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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晚风已带着一丝凉意,华灯映红照耀着妇人恬静的双眼。
破败的麻衣轻轻罩在身上,妇人依靠着樵夫宽厚的肩膀看着台阶下的人来人往。
“公子,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的。”
“嗯?”
樵夫收回望向城墙处的目光,低头看着妇人。
妇人贴紧樵夫,没有说话。
厚实的大手为妇人紧了紧麻衣。
杂乱的枯发下,恬静的双眼此时氤氲一片,苍白的嘴唇被咬出红晕。麻衣下妇人紧紧搂着樵夫的臂膀看着阶下人生百态,最后释然一笑。
清风起,琉璃光转,繁华不及情!蛾儿舒展,抖落一丝愁!
因为最近发生的一切,官府实行了宵禁。刚刚还喧闹的街道此时变得冷清起来,一盏盏随风摇曳的红灯笼慢慢泯灭了光晕,就如此时的街道,清冷不带有一丝烟火。
男人拥着女人蹲坐在一处阴暗的小巷中,浓厚的夜幕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湿冷的寒风被宽阔的后背所阻挡,男人怀中的女人听着有力的心跳有些燥热,调皮的伸出一只手悄悄拉开覆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夜冷。”
大手将女人拉出的缝隙重新掩盖好。
“哦。”
女人听话的不动,任由耳中回荡着男人的心跳,女人感到自己的心慢慢平静,闭上了双眼。
当月上柳梢头时,一道极细但却十分艳丽的烟花为单调的夜空增添一笔彩调。
男人转头有些疑惑的望着烟花升起的方向,但很快就不再关心,明亮的双眼看着城门处的小骚乱。
女人蓦然惊醒,抬头看着夜空中弥留的星点,眼神有些慌乱急忙站起寻着烟花升起的方向。
“怎么了?”
“这是千花楼的紧急求救信号!”
男人握住女人有些冰凉的小手:“我们去看看。”
“可是......”
女人注意到驻扎在城门处的士兵分出一队前往烟花升起方向,此时出城应容易点。
男人背起材捆,笑着拉着女人的手走向烟花升起方向。
千花楼不管在北秦还是大武都是数一数二的,世人都对千花楼的主人花娘感到好奇。当然也有些权贵子弟仗着祖辈的功勋在千花楼惹事,但第二天都会上门赔礼,不管北秦还是大武。久而久之世人都知千花楼的背景深厚。
可如今湘西城内的唯一一座千花楼却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围住厮杀,楼内护卫奋力阻拦着黑衣人的进攻,可形势严峻,明眼人一看就知不消片刻黑衣人将杀入楼内。
千花楼顶层一扇拉开一丝缝隙的窗户内站着一位身材丰腴,一身大红修身的长裙将其凹凸有致的身材表现的淋漓尽致,艳若桃李的脸蛋配上那勾魂的桃花眼只要是个正常男性都会被其所吸引。
只是此刻那双眼中的风情万种不在,只剩一片心疼,修长的玉手紧紧攥着。
“桃花姑娘,夜深露重,你还是不要站在窗边了,你的玉体要是受寒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背负巨剑的少年走到桃花身边摆出一个自认很帅的姿势后,深情款款说着。
女子充耳不闻,依旧看着窗下。
“桃花姑娘是不会对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有兴趣的!”
老白风度翩翩的来到桃花身后为其披上自己的单衣,挑衅的看着小细。
“你说什么?人妖!”
“你再说一遍!”
“......”
“......”
桃花拿下披上的单衣送回老白手中,不理会两人的争吵,反身走回桌前看着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少女,有些惨然:“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嗯”
少女认真的回答后,仔细一想看着桃花,语气平淡认真:“你也要受伤了,忍着点,会有些疼。”
话音一毕,少女弹出一指,一缕霸道凛厉的指劲将眼前的尤物瞬间弹出窗外。
小细与老白看着破碎的木窗以及半空中那道落下的红色有些傻眼,片刻后双双愤怒转头怒视少女。
少女淡然说了一句:“下去准备,他们快来了。”
俩人的怒火被少女的一眼所浇灭,灰溜溜的离去准备。
艳丽的容颜因沾上血污透着一种柔弱之美,桃花看着漆黑的夜幕露出一种解脱之色:“小芍药,你可千万不要来啊!”
闭上眼,静静感受着生命最后的一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腰部与膝部被两支有力的臂膀所拥住。
看着眼前那双淡漠又冷然的双眼,桃花没由来的凄惨一笑。
樵夫半空接住桃花后,左脚踩住右脚借着力飞向远方。
一柄巨剑带着低沉的呼啸声出现在樵夫身前,樵夫只得出脚踢偏巨剑,但自己的身形也被震得落地。
此时,千花楼周围原本黑寂的夜幕突然亮起几点亮光,远处出来数道破空之声,更远处大队人马的集结声也穿破黑暗传至樵夫耳中。
看着四周集聚的人马,樵夫面无表情看着怀中的女子。
对上那直入心间的目光,桃花破天荒的不敢直视。
小细扛着巨剑走到樵夫眼前,眼中有些狂热:“听说你被誉为年青一代的顶尖剑客,我想试试!”
“你认错人了。”
樵夫深沉的嗓音响起。
“不管你是或不是,今晚只要来到这那你就走不掉!”
“那他们呢?你不去查看吗?说不定你所找的人就藏在其中。”
“管他们干嘛!我今晚只想和你比试。”
樵夫放下桃花任其软倒在地,眼角极其隐蔽瞥了西南角的一处暗巷,看着灯火通明的四周脸色淡然看不出一丝情绪。
突然此时,西南方向传来骚动,樵夫蓦然转身看着飞身而来的妇人,眼中现出恼怒。
妇人趁着不备轻易来到樵夫身边,看着樵夫恼怒的神色,妇人低着头快步走到桃花身边,小心的搀扶起桃花。
“桃花姐姐,你没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你赶快回楼里。以后记得告诉花娘,芍药还是芍药,但不再是楼里的了。”
桃花看着眼前坚定的明眸,心中苦涩,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
楼中的护卫呆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从那樵夫出现那一刻,所有黑衣人停止了进攻,纷纷消失在黑暗中。
老白推开呆滞的护卫来至芍药身前,接过桃花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敬佩:“各为其主。”
芍药福了一礼:“麻烦了。”
樵夫等到芍药送走桃花后,有些恼怒的拉其至眼前:“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出来?”
芍药听着恼怒的话语,心中反而平静下来,抬头仰着身前的男子,眼中喜悦又洒脱:“即知是陷阱,我肯定要来!”
樵夫败下阵来,伸手拿过芍药腰后的两条布裹斜插至腰后,将芍药挡在身后:“要听话!”
“嗯。”
樵夫淡然的看了周围一圈,有些挑衅道:“一起还是车轮?”
此言一出,除了极个别几人没有出声,其余之人纷纷呵斥:“大言不惭”,义愤填膺鼓动着,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见一人出手。
樵夫特意看了几位没有出声之人,双美相伴的中年人,这人樵夫见过——耿钊;一位须发皆白一身白衣老者,老者周围属于真空状。隔着很远李争仍可感受到老者身上的冷意杀气;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以及苍天下。
两处处于光亮普及范围边缘处的屋脊上,各自有着两人。
戒嗔出于对身边女子的敬畏,只得烦躁的走来走去,但双眼时刻注视着樵夫。
“坐下!”
清冷的嗓音一落,戒嗔颓然的坐下。
另一处的屋脊上,小剑一脸崇拜的看着樵夫,转而怒其不争的回头看着一脸自在的主子:“你说你啥时能有这气魄?”
“你要是绝世美人,那这种气魄你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
“切!”
远在天边的一处茅屋内,两位绝世尤物对桌而坐。花娘单手托腮一脸神游。佩戴佛珠女子为花娘添满花茶后,看着神游的花娘问道。
“你在担心那少年?”
回过神后,看着盏中清冽的茶水,花娘沉默不语。
“上次你已坏了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搅乱的。”
抬眼看着缁衣女子,花娘问道:“你觉得那人会有何反应?”
缁衣女子邪魅一笑:“那晚过后,他还能称为人吗?”
“爱之深恨之切!”
“你好像很担心李争那少年?”
花娘有些诧异。
“你心中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缁衣女子优雅抬起茶盏,看着花娘,语重心长:“你别忘了他有如今这遭遇都因为那晚你的一番话,你别陷得太深!”
湘西城外四十里处的一处凉亭内,一众樵夫打扮的人停下歇息,老妪转身望着城门方向眼中担忧之色甚浓,老者樵夫走到老妪身前:“今晚先在这等一晚,若明日他们还不出来,我俩进城看看。”
“好。”
陆轩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浮现一丝意义不明神色,但仅一闪而逝。转头看着打盹的小紫,眼神变得深邃。
小细将巨剑插在身旁,准备着事前热身,全身骨骼咔咔作响,狂热得看着樵夫:“你的对手是我,眼中必须只有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是吗?那让我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