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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相辉映的色彩为浓重的夜幕添加一丝异色,犹如单调平淡的清汤加入一抹浓艳香浓的酱汁,垂涎欲滴。
城中各个被引诱之人,纷纷循着香味赶赴那诱人的盛宴,不管盛宴之下暗藏的汹涌。
一次相交后,李争与公孙一辞纷纷后退几步,李争低头看着妖艳异常的‘如是’一眼后,轻皱的眉头越发深厚。
“温剑阁的剑?”
“是或不是还有什么意义?”
右手轻轻一震,抚平了‘如是’的轻颤,李争也有些深以为是,嘴角露出一抹许久没有露出的邪魅:“前几次的幸运不会经常发生。”
公孙一辞满眼兴奋之色:“只要你不着急着离去,今日我肯定奉陪到底。”
勾勒的嘴角慢慢恢复,李争身上的杀意也逐渐扩大,右臂的筋肉逐渐坚硬,眼中也变得死寂。
公孙一辞从没轻视过李争,几次的厮杀让他从一名门俊秀变成叛逃弟子,这其中的经历也让他足够重视李争,可仍旧没有看清李争是如何从眼前消失的。
直到后颈处那一片突起战栗的触觉才使公孙一辞转身抬剑。
耀眼的红光与黑沉的黑光一闪而逝,公孙一辞虽避免一剑枭首,但仍免不了被震退。
李争一剑后没有一丝停留,身形闪烁,在不断后退的公孙一辞身边闪现出数个身影,每个身影身边绽放出一朵盛开的红花,在公孙一辞停顿的那一刻,数朵红花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刹那间包裹住公孙一辞的身影。
密集低沉的穿透声伴随着公孙一辞身后逐步塌陷的墙壁,成为此时街道唯一的声响,李争抬眼看了耿钊与其余斗篷人一眼后,身形鬼魅般飘至苦苦抵挡的公孙一辞右侧,双手握剑,‘如是’不再发出红光,反而光华内敛,犹如宝石,但却带着雷霆般的威势横扫而去。
横剑挡住万千剑气的公孙感受到传来的死亡压迫,双眼瞬间变黑不见一丝白仁,左手握住剑身,滚烫的鲜血诱发出黑亮的剑纹。
‘恶渊’眨眼间如一道黑色龙卷风起于公孙一辞周身。
内敛红色与狂暴黑色相碰那刹那,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随即便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两柄各异的长剑带着自己的主人各自后退丈许。
李争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留下数个脚印,直至右脚踏碎一整块青石板才止住后退趋势。而公孙一辞带着飓风吹开沿街的数道屋门后,在杂乱的碰撞声中以‘恶渊’拄地才止住身形。
抬起全黑的双眼,公孙一辞带着层层残影,以与李争同样的招式瞬间出现在李争四周与头顶,但每道残影只递出一剑。
虽然只有五道剑气,但李争却感到层层寒意,此时腰间的‘紫莲’也在这时发出摄人心神的颤音。
李争心神一定,‘紫莲’不甘的藏在布裹内不再出声,手中‘如是’如清风拂柳般拂过五道剑气,将其都引至他处,虽然动作潇洒随意,但衣服下隆起的肌肉表明李争消除这五道剑气并不是表面般那么轻松。
公孙一辞并不在意李争能化解这五道剑气,真正的杀招在于他本人随后递出的一剑,一道平淡无奇,普普通通的直刺。
这一剑好似划破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定,让人明明能感受到刺来的长剑但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观看的几人纷纷被这一剑惊得瞪大双目。
李争也有些惊异于这一剑的威能,但他早已剑心大成,心中所动,手中‘如是’立即跃上身前,剑尖对剑尖。
只不过,‘如是’被压弯了腰,可有了‘如是’的这一抵挡,李争右手搭住剑柄,虽被顶的后退,但‘如是’慢慢平直。直到李争站稳,两人脚下的石板如粉末般眨眼间飘散在两人周围,形成一股沙尘暴。
耿钊眯眼观看着风暴的壮大,背负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他早已不在原地,而原地所立的座椅早已在两人的对抗中化为粉末。
耿钊心思翻腾如即将爆发的岩浆,他并不乐于看见有如此惊人的后辈,这将严重威胁到他与如意楼以后地位。但他也不是鲁莽之辈,如今此等阵势就算李争打败了公孙一辞也难逃一劫,他抬头看了看两侧屋顶的斗篷人后,压下了想要出手的想法。
僵持片刻后,两人短暂的分离后又立即黏在一起,清脆的金戈声回荡在这小小的街道内。两人好似都失去了理智,以快打快,四溢的剑气泯灭了原本的一切。
李争呼吸有些厚重,身上出现许多伤口,但诡异的是多处伤口没有一丝血迹流出,伤口呈现苍白之色,犹如腐败已久。
对立的公孙一辞则如血人般,但气势如虹,手中的‘恶渊’更加深沉黑亮,可李争的目光却集中在‘恶渊’身上,他渐渐发现公孙一辞如木偶般,被手中的‘恶渊’所控。想到这,李争脸色变的难看,这‘恶渊’与腰后的‘紫莲’一样,属于大邪之物,温剑阁比想象中还要险恶。
公孙一辞皮笑肉不动的咧开一个弧度,手中‘恶渊’肉眼难察的抖了一个微小的波浪,随即缩地成寸,刹那间来至李争身前,划出一道快至闪电的横扫。
竖剑挡住的瞬间,李争旋身来至公孙一辞身后,右腕翻转以剑柄点敲公孙一辞脑后,柔软的触感以及飞散出点滴的鲜红并没有让李争感到欣喜,反而眉头更加皱起。
诡异后刺的‘恶渊’让李争放弃了直刺后心,身形飘离远离公孙一辞。
血人般的公孙一辞缓缓转身,机械般扭了扭头,口中发出一声低吼,身形微躬。
就在此时,一阵青烟飘过街道,就如圆月下的轻纱,如梦似幻。
不知何起的青烟飘过眼前时,魏无情就知不好,及时屏住呼吸并疾步后退可为时也晚,浑身无力跌坐在屋檐上,其余之人也如魏无情一般,耿钊还好些,但从其头顶不断的蒸腾的白烟也知他也中毒。
紧张对峙的李争与公孙一辞早已软坐于地,纷纷运功抗毒。
嘭,嘭...
沉重木杖与地面的接触声由远及近传至众人耳中,众人眼中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一双在黑夜下苍绿摄人的双眼逐渐占据所有人的眼眶。
“不要徒劳了,老夫用毒怎会这么幼稚!这次是混合毒,先前你们已中了老夫一种无色无味与无形的毒气,刚刚的青烟不管你们吸了多少也无力回天了。”
残忍嗜血的声音回荡在街道四周,索魂双眼看了看所有人:“今日你们都要死,不管参没参与瓶山之事。”
刺耳的短啸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索魂,随之而来的是遮天般密集的箭矢,索魂回身看到这一幕,脸色瞬变,身形一闪来至李争,公孙两人身前,探出双手想要带走两人,可一只手探了个空,扭头看着随剑踉跄而行的公孙一辞,索魂虽有不甘,但抓住李争后,仍旧快速离开街道,融入黑夜。
耿钊等人看着漫天的箭雨一颗心都沉入谷底,想要动弹可身体却不动分毫,千钧一发之际,众人身边出现身着红衣之人,持盾躲过第一波箭雨后,在第二波还未及身时,抱着众人消失在暗巷中。
章天锦来到覆满箭矢的街道,看着狼藉不堪却没有自己想要之人的街道,脸色铁青:“查看四周,是否有余孽藏身其中。”
躲到一处屋内的谢安此时出来,对着章天锦躬身道:“大人,他们全都跑了。”
章天锦猛地转头冷然的看着谢安,不语。
心寒的谢安不敢抬头:“属下记得墨彼岸离去时的方向,可能有所收获。”
“带路”
肮脏杂乱的街角处,一抹慌张的身影掠过,留下一道血红的手印,在滑腻黝黑的墙壁上缓慢滴落,而血印的主人在转过街角没多久就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起。
远处喧闹的呼喊与明亮的火把都在促使着墨彼岸抓紧时间逃离,可试了良久后,虽然不想认命,可也只能苦笑般望着头顶。
苦笑后,墨彼岸突然露出一丝欣喜雀跃,生死之际,她明白了他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想着分离时,自己对他露出的笑容,墨彼岸有些脸红心跳,这是不是就算自己对他表明了心意,也不知他能不能明白其中含义,应该不会明白吧!毕竟他不是细腻之人。
胡思乱想时,眼前出现一道身罩斗篷脸带面具之人。
墨彼岸立即抓住身旁的铜棍,可随后慢慢放下,语气有些嘲讽:“没想到你来这了,不应该想着怎么躲藏恢复吗?”
“怎么也得拿回些利息!”
伸手抓住墨彼岸肩膀的那一刻,一道层层叠叠包含浪潮的掌劲迎面而来,苏富来不及抵挡,只能滑身后撤。
姬清水眨眼间将墨彼岸挡在身后,儒雅的气质不带一丝狠厉之气。
“算算账?”
“好啊”
两道身形碰撞在一起,一道雄厚直接,一道绵柔坚韧,虽招式普通但每招所含威力却巨大,但两人都能将其控制在微毫之寸全部倾泄在对手身上。
黎明前的黑暗足以吞噬世上的一切,而墨彼岸在这黑暗中,在两大高手交手时,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