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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荣皓,你明明早就知晓。我最初认识你,只因我闲来无事,日复一日守在颜容阁学院,想要满足偶遇尹梵星的愿望。然而,这一切却碰巧被你所观察到。你对我嘘寒问暖,我也逐渐放下所有戒备,才愿意告诉你,我的心仪之人叫做尹梵星。而现在,我需要变成他喜爱的模样,而不能够是现在这副丑陋外形,以此赢得他的欢心,这才是我请求你帮忙的初衷所在。”
“以我的眼光来看,柳筱北同学,你根本就不丑陋,不需要再做无用的修整了。”南荣皓声色里满是诚恳。
“南荣皓,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无偿帮助我吗?”柳筱北像丢了魂般蹲在地上,无理取闹般哭诉起来。
“柳筱北同学,你不要难过。”南荣皓不禁也顺势蹲下来,满脸担忧模样。他南荣皓,最见不得别人哭了,尤其眼前面对的人是柳筱北,倘若换做是别的姑娘,他定不会这样热情。“好,既然你决心已定,我愿意和你交换容貌。我从来不在乎自身外表,只要能够看到你慢慢变开心的样子,我也会感到开心。”话虽是这么说着,他却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他南荣皓,可以舍弃自身珍贵的东西,只愿让柳筱北笑起来。可柳筱北呢,也不知这样的付出何时到头。
“谢谢你,南荣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答应我的。”柳筱北擦拭掉脸上残留泪珠,在她那双灰褐色杏眼里,期望般光点再次闪现。“法术我早已学会,只不过……施展在你脸上,你或许会有灼伤的疼痛感。”
“我忍忍就好,只要你不哭。”南荣皓咧开浅色薄唇,那两颗虎牙依旧露着,却不知为何,有苦涩意味。
“好,那我开始了。”柳筱北正准备下手,却颤抖几下,于心不忍起来。
“没事,冲我来吧。”只见南荣皓闭起双眼,咬紧牙关道。
“红颜蓝颜,皆于虚浮之上。”柳筱北内心默念咒语,而后原地旋转起来,波西米亚色碎花长裙摆在风中若梨花散落般飞速摇曳,忽然,一团墨色烟雾缭绕着零零星星深红,将她全身上下包裹,成千上万只蝙蝠从漆黑里飞出。许久,雾气弥散而去,柳筱北浑身沾满鲜红血液,从里走出。只见她双手捧起南荣皓脸庞,定定端详几秒。继而,南荣皓便眼前一黑,顿感面部是撕裂般疼痛。
待南荣皓苏醒过来,面前却站着相貌温和得令他辨认不出,到底是陌生,亦或是熟悉的柳筱北。只见柳筱北那杏仁眼眶里,橙粉渐变眼眸若绝美星辰,她咧开梅子唇,温婉且柔和,与从前判若两人。却只那袭橙黄长发让南荣皓依稀辨识得出,她原本模样。
南荣皓望向柳筱北这翻天覆地变化,而后又摸着自己圆润下巴上,不知何时长起的花白络腮胡子,居然依旧痴痴笑着。
“柳筱北,现在的样子,你总该满意了。”“那之后的事情,你都一一知晓。”柳筱北睁开眼,尹梵星也从幻境里醒过来。“我母亲驱逐走了沈桃落,我趁机凭借偷听到的消息,来到梦萦夜市,为偶遇你而摆摊。你误将我认成沈桃落,于是便发生了一系列故事。”话落,柳筱北连连叹几口气。
“这……原来就是来龙去脉。”尹梵星呆愣站在铁门旁,不知该如何回复。他寻思着,倘若事实真是这样,那么无论他是否在这个世界,都终究逃不了,躲不掉,和沈桃落再续前缘的命运。可这一切都令他感到庆幸,他没有这个世界尹梵星的记忆,所以即使再回到幻境里,去体会柳筱北的痴情,也只能抱着麻木不仁的旁观者心态。毕竟,他来这里的初衷,除了守护沈桃落这一条路,他无路可退。
“想想真好笑。南荣皓,居然真的愿意为你牺牲所有。他如今作为我的朋友,居然还因为这事,觉得自己亏待了我,然后拼命教我,被我遗忘掉的仙术。你觉得这么做,对他公平吗?”尹梵星突然想起这事关联到南荣皓,便为他打抱不平起来。
“对你,反而更不公平。毕竟,以前的你,多么优等。”柳筱北歪起嘴角,笑容似乎夹杂着苦涩滋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和南荣皓。不过,我绝不会退缩的。下一次,我定要和沈桃落公平竞争。”未等尹梵星回复,她扭头朝相反方向走去,背景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这家伙,真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得寸进尺的事情。”千面狸忽然从尹梵星袖口跳出,继而趴到他肩膀上。
“咦?你不是睡着了吗?莫非刚才的内容,都被你听见了?”尹梵星略感诧异。
“臭小子,在这里睡觉多不舒服啊。老夫当然要回去找一个舒服的窝里睡了。你看这里多么冷,老夫都被冻醒了。”千面狸满脸不耐烦道。
“好了,知道了,这就带你回去。”尹梵星耐不住千面狸这样撒娇,便念起瞬移术咒语来。“颜容阁学院。”转瞬间,他便与千面狸一齐被埋没于灰蒙蒙炊烟中。
“尹同学,千面狸,早啊!好久不见。”午间金亮柔光依旧洒落于竹林内,尹梵星肩趴千面狸,自己则翘着二郎腿坐竹桩上,摆着一副无所事事模样。不远处,南荣皓摇几下手中镶金折扇,慢条斯理朝俩人走来。
“什么嘛!现在可是中午,老夫肚子都饿得咕噜噜叫了。”千面狸毛茸茸额头上,几根青筋暴起,显而易见。
“啊,没什么。”尹梵星赶忙用纤长手指,将千面狸猫嘴捂住。“怎么样,南荣皓。有消息了吗?”他想到昨日幻境中,南荣皓那对待柳筱北,奋不顾身的样子,竟感到莫名有些惭愧和罪恶感。
“尹同学,我已向师傅说明了你的情况。他们会在明日中午,竹林内对你进行高级召唤师的试炼。因此,你有一天的充足准备时间。试炼内容,也就是你跟我学过的所有内容。你要加油哦!”南荣皓湖蓝色眼眸里,似乎满覆对待尹梵星的赞赏目光。“果然,你从前那样优秀,我就知道,你在短短十几天内定能将低级到中级召唤师的内容了如指掌。一般像普通的学员去学习这些仙术,单单是记动作和咒语,就要花上约摸半年的时间,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呢!”
“过奖了,过奖了。”尹梵星表面上一副谦虚有礼貌的模样,实际上内心早已乐得若小鹿般,活蹦乱跳起来。要知道,这些内容对于记忆力超强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再配合上超强肢体协调能力,以及专属于这异能世界的钢铁不坏之身躯,他自是能异于常人,拼闯出一片天地。至于那多余的一天嘛……算了,他还是踏踏实实练习仙术吧。毕竟,他能想到最有趣的事情是跑去找沈桃落聊天,除此之外,就别无所求了。可如今发生了这事,沈吟笛自是不愿与他交谈,尹梵星头痛之余,也找不到解决方法。
“那我先走了哦,尹同学。我这边还有些技能没有学完,下次教室里再会。”南荣皓言辞语气里满是认真意味。
“嗯,好。”尹梵星挥手,朝他作出“再见”手势,南荣皓便拂袖离去。
“臭小子,发什么呆!赶紧练习了。你能背得出那么多内容吗?”千面狸不忘督促道。
“练习……练习。让我回忆一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仙曜族召唤师一共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初级召唤师、中级召唤师、高级召唤师以及顶级召唤师。而在为数不多的阶段中,又分为有许多小等级。其中,处于月光级、和玉级、金田级阶段属于低级召唤师,处于南阳级、绿葡级、火欧级阶段属于中级召唤师,处于碧珀级、红瑚级、河翡级属于高级召唤师,而朱砂级则属于顶级召唤师。”尹梵星话语间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沉稳模样,“而我现在已经成功通过了月光级、和玉级、金田级、南阳级、绿葡级、火欧级六个等级的考验。”
“那你知道这六个等级中,分别有哪些仙术,以及两族通用法术呢?”
“这我记得很清楚。月光级里有跳跃术、鹤立术及自然掌控术,皆是属于仙术,而复原术,也属于两族通用术。和玉级里有突破结界术,金田级里有瞬移术,其中瞬移术是两族通用术。南阳级里有冬夏季节变换术和虚幻梦境构造术,也都属于仙术。绿葡级里有鸟兽神唤术和控云术,火欧级里有凝冰术、控水术、控火术、神隐术以及意念操控术。其中,神隐术和意念操控术属于两族通用术。”尹梵星得意洋洋答道。
“不是吧?你这臭小子,到底是如何记得这么多内容的。”
“当然是用笔头记了,否则,我不可能一下子记忆这么多内容。”只见尹梵星摊开手掌心,左右手皆是密密麻麻细小毛笔字迹。“学仙术之前,我看南荣皓总能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换出毛笔来,所以灵机一动,特此问他索要了一根几个月都不会褪色的笔,将所学仙术内容每天都记在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