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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此物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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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火把变得明灭不定,较为宽广的洞穴一时间阴冷寒骨。

    佝偻的背越发低矮,持刀的枯瘦手臂青筋爆鼓,嘴里不时发出低吼,但左手却轻轻的将木盒抱在胸前。

    “姬帮主,这是何故?”

    松岛五十六持刀向前一步。

    “松岛君,你也看到了我来此是为了那把刀。放心,盒子里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那就好。”

    抬刀指向其他三人:“若不想死那就赶快滚出去!”

    虽然现场气氛十分冷肃,但李争还是忍不住轻笑出来。

    犹如猴子屁股般的脸庞,再加上乱舞的四肢,松岛五十六此刻看来就像一只猴子。

    原本就因别人的无视而感到愤怒,此刻听到讥笑声,松岛此刻双眼也变得通红,气的双眼通红。

    看着此刻若无其事的李争,松岛喘着粗气:“八嘎!”

    左右望了望后,李争一本正经的对着问石与一身黑袍斗篷之人说道:“两位,这人对你们说“八嘎”。”

    问石与黑袍之人懒得搭理李争,反而一身火红衣裙的女人,嗯,也可能是女孩,因为在李争看来她有时青涩稚气,有时成熟优雅,就站着不动,不发一言气质随意而变。一头墨黑的青丝随意绑在脑后,虽看不清面容,但所露出的肌肤有种吹弹可破之感。

    含有笑意的双眸随意一瞥,李争有种如沐春风之感,立即低咳一声,双手负后,抬头挺胸故作风雅:“敢问姑娘芳名?”

    除了招来嗔怪的目光外还有一双更加愤怒的眼神。

    “八嘎,去死吧!”

    倏忽,松岛的身影消失。

    而在松岛动的那刻,“凶兽”也动了。

    刹那间,四道身影也随之而动,但却没有一人上前与“凶兽”交手,只是粘着“凶兽”。

    侧身,前进,后退,弯腰,歪头,李争如孩童一般做着平常的动作但却一次又一次避开了突然出现的长刀。

    长刀一击不中后,立即消失不见,等待时机劈出下一刀。

    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四周空荡荡的空间,募地,右手闪电般探向自己右前方一扯,空荡的空间内现出松岛一脸震惊之色。

    对着松岛歉意一笑,松岛还没反应过来,李争抓着松岛右腕将其掷向黑袍人后背。

    一闪一带,松岛被黑袍人一带以更加迅疾的速度砸向“凶兽”。

    看着斗篷下投来的目光,李争还以抱歉之色。

    黑袍人眼中杀意浓厚,可能此刻“凶兽”的引诱力更大,看了一眼后转头继续关注“凶兽”。

    生死关头,松岛躲过要害,拼着一条左臂成功靠近“凶兽”,倒转刀柄击飞木盒,随即身影一闪,半空中接住木盒后身影向通道飘去。

    一张俊美的面容慢慢占据松岛的瞳孔,那有些“羞涩”的笑容在松岛看来如恶魔般难看。

    “八嘎,滚开!”

    长刀刚起,腹部却是一痛,身体倒飞出去。

    松岛看着那可恶的男人随意抛着自己拼死夺来的木盒,眼中杀意疯溢。身体一扭止住去势,右脚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用力,几道紫黑的刀气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消散。

    松岛惊恐地想要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可眼珠一转,身体立即四飞五裂,器脏碎满一地。

    世道轮回,当木盒再次自由落体时,一道被人遗忘的身影截住了木盒。李争双目一寒,伸手欲夺,可伸到半途的右手无力落下,脸色有些苍白。

    郑盛雨深知背后的可怕,夺下木盒后头也不回地射向通道。

    媚!很媚!

    媚可酥骨!

    冷!很冷!

    冷可冻骨!

    眼前的两双眼睛是郑盛雨筋骨俱断时所看到的最后景象。

    红衣女子与黑袍之人各抓住木盒的一边。

    “总旗大人,您要抢奴家这个弱女子的东西吗?”

    话语虽然柔媚,但抓住木盒的玉手却与之相比不落下风。

    “柳溯,放下,否则,死!”

    “奴家好怕怕呀!小哥哥,帮帮奴家好吗?”柳溯眨着一双清澈惶恐的明眸望着李争。

    压住体内的不适,李争潇洒一笑:“嗯......容我考虑考虑!”

    突然的反转让柳溯有些气急。

    笑容消失之时,李争已来到黑袍之人身后,一道劈山碎石的拳劲狠狠轰向其背后。

    “找死!”

    宽大的斗篷瞬间鼓胀,一身雄厚的内劲破体而出与李争的拳劲对轰。

    “呼”两人之间掀出一股巨大的狂风,吹得整个洞中飞沙走石。

    李争随着飓风狠狠砸向石壁,而黑袍人则失态地捏碎木盒。

    柳溯瞬间接住掉落之物,随即一掌印在黑袍人胸口。

    这一掌看似软绵无力,但在印上黑袍人胸口时却发出一道沉闷之响。

    黑袍之人纹丝不动,柳溯却倒飞几丈,转着纤细的手腕,一脸哀怨。

    “奴家的手好痛啊!总旗大人也真是不怜香惜玉!”

    斗篷下的双眼阴鹫冰冷,冷冷看了柳溯,李争一眼后,缓缓倒退进通道。

    一枚样式普通的铁铸发簪静静地躺在细嫩的掌心,历经百年却依旧如新可见其对它的主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最苦不过相思,而相思最苦不过于:浑依寒石,浊泪珍重!”

    小心将发簪佩戴好,抬眼看着李争眼中露出笑意,不理会另一边因自己与黑袍之人突然的撤离,而被逼不得不出手的姬清水与问石两人,妖娆的走向李争。

    挑逗的挑起俊秀的下巴,眼神迷离:“小哥哥,奴家该怎么报答你呢?”

    “以身相许吧!”

    红衣女子害羞的绞着手指,眼神似羞非羞想看而又不敢地瞥着李争:“可是人家已年老色衰,你不嫌弃吗?”

    伸手想要拉下女子红色面纱,却被女子巧妙躲过。

    “说的也是,那就让我看看,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就不要了!”

    看着李争认真的神情,女子眼中怒火中烧,一拳捶在李争下腹,一字一句道:“难道你娘没告诫过你,永远不要当一个女人的面怀疑她的相貌吗?”

    虽然没用内力,但此女力气真不小,李争倒地捂着下腹,痛苦地大口喘着气。

    女子得意地拍着手,转身慢慢靠近洞中三人交手处,一副看戏的样子。

    “凶兽”面容越加枯老,但手中刀式却越发凛厉。姬清水与问石两人各有计较,所以都只没有使出全力。

    困兽之斗的“凶兽”愈加焦躁,“紫邪”颤鸣的越发急促,而李争的头也变得更加疼痛,左手痉挛的也更加明显。

    不过场中几人都全神贯注得盯着“凶兽”,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李争。

    一丝明灭不定的刀气环着李争的左臂由下而上得缓缓流动着,“紫邪”颤鸣急促时刀气环绕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几分。

    李争狭小的意识中,一道紫黑的刀意静悬中央,四周无数的剑意疯狂的进攻着这道刀意,可却难撼动其意,反而一圈圈黑色雾气慢慢从刀意中散向四周,可这些雾气刚出便被剑气绞个粉碎,刀意,剑意僵持在这小小天地之中。

    当“紫邪”颤鸣时,刀意如同心脏般随着韵律震动,而带出的黑雾比之前浓厚许多,剑意绞杀时慢慢变得有些困难。

    双眼也变得有些通红,不过凭着坚定的意志李争斩断了刀与刀意的联系,满身虚汗得坐起,舒服得靠在石壁观看者洞中的打斗。

    一刀逼退身前两人,“凶兽”一闪,在李争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把提起,带着他冲出洞穴。

    洞穴外聚集了所有还活着的人,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往洞穴里观望,可除了时而传来的打斗之声外不见一丝景象,若不是洞前那有一堆白衣蒙面之人守着,众多江湖客早已冲了进去。

    就在众人抑制不住想要冲杀进洞穴时,一阵狂风吹出,只见枯槁老人提着一名年轻男子飘出,可是没走多远三道人影就围住了他。

    老人低沉一吼,左臂将年轻人高高的抛向远方,同时,右手劈出数道刀气,看着三人避开刀气后,老人双手持刀,眼中溢血,看似缓慢实则迅疾地劈出数十道刀气。当最后一道刀气劈出后,老人气势一落千丈,生机也变得衰弱,不过在眼中红光消散的最后一刻将刀掷向抛向远方的年轻男子。

    低头看着横放在大腿上的“如是”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张面孔,慢慢回想起李争在时与自己的那些俏皮话,芍药就有些欢喜,看着“如是”眼中柔情更甚。拔出长剑借着月光,“如是”散发出一种迷离之色,爱慕得抚摸着剑身。

    突然间,一阵心慌袭上心头,手指也不小心被划破,看着手指流出的鲜血芍药呆愣片刻:“一定是李大哥出事了!”

    急促的马蹄声惊得路边的蚊虫停止了嘶鸣,身负“如是”的芍药焦急地抽打着胯下的骏马,好似自我安慰般微微转头看着剑柄轻柔一笑:“放心,李大哥不会有事,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

    好似有灵性般,“如是”轻轻颤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