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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洞穴,尹梵星便感到脚底灼热,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他睁开眼,发觉自己被困在岩浆小孔内,四周围绕着橘红岩浆,随时欲喷射而出。面前那震撼景色,果然与他中级升高级召唤师时的场面截然不同。
“也对,我忽然想起,那老妇人曾说过,这是她与众学员们创造出的幻境,因此每到一个场景,都会有不同于之前的感觉。”尹梵星寻思着,这也许就是他初到这场景,未有似曾相识之感的缘由。他步步向前方试探,脚下是沼泽与泥潭,寸步难行。
游离片刻,脱离了岩浆小孔,转而来到极为宽阔的未知领域。前方悬崖断臂,尹梵星小心翼翼踏入那片禁地,瞬间碎石滚落,格外艰险。他观察悬崖不远处,虽隔着缝隙,却足够能让他抵达到看似更安全的境地。苦思冥想,他最终决定跨过这危险缝隙。
“腾云驾雾,游离于山河之间。”只见尹梵星口里喃喃念着咒语,他双眼紧闭,且单膝半跪在悬崖边草坪上,随后右手中指漫不经心般朝地下伸去,手法沉稳画起圆圈来,那面积逐渐愈描绘愈加宏大,而后他癫疯般加快速度,指尖及暖风相触碰,凝结成漩涡。霎时间,他四周似乎有流沙和枯叶被卷起,随着这波纹流转,逐渐有万条通体晶莹的深蓝色长龙腾空而起,渐渐和风与沙石融合成一体。荧光色蓝雾将他包裹,接连三四缕缠绕他全身,片刻,只听闻“砰砰”几声,尹梵星此时双臂展开作候鸟状,轻而易举便从里挣脱而来,而后跳跃于半空,一条条蓝雾若泡沫般向四周消散,又向他双脚所踩之处汇聚,形成了外观奇美的轻巧白雾,其上仿佛被笔墨点缀几星晶蓝闪粉,令人噌噌称妙。他轻拂衣袖,春风满面,似乎是一副潇洒得意模样。忽然,他身体左右摆动,且不忘蹬几下,云雾便随着他所控制方向,漫无目在天间游动,几秒后愈加升高,飘入岩浆洞穴上端,穿过那条缝隙,来到陌生的蜿蜒峡谷边沿。
“尹梵星同学,终于找到你了,嘿嘿。”尹梵星只觉两眼一黑,南荣皓便摇着镶金折扇,猝不及防向他紧逼而来。
“歉意我自是有,尹梵星同学。曾经你是我的好搭档,如今我作为你的竞争对手出马。可你我都明白,这是公平的比赛哦!所以……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蝶羽翩翩,众生皆醉然。”只见南荣皓温和一笑,念起咒语来。而后他两手朝内弯曲,逐渐平放在锁骨前。转瞬间,从他身后那弥漫灰粉的雾气中,飘飘然飞出数不清,道不明的成百上千只相貌繁美的野生树蝶,那些蝴蝶羽翼上皆勾勒彩虹色花纹,宛若披着花衣服的姑娘,精心打扮的妆容从不会撞衫或是重样。只见它们纷纷朝尹梵星容颜上飞去,那色泽缭乱,遮蔽起尹梵星那双紫蓝渐变的眸来。尹梵星先是被这香粉迷晕得神魂颠倒,虽身体摇晃,却不断想要使得自己保持平衡感。而后步伐颤颤巍巍,神色左右飘忽不定,半响,他便有欲要昏沉倒在悬崖边上之感。
“尹梵星同学,真对不住你,我要先走一步啦!”只见南荣皓脸颊上依旧挂着笑盈盈表情,且飘飘然朝前方走去。
哪料想这一举动,却激发起了尹梵星的胜负欲。情急之下,这眩晕效果立即被他体内与生俱来的水烛家天赋所震退。
“冷涩冰泉,凝川冻霭。”只见他随意擦几下双目,不得不夸赞,他一直便反应能力很强,能快速找寻到攻击目标。此刻,他便喃喃念起南荣皓曾经教过他,且被他深刻烙印在脑海里的咒语。随即,他轻屈膝盖,将右脚向内弯曲,以便能够触碰到左脚踝为止。他左手向后伸展且摊开掌心来,就连五指切记千万不能并拢这种细节,他都做得一清二楚,理解能力着实令人佩服。几秒后,他掌心内浮现起不断向外扩张的硕大黑洞来,那黑洞里袭来阵阵蓝钻般的冰雹颗粒,尖锐处向南荣皓砸去,将南荣皓冻成一座冰雕。“南荣皓,你说得对,这是一个谈论胜负的比赛,希望你不会记恨我。”只见尹梵星俏皮般回头望南荣皓,吐几下舌头。他清晰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初次见南荣皓时,那两眼迷茫,一无所知的少年。
“南荣皓,淘汰。”弦外之音从天而降,参赛众人都吃惊张大嘴巴。
“什么?他不就是那个仙术很厉害的牛人,还经常代教别人仙术吗?看来也不过如此。”
“南兄都淘汰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我只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够打败他?”
“……”
与此同时,洞穴外,看戏众人议论纷纷,目瞪口呆。
继续面不改色朝前方走去,尹梵星却迎来雨雪交加之景象,他双手捂眼,身手矫健。身形瘦弱的小男孩,正抢先他一步,挡在他视线前蹦跳着。他几眼便认出这男孩名为完颜烈鸿,可谓是经常与南荣皓拌嘴的小屁孩。此时,应当使用何种仙术,在他心里已得出了确切答案。
逆天神隐,穿梭自如。”只见尹梵星娴熟般闭起双眼,口中依然喃喃念着咒语。他竖起左手无名指来,而右手无名指也迎风横起,搭在右手的指腹上。半响,他腾空跳跃,身后瞬间被此时浮现而出的外延紫灰,内圈漆黑的巨形漩涡所围绕,指缝间灵动发散出刺眼白光。忽然,那漩涡里向外飞出成许多只叫声惨烈且诡异,宛若婴儿哭啼的嗜血蝙蝠。尹梵星回想起自己望着南荣皓教这仙术,全身上下逐渐被众蝙蝠包裹时,对那场面倍感震撼。如今,自己也如此。几秒后,这些通体黝黑若恶魔的小家伙,纷纷不再停留于尹梵星身体之上,而是翩翩于空中,慢慢变为幻影,若隐若现后消失不见。几秒之后,那漩涡里哪还包裹着尹梵星,分明只剩一团即将被风吹散的烟雾。
“好……好冷啊。”继完颜烈鸿被淘汰后,尹梵星顿感气温有所下降,环肩感叹。
“炎炎晨曦,绝盛暑宴。”忽然,他灵机一动,似乎回想起了那有关冬日美景的咒语来,他便再次开始默念起咒语。只见他双手合十,将清风落叶聚拢在掌心,半响,指缝间便散发出晶萤浅黄光芒,光照入他身旁,那每寸土地都若覆盖着金子般荣华富贵。只半分钟的时辰,四周又是一片嫩悠悠生机之景,绿竹成荫,知了附身在枝头发出咯吱嚎叫,烈阳从青竹遮盖里,不慎露出的缝隙中散射进来,草木土地皆是新生的模样。尹梵星按捺不住内心兴奋,仿佛瞬间领悟到了这季节变换之奇特。而后斑斓盛夏便展现在他眼前,洞穴里处处流转着那经暖阳晾晒后,夹杂着热气的尘埃味道。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水烛家少爷吧?站住,哪里逃!”尹梵星正松口气,感叹好不容易能够放下警惕,大口呼吸时,面前却又闪过黑影。
“想超越我吗?嘿嘿,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尹梵星定睛一瞧那傲娇少年,他墨绿短发,深蓝眸子,与自己如今年纪不相上下。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见尹梵星歪起嘴角,继而闭上双眼,默念着文言文般的咒语。“观于指尖所圈点之处,天地皆猛烈摇动。”只见他用左手比了圆圈状的姿势,放在右眼上,若孔雀般舒展开小拇指到中指,手形纤细,好似舞者在比划姿势。片刻,在他手心空隙处,自然而然显露出一个自带时针分针,且配有刻度的银色圆形钟表来。他拽起钟表上那隐蔽之处的项链环来,在墨绿发少年眼前不停摇晃着,瞬间,这男孩便眼里浮现出眩晕状的无数圆圈来,且身子左摇右晃,重心不稳,像是喝醉酒一般,呈不倒翁状摆动着。
“淘汰,收!”尹梵星颇有成就感般微笑起来,且放下了抬起的左手。
一刻也不能松懈,他总算明白这缘由。忽然,他感到后脑勺有一股凉气,便顿感有人追了上来,立刻回头。
“江流河川,江南雨露皆交汇于此!”只见陌生男子大呵一声,从他背后突袭而来。只见这陌生男子将双手举高过头顶,若花瓣般张开手掌心,几缕形似妖蛇般的白雾,便自然而然从他掌心内盘旋交缠着流动出,转而化成长流朝脚下泥潭冲刷而去,那力量劲大若洪水,将后起的黏糊状淤泥通通移动至水色浅滩两岸,余力无穷,朝尹梵星铺天盖地翻滚而来。
“金刚之躯,经受万般风雨,依旧完好无损。”尹梵星不慌不乱,照着早已牢记于心的文言文般咒语默背出来。他双腿盘起,镇定坐于草坪上,双手并拢,如同一尊心无旁念的佛像。没过多久,只见他身后围绕出金色环状光芒,无数黄棕色五角星沿着光芒边缘,显而易见浮,缓慢包裹起他全身来,他飞快双手抱拳,且伸出右拳无名指及食指,一副欲要释放出大招的模样。忽然,那上万颗金色五角星朝他手中汇聚,陌生男子只眨几下眼,尹梵星便金蟾脱壳,浑身肤色蜕变成浅灰,赫然一尊金刚不坏之身的模样,用身躯抵挡住了这洪流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