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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少年无剑仍凛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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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争在墨彼岸走后就调息疗伤,时光飞逝,当睁开眼时月已上中天。李争推开房门听着院外的嘈杂,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间。

    两名守卫的温剑阁弟子对着走近的李争怒目而视,但却没有过激的举动。李争听过墨彼岸的述说后也知为何他们会对自己不善,不过李争没当回事,旁若无人地推门而入。

    陆轩自从被抓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柤重则好些虽然清醒但也受伤太重不得不卧床。李争推门看着东西两侧的床铺以及床上的两人,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径直走向陆轩,无视柤重粗重无力的威胁。

    坐在床边查看着陆轩的伤势,看着昏迷的陆轩李争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右手快速解开陆轩的穴道,左手随之拍打着陆轩胸腹,四肢几处穴位,做完后李争有些疲惫地抹掉额间出的汗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耐心地品尝着,虽说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粗茶,但李争却喝的有滋有味。

    当纳兰不让出手那一刻,陆轩就知纳兰不让不会让自己落入李争之手,虽说纳兰不让也没安什么好心,但自己却能与之谈判,曙光可见一丝,但在李争这,陆轩看不到一丝曙光,所以被抓那一刻就装着昏迷,拖延时间,企盼纳兰不让的营救。没想到苦等一天,没等到纳兰不让,却等到了李争。在李争解开穴道那一刹,陆轩想要起身制服李争,没想到李争出手更快,拍打的部位真气沸腾,好似一炉铁水浇灌其中,灼热难忍。慢慢得这种感觉涌遍全身,陆轩感到自己越来越热,就如身处熔浆之中,不由地凸出双眼,想要大声呼喊,可是极痛的感觉让陆轩发不出声,只能‘嗯哼’得力竭。艰难地转过头乞求地望着李争。

    李争看着眼前肤色鲜红的陆轩,轻摇着手中的茶杯,露出回忆之色:“我记得当初盖前辈教我这手‘熔狱’时说过中此招之人不会即死,而是要忍受三日气血蒸离等到血肉彻底干枯而死。”说完邪意得笑着,笑的极为放肆,张狂以及一丝黯然。

    抬手拂面止住了狂笑,平澜无波地看着陆轩:“十三年前朝雨林的那件事你有参与?”

    陆轩身为‘轻絮’里的大人物接触过不下百种的刑罚,自己多少有一些缓解疼痛的方法可是此刻却浑然无用,陆轩可以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慢慢的升温,蒸发;血肉一点点干枯,拼命地扼着自己的喉间大口喘息着,恍惚中陆轩好似闻到了一股焦臭味,涕泪横流地点着头。

    “那当年参与的人都有哪些?”

    剧烈痉挛的陆轩口齿不清的含糊了几声就缩成一团用尽余力咬着手指,手指顿时被咬的皮开肉绽,只有少许的血珠慢慢渗出。

    李争并不在意陆轩的抵抗,品完手中的凉茶后,甩手往后扔去。茶杯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柤重侧颈,随着反弹在地的破碎声,柤重粗重的愤恨声也随之消失。

    “当年我答应我娘不会报仇,因为我知道娘不希望我一生活在仇恨,厮杀之中,但我没想到天意如此,原本我只想浪迹江湖,好好游玩一番,但上苍让我遇见了你!这次我还是交由上苍决定。”李争起身随意地仰着头:“若你能忍受此刑三日而死或者立马自尽,那么我将不会再执着;若你不想或不能忍受而招出的话,我将穷极一生为我娘报仇。”撇着头看了看床上的陆轩,眼神复杂:“我此后每晚过来一次。”

    一丝震惊浮现,但没保持多久,五官就扭曲在一起:“能.....能放我.....一.....生路.....吗?”

    走向房门的李争没有停下,摇着头:“公私你都得死!”

    “这.....不公平!”陆轩张着血嘴大声的吼出。

    “何为公平?公平只是为了奴役。”

    就在李争伸手推门的那一刹,一柄长剑带着无穷的杀意刺碎木窗,挟夹着纷飞的木屑涌向陆轩。

    虽说陆轩最后总归是要死的,但李争只允许他死在自己手中!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中!推门的那一刹那李争感受到汹涌的杀机后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深邃,右脚一蹬,身体斜着冲向陆轩。

    陆轩茫然地看着冲来的李争不明所为,但眼中还是不由得露出恐惧之色。直到看到李争一拳砸飞长剑,窗外闪进一位蒙面黑衣人时,陆轩眼中的恐惧不在,狰狞,疯狂一时充满双眼,痛苦的痉挛大笑。

    黑衣人身法飘忽,右手随意地化解李争的攻势,左手隔空吸来长剑,诡异地从李争侧肋划过,一道血珠顺着剑锋洒出优美的弧线,冷着的双眉轻皱起来,双拳却越发凛厉。

    黑衣人忽左忽右想要越过李争,可李争的攻势密集快速逼得自己不得越近一步,黑衣人的耐心逐渐消磨,右手不再一味化解,以快打快,左手长剑虚幻,鬼魅得带出一串串血渍。伤势的增多带慢了李争的攻势,黑衣人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右掌如落入天隙的轻云,不见一丝残影得印在李争胸膛,内劲猛地一吐,李争顿时如被狂风卷入空中的残破风筝,留下一串鲜红的液体。

    黑衣人低身一闪,瞬间来至陆轩床边一剑刺出。

    从黑衣人破窗到床边一剑刺出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陆轩还没喘匀气息,冰冷得剑锋已刺破滚烫的皮肤,冰凉的触感使陆轩打了个激灵,双手猛地握住长剑。黑衣人慢慢加力,长剑一点点地刺入,剑刃摩擦着指骨的声响令黑衣人感到烦躁,右手抬起对着剑柄拍去。

    突兀得黑衣人感到一股巨力自腹部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撞向窗户,瞳孔紧缩地看着血人似的李争,右手往后一搭,身体轻飘飘得落下,捂嘴咳了几声后,身上杀气紧锁李争,空着的双手满满蓄力,准备结束眼前年轻人的一生。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轰碎,一股内力雄厚的叫骂声随之传来:“哪来的蟊贼敢在此行凶!”

    黑衣人不甘地看了李争,陆轩两人,身体急速越过木窗,几个闪烁后不见踪影。

    李争转头看着浑身是血的陆轩,问道:“死得了吗?”

    陆轩想要放声大笑,但虚弱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微弱地摇着头,咧着血嘴。

    李争点了点头,看着踹门而入的光头大汉,平静得说着:“我是捕快,这两人是重要的人证。”说完,身体笔直得倒下,不省人事。

    宋亦慕出生于岭南宋家,虽说宋家不算是江湖门派,但岭南所有江湖门派都以宋家马首是瞻。宋家武传绝学‘镇魔降妖棍’更是众多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绝学,其中不乏一些心术不正者,但过不了多久这些人都或死或残,无一而落。

    宋亦慕是当代宋家家主的嫡出,从小就显露出惊人的天赋‘镇魔降妖棍’一百单八式在其十六岁时就已融会贯通,但因其性格暴躁,出手时更是凶狠被岭南好事之人称为‘疯虎’,为此宋家之主送其去‘般陀寺’希望佛法能磨砺其心性。

    三年里天天念经吃斋使宋亦慕减了些暴躁,但风风火火的性格却还没太大的改变。今晚宋亦慕随着戒律长老了尘千里跋涉刚来到温剑阁就察觉到有人动手的波动,当下脚步一点,身形如长鹰击空般急射而去。

    当一脚踹开房门后,看着莫名其妙得李争说着莫名其妙得话后倒地不起,有些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的光头。

    一名不怒自威的高大僧人无息地来到宋亦慕身边,抬手就是一个大脑瓜子,中气十足道:“还愣着干嘛!快去看看有气没?”

    宋亦慕撇着嘴:“你自己不会去啊?!”

    僧人还想再来一个脑瓜子,可是已有人跨过院门,只得放下手,蹲下身检查着倒在门边的两名守卫弟子。

    看着走来的苍老僧人投来的目光,宋亦慕对着高大僧人恨恨低声道:“奶奶的,每次苦差事都是老子干,老子总有一天会翻身的!”

    高大僧人隐秘的对着宋亦慕翻着白眼,转脸看着苍老僧人立马变得恭敬,乖巧:“师父,门外两人只是被点了穴,没什么大碍。”

    “嗯,增长你进去帮戒嗔。”

    “是”

    这时一些其他的门派也纷纷赶来,看着门外的苍老僧人都快步上前见礼,只有少数几人走到老僧身边点头示意,老僧不管何人都持手还礼。

    当纳兰不让来到时,院中已人满为患,走到众人身前朗声道:“叨扰了各位的休息,老夫深感愧疚为此老夫愿送每门每派一柄长剑当做今晚的压惊,还望海涵!”

    众多武林人士纷纷出言不用,但纳兰不让一句“莫非是看不上阁内的剑!”的玩笑话止住了众人。片刻之后,院中只剩老僧以及老僧身边的几人。

    “见过了尘大师,徐掌门,耿楼主和姬帮主,恕老夫来迟了!”

    “哪里哪里!”众人纷纷回礼。

    了尘大师上前一步,持礼道:“小徒发现有人行刺,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纳兰不让羞愧道:“大师这是想要羞煞老夫啊!”说完转身看着赵文阳寒声道:“加强守卫,派人调查一定要查出行刺者!”

    “是”

    这时身材矮小,满脸阴鸷,一双手掌泛着青黑色的耿钊看着被褪去衣衫露出满身剑伤的李争询问道:“此子何人?”

    纳兰不让漆黑的瞳孔中全是不醒得李争,漆黑得不见一丝光彩:“此子以后不可限量!”

    众人纷纷转头看着纳兰不让,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