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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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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升的暖阳挥散了弥漫人间的懒散,公鸡的启鸣带动了人间的嘈杂,早点摊间的热气引得过路人流连。李争坐在离知州府最近的早点摊位大口吃着油饼,喝着豆腐脑,吃的满口流油,丝毫不在乎形象。

    王清也在后院里喝着清粥,不过却比李争斯文多。王清虽贵为知州,但佣人很少,只有结婚时夫人带过来的一个陪嫁丫鬟。王清的夫人檀氏不时给王清夹着小菜,王清总是报以一种幸福的笑容。虽说已为王清育有一双儿女,但檀氏面对王清有时还是会羞涩,就如当下一样。

    墨彼岸看着恩爱的王清夫妇眼中有一种羡慕之色,但却很好的掩饰过去,笔直的站在桌边。

    王清还想要再盛一碗,檀氏却伸手拍打阻止了,王清顿时委屈,老脸就差挤出几滴浊泪:“咋啦!信不信老夫告你虐待夫君!”

    檀氏翻了个美目,不理会自家的无赖,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收拾着饭桌。

    “夫人,不用这么急的,等大人吃好再收吧。”墨彼岸急忙摆手。

    檀氏对着墨彼岸温柔地笑了笑,手上动作却没停。墨彼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清,王清净着手,看着墨彼岸,有些调侃:“这么早就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叫叶学富小子的事?”

    墨彼岸脸一红,看着王清语气完全是公事公办:“属下已查明叶学富当晚纯属自卫,所以属下今早带他来向大人请罪!”

    王清在檀氏的帮助下穿上官服,对着檀氏不住咧嘴,引得檀氏娇羞地轻打:“人之所以为人那是人受情感所支配,所以每个人都会被允许犯错。”

    这番话说的墨彼岸模棱两可,刚想追问,王清却迈步走向前堂,墨彼岸只好对着檀氏欠身,迈着修长的大腿紧追王清。

    王清看着案下低头跪着的叶氏兄妹,接过文案递过来的案情,眯着眼仔细斟酌。

    在王清看案情时,叶氏兄妹都感觉天压在自己肩上,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后背的冷汗湿了干燥的内衫,额头处冒着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揪住裤脚。

    “嗯,叶学富本官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想好再回答。”

    话音一落,叶学富的妹妹承受不住压力昏倒在地,叶学富也好不到哪,四肢无力。想扶起妹妹却又软弱无力,秀气的脸上满是着急。

    这时,叶学富眼前一花,当再次看清时,墨彼岸已抱起妹妹,摸着脉。叶学富焦急看着,墨彼岸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看着王清说道:“只是心力交瘁,休养一阵即可,并无大碍。”

    “那你带下去好好调理。”

    王清看着还没缓过来的叶学富也不急催促,接过其他的案件慢慢看着。

    休息了好一会的叶学富突然惊了一下,磕巴着:“大人,不知...不知...您...要问什...么?”

    王清放下案件,那双细小的双眼慢慢威严起来:“本官问你,若有一人一直安分守己,待人为善,但有一天他做了违法的事,你说本官该怎么判?”

    叶学富努力咽下喉间的血腥气,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摇摇欲坠但却坚持着,脸部慢慢狰狞,猛地抬头看着王清:“若衣食富足,谁愿!?”

    “哦”王清淡然地抚着胡须,靠着椅背:“那你说本官该不该给那人一次机会?那人毕竟没犯太大的错。”

    狰狞过后虚弱如潮而来,如溺水之人被救起般,叶学富努力地大口大口吸着气,原本无光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清。

    “本官喜欢聪明人,也喜欢老实的人。”撇头看着刚出后堂的墨彼岸,道:“以后,这小子就跟着你了,你以后的报告就由他来写,本官看他文采不错,你说呢?”

    一抹喜色快速闪过,“全由大人安排。”

    “嗯,安老爷的那件案子是不是就只剩首脑阿大一人在逃?”

    “还有一人绰号为小狗子,画师正在根据描述作画,阿大的头像已经画出了。”

    刚缓过气的叶学富现在又开始急促,引得两人转头相望,叶学富在注视下更加不堪,低头死咬住嘴唇,大口吸允着血腥来遏制身体的颤抖。

    “只捉拿阿大一人就行了,抓住的人午时就斩了吧,现在我们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另一案件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照办就行了!”

    “是”

    无时无刻都在天堂,地狱间穿梭的叶学富终于承受不住了,昏死过去。

    “可能也是心力交瘁,来人,带下去与他妹妹一并调理。小墨你在这等会,等会我有事与你说。”

    墨彼岸看着身穿捕快服的李争有些诧异,虽说之前有些不愉快,但就如王清所说,墨彼岸还是给予了一丝微笑,李争也报以羞涩的笑容。王清看到人到齐后,也不多解释什么,直接下达部署:“从此以后,你俩为搭档,直到这件案子结束为止。好了,你们去做应该做的事吧。”

    墨彼岸与李争换上便服后,一路相对无言的来到一座较为有名的茶馆,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李争随便点了几样蜜饯,茶点就无聊地盯着墨彼岸看着。墨彼岸则是偏头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楼下城中的第一大帮“金钱帮”。

    墨彼岸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即将恼羞成怒的那一刻,一位衣着普通的男子坐了下来。墨彼岸看着来人,有些担心:“你不在家养伤,跑出来作甚!”

    常诚“嘿嘿”傻笑着,不理会李争的存在,眼里只有墨彼岸一人。

    墨彼岸看样子也知劝不过,只能提醒常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随后仔细问着这几天金钱帮的举动。

    “我周边都了解过了,这几天金钱帮并没有什么异常。我盯着的这段时间也没发现帮内有什么异常,不过今早有两批人进去过,一个是苏富,另一个是...”这时常诚看到从金钱帮出来的花娘,下颚一点:“就是她了。”

    李,墨两人齐转头看着刚出大门的花娘一伙,纷纷有些不解。

    “嗯,那个花娘也接客吗?”李争有些说不上的感觉,死死盯着一颦一笑柔媚十足的花娘。

    “我希望你能以案件为主,不要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墨彼岸严厉的告诫道,转身看着常诚:“苏富那边派人盯着了吗?”

    常诚点了点头:“我也会让人盯着花娘的。”

    墨彼岸赞赏点了点头,随即发现李争状态不对,玉指一弹,一颗蜜饯快速弹向李争。感受到劲风,李争身体微不可擦地偏移了一点,转头张嘴一口咬住蜜饯,一脸欠揍像:“谢谢墨捕头的爱戴!”

    “你......”虽说不知李争的身份,但看到李争这样,常诚就要站起教训李争,不过却被墨彼岸及时制止。

    墨彼岸严肃地盯着李争,一字一句道:“我不知你与大人有何约定,也不知你了解多少关于这次的任务,但现在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让我们的所有安排付之东流的!”

    “其实,你们这些安排都是浪费时间的,直接去问不是更好!”

    “.......”刚要抬出身份来压制李争的墨彼岸看着已空的座椅,猛地站起看着窗外。常诚慢一拍后,也猛地站起看着窗外。

    花娘笑靥如花地与站在身边的一位消瘦高个的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相谈甚欢,忽然一道突兀得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花娘,你怎么在这?”

    花娘错愕地转头,而中年文士则下意识的打出一枚钉骨针,出手十分巧妙,迫的刚站稳的李争不由后退几步,才出剑打飞。

    看着地上被李争蹬出的浅坑,中年文士警惕地看着李争:“你是何人?敢在此撒野!”

    李争舞了个剑花随手将剑别在腰后,抱拳道:“在下李争,来此是为查案的。”

    “查案!?”中年文士抬手制止了要冲出来的帮众,转动着手中的折扇,好笑道:“金钱帮一直奉公守法,你来此查什么案?”

    “李公子,妾身若没记错的话,城中可没有你这一号捕快吧!?”花娘看着突然冒出的李争有些惊讶,听着两人的谈话,有些故意拆穿李争,只是因为想看李争窘迫之样。

    “我昨儿刚当上的,不信你可以问墨捕头。”转身抬头对着茶楼二楼高喊:“墨捕头,下来吧。”

    墨彼岸阴沉地看着李争,却暗中对常诚下了一个指令:“查清楚他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宛若仙女般飘下的墨彼岸,不理会李争,对着花娘与文士抱拳道:“见过花娘与文帮主。”

    花娘点了点头,文士却阴沉看着墨彼岸:“墨捕头少说了一个‘副’字,文某可担当不起!”

    “文帮主过谦了,您现在完全担当的起!”

    文士身边的帮众有些惊愕,窃窃私语也越来越多,文士看着帮众的骚动,阴冷地盯着墨彼岸,提起内劲朗声道:“我文士照从加入金钱帮那刻起就从没动过歪脑筋,墨捕头你可要为你这话负责!”

    “当然。”

    在双方火药味十足时,李争走到两人中间,脸色不善看着文士照:“你想要她怎么负责!?说说看!”

    花娘饶有趣味地看着,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个路人。墨彼岸看着身前的背影,有种想要一棍敲下去的冲动。

    文士照居高临下看着李争,忽而背负双手慢慢走下台阶,看着不足一尺的李争随意地笑着:“我想让你们去死!”话刚说完,双手迅速抖动,只见漫天手影以及肉眼难察的细针如暴雨般覆满李争全身。

    李争眼神一凛,不躲不避,真气迅速走遍全身,双臂交叉护住头部,身体微躬,硬扛着细针。

    花娘看着被针覆满的李争,眼里有一丝担忧,但却没过多的动作。墨彼岸先前被李争挡住视线不知发生什么,直到此时才知发生了什么,瞬间怒火中烧,双臂一抖,两节短棍出现在手中,身子一晃闪到文士照身后,一招“双棍开山”气势如虹得劈向文士照后脑,带出的呼啸声令文士照双手一顿,脚步连点横向躲闪过去。墨彼岸没有趁势追击,焦急地询问着李争怎么样了。

    李争轻轻一抖,满身细针纷纷落地,“叮,叮......”细针与青石的接触虽然微弱,但在场中所有人的心间却掀起壮阔波澜,尤其是当看到李争随意舒展时,文士照满脸不可思议,虽说自己的“浮云手”不是什么高深的功法,但这么近的距离配合着钉骨针,自问也没几个人可安然无恙,但李争绝不在此之列。

    墨彼岸舒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文士照,双棍一扭接成单棍,面色不善:“虽说金钱帮势大,可如今你敢公然伤我公门之人,我墨彼岸今朝一定要拿你归案!”

    文士照也不甘示弱,虽说李争给了他很大的震惊但并不代表他怕了他,抽出刚别在腰后的折扇,摇了摇:“好啊!”

    金钱帮的帮众一贯而出,密密麻麻包围着李,墨两人,而原本在附近乔装的公门之人,纷纷拿出兵器,呈扇形包围着。整个金钱帮的大门处呈现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墨,文两人互不相让,李争抽出长剑,剑尖点地,讨好道:“花娘,你还是先行离开等会我不一定能顾及到你。”

    花娘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径直离开,所过之处,不论金钱帮众还是公门之人都立刻让开一条路,登上正好被红儿牵来的马车,回头看着一直目送自己的李争,软糯甜腻道:“有空来千花楼,妾身亲自下厨。”说完坐进马车,由红儿驾着离开。

    花娘走后,李争越过墨彼岸,真气灌输长剑,长剑不住颤鸣,抬肘至眼前,剑尖指着文士照。被锁定的文士照感受着如实质般的杀意,折扇越摇越慢,双眼慢慢眯起,负在身后的左手缩在袖袍中,袖袍犹如波浪般缓慢荡漾。

    剑势达到顶峰后,李争平端地刺了一剑,似是平淡无奇,但文士照却感到全身皮肤微微刺痛,右手折扇迅速在身前画出个太极图案,左手更是鬼魅般点射,射出的钉骨针在空中纷纷发出“叮”声之后,便偏离轨道四处散射,一些倒霉的帮众与公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就中针倒在地上哀嚎。

    直到看到李争面前空气中的数十道气痕,一些明白之人吃惊地张大嘴巴。文士照的钉骨针虽然打散了许多剑气,但还是有几道剑气凶狠地刺在太极图案上,使得图案一阵波动。欲再出一剑的李争突然被一枚疾射而来的铜钱所阻,侧身闪过铜钱后,眼神冰冷得看向铜钱所来方向。

    一道并不高大但给人却十分雄伟的身影令李,墨两人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