但与美女侍从调笑也是一种享受啊!
芍药虽在风月场所,但天性害羞,有些受不住路人的指指点点,李争注意到芍药脸上的尴尬后,立即收声,满脸严肃道:“姑娘,我是久仰千花楼的大名,所以想来见识见识,但听说这里有些规矩,不知是什么规矩?”李争的变脸之快,令芍药有些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哦,那个楼里的规矩是‘凡是想进楼的,先交一百金,事后会退还的;不可带入兵器及侍从。”
“呃......姑娘,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但兵器我是一定要带进去,身为一位江湖人,兵器就是第二生命。”说完李争希翼地看着芍药,可是芍药坚定地摇了摇头:“李公子,不是芍药不通人情,而是楼里的规矩不可破!”李争听后,好言好语,满脸阿谀献媚,死缠难打地求着芍药,可是芍药仍是坚决地摇着头。
这时,楼里冲出一些手持短棍的彪形大汉,每个人的太阳穴都高高鼓起,气势汹汹地将李争与芍药围起。其中为首的一人,眼睛盯着李争,却向芍药问道:“姑娘,这人是不是在无礼纠缠。”芍药急忙摆手道:“杨大哥,不是的,只不过这位公子想带剑进楼。”姓杨的彪形大汉听后,舔了舔肥厚的嘴唇,扬着木棍指向李争,凶狠道:“你小子是不是专门来找事的,谁不知道我们千金楼的规矩,就连城主大人来了,都得照着我们楼里的规矩来,你算哪根葱!”
虽然李争有些无礼取闹,但不向其他那些无理取闹的人一样令自己感到厌烦,反而觉得有些可爱,所以芍药不希望李争受伤,所以一直耐心地与他交谈着。可能是楼里的人觉得李争是来找麻烦的,就叫来了楼里的护卫。芍药满脸愧疚的看着李争。李争无视周围的大汉,看着有些愧疚的芍药,嬉皮笑脸道:“姑娘,真的不行吗?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芍药有些无语了地揉了揉额头,难道没看到周围的护卫吗?!还问这种问题!
杨姓大汉看到李争无视自己这些护卫,不禁怒从心起,原本就黝黑的大脸瞬间变得通红,握着短棍的手高高地扬起,其他的护卫也纷纷逼近,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芍药看到后,急忙拽着杨姓大汉的衣角,着急地说道:“杨大哥,不要,李公子没什么恶意的。”杨姓大汉现在可谓是怒火攻心,不理会芍药的请求,反而一把将其推倒,恶狠狠道:“我看你是不是被这小子给喂了什么迷药,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芍药听后,坐在地上,低头抽泣却不敢再有任何言语,眼前的杨姓大汉在楼里属于中等的权利人物,而自己只是最低等的。
一些平时与芍药要好的侍从因畏惧杨姓大汉的权利,而不敢上前搀扶。所以只剩芍药孤零可怜的坐在地上哭泣。李争原以为芍药是楼里的人,不管怎样都不会有任何闪失,没想到却被重重地推倒在地,李争的视力极好,所以看到倒地后的芍药手掌心被擦破一大块,鲜血直流。
李争怒了,眼神变得冷漠,脸上也如冰雕般不见一丝表情,右手缓缓握住剑柄,慢慢地拔出佩剑。
我有一剑,荡平天下吾厌之事。
这是李争心中的信念,是他行走江湖所执的信念。
如今看到芍药为了自己而受伤,看着一脸狰狞的杨姓大汉,李争的心里愤怒不已,在自己眼里,最看不得美丽动人的女子被人欺负,尤其是被让自己感到厌恶的人欺负,这让他感觉这是天下最不平之事。
在李争缓慢拔出长剑时,千花楼的护卫感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尤其杨姓大汉感受最为明显,双眼凸出,汗流满面。在他们眼里,李争拔剑的动作什么缓慢,好像不是在拔剑而是在拔一座山。随着长剑被逐渐拔出,四周的护卫都被压得跪倒在地,身躯被压弯在地,只有杨姓大汉还在苦苦支撑,可是看着满眼血丝,嘴角崩裂,双腿弯曲颤抖不止,手上的短棍已被握碎就可看出杨姓大汉所受的痛苦。
李争有些惊讶杨姓大汉能坚持不跪,但随即嘴角慢慢露出讥讽之色。随着长剑拔出剑鞘时,所发出的“叮”之声,杨姓大汉像被人从空中重重地捶下,双膝重重地跪在地面上,地面以膝盖为中心,向四周龟裂蔓延。
杨姓大汉“啊.......”大叫不止,看着已白骨森然的膝盖,想要抬手去触摸伤口,可是压在身上的势制止了他的任何动作。李争提剑缓步走向杨姓大汉,每走一步,杨姓大汉身上的压力就加大一倍,地面龟裂的缝隙也逐渐加深。走了两步后,杨姓大汉已昏死,只是身体诡异的与地面呈六十度不倒。
芍药听到叫喊声,立刻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怔住。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低头的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周围围观的人也很疑惑,他们只看到李争像平常人拔剑那样拔出长剑,围住他的护院就纷纷跪倒在地。
芍药虽然想不通,但不代表她看不出李争接下来想要做的事。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起身跑到李争面前,横臂拦住李争,有些畏惧抽泣道:“李公子,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闯了多大的祸?”李争不复刚刚的神态,满脸心疼地看着芍药流血的手心,温柔道:“姑娘,你让开。”说着拿剑点了点已昏迷的杨姓大汉,凶狠道:“他竟然敢让你受伤,我绝不会饶了他的。”李争慢慢推开身前的芍药,可是芍药却奋力地抱着李争的手臂,不让他前进。
李争看着芍药恳求地表情,心中一软,无奈地说道:“好了,我听你的还不行么!还有,没想到姑娘你对在下这么痴迷,这么喜欢抱着在下啊!”芍药一听,看着紧搂住的手臂,脸上一红,急忙放下手臂,低头不敢再看李争。
李争看着芍药娇羞的表情,感到十分可爱,正准备打算调笑几句时,眼神突然一凛,快速地将芍药拉倒自己的身后,右手持剑迅速的舞出一片剑轮。
芍药疑惑地看着身前背影,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李争看着剑上整齐地插着九枚飞针,眉头皱了皱,能射出如此多又能无声地插进自己的精钢长剑,可见射针之人的可怕。
李争看着驾着四匹纯色的皎雪骢缓慢行来的豪华马车,看了看马车左边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刚刚升起的杀心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震飞剑上钢针,持剑不语。
看着双十年华的红装女子,拥有一副精致美白的面孔,跨在马鞍两边修长的大腿,以李争那变态的眼力,可看出随马奔跑而极有韵律的抖动,不难说明那一双大腿拥有的力量,以及胸前那蔚为壮观的景色。这一切都让李争不忍下杀手。
记得自己那为老不尊,常常半夜带自己爬墙头还美曰其名教自己轻功的师傅,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美女就是用来好好疼爱的,尤其是美女中的美女,那就更应该好好疼爱。”
所以虽然看到红装女子,手伸腰后,李争依然没有主动出击,只持剑而立。
落后红装女子半步的马车内,传来一略带磁性的软语:“红儿,住手。”
李争敢用自己的生命起誓这绝对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也是最勾魂的声音。
红儿听后,将手移开腰间,不在有任何动作,策马缓步,始终领先马车半步。
李争持剑看着马车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