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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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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越被杨皇后打这事,还是谭氏回府后长吁短叹的与沈清台嘀咕,她偶然听到的。

    “也不知为何,我觉得七殿下对我有莫名的敌意,以前还没开国时是没有的,见面都亲亲热热的打招呼。”

    谭氏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沈清台吃了个曦月亲手包的巨丑饺子,听了没在意,“七殿下比咱们曦曦还小呢,怎么会对你有敌意?别瞎想。”

    “真的!”谭氏急了,“他瞧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敌意,甚至有点恨,我也没得罪过他……”

    “还恨?一个五岁的小娃娃知道什么是恨?你呀,就是太累,回头跟皇后娘娘告个假,正好也该回老家祭祖了,你回老家走走。”沈清台不信反笑。

    笑罢又问:“溪南呢?这臭小子又去哪里惹祸了?你今次去祭祖,带上他,最近京城不太平,我听言贺说,接到好多官司,都是这些个弟兄们的亲戚和孩子在闹……”

    话刚说到末尾,沈溪南便跌跌撞撞跑来了,“爹,爹,不好了,死人了!”

    “哐啷。”

    谭氏手里的勺子掉落在地,夫妻二人快速的对视一眼,脸色都极为难看,“怎么回事?”

    问话的是沈清台,军旅多年的他,此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沈溪南喘匀了气,才快速道:“天策回府后,原本只是被训斥了一顿,没被关祠堂,是他表哥在外惹了人命案,求到他娘那里,他娘包庇他表哥,致远侯知道了要休了他娘,他替他娘出头,然后被打了个半死,不过孩儿已经给他送药了。”

    沈清台夫妻二人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他们信勇侯府出人命案子就行,别人哪管得了那么多。

    然而,刚松了口气,心还没彻底落下呢,周妈妈的声音就从外边传来了,“夫人,您稍等,容奴婢去禀报一二。”

    “我等不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巧芳,巧芳,你可得帮帮姐姐,那挨千刀的,怎么不死在战场上,想我二八年华嫁给他,他那时都四十了,如今孩子有了,功名有了,他就要休了我。”

    致远侯夫人张钟氏哭喊着进了屋,周妈妈在身后苦着脸。

    谭氏和沈清台二人又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打鼓,也明白张钟氏这个时候过来是什么意思。

    沈清台站起来,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老嫂子来啦,你们妇人之间说体己话,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正好有军务要处理,我先去忙。”

    张钟氏闻言没有放人,反倒哭得更厉害了,“沈兄弟,你莫要走!我今日就是要他老张身败名裂!功成名就了就抛弃糟糠之妻,你和巧芳可得给我做主啊!”

    说罢就坐地哭诉起来,边哭边说自己这些年多不容易。

    “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整天被人追杀,我为了保护他的孩子,我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现在好了,他得了爵位了,富贵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沈兄弟,巧芳,你们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沈清台和谭氏两人无奈极了,偏偏又不好说什么。

    “嫂子,你先起来,什么事慢慢多,张老将军怎么可能是那种抛妻弃子之人?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有什么委屈,你先起来再说。”谭氏好言好语劝说,又亲自去扶人。

    周妈妈很有眼力见的拿来凳子,又出门把风,不让人听见里面的谈话,张老将军可是致远侯,不能从信勇侯府传出什么有损致远侯府声誉的话。

    张钟氏坐下后,不哀嚎了,只一下一下的抽泣着,手绢都哭湿了两条。

    谭氏瞄了眼沈溪南,沈溪南意会,拉着曦月便从侧门离开。

    曦月不想离开,她记得前世鸿照皇帝开国后除了大力恢复民生外,还干了四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削爵。

    现如今,街上遍地是侯爷,起码要削掉三分之二。

    第二件便是收回给功臣的一些特权,把开国时给出去的特权收回。

    第三件就是开恩科。

    第四件与百姓们都没什么关系,只跟老赵家有关,鸿照皇帝封他的兄弟和儿子为王。

    曦月记忆里极好,记得很清楚,这第一件事马上便要来临。

    “是,嫂子确实是不容易,这一点我深有感触。”谭氏温柔的安抚着,“只是,张老将军为何发如此大的火?嫂子还得如实相告,不然我们也没法帮你啊。”

    谭氏是皇后身边得力的女官,皇后统辖命妇,很多时候都需要谭氏辅佐,倒也不是多管闲事,这件事闹到宫里,杨皇后还是得找她。

    张钟氏哭得眼睛都肿了,始终握着谭氏的手,“还不是我娘家人的事,可我们毕竟跟平头百姓不一样,怎么就不能帮我娘家一把?想当初我娘家把我嫁给他,可没指望他封爵得官!现在好了,富贵了,就想把穷亲戚踢开!世上哪有这样不地道的事!”

    这……

    出了门又折回,贴着门偷听的曦月咋舌,张钟氏也忒不懂事了,就算顾着娘家,也不是这么顾的。

    沈溪南也贴着门偷听,听罢压低了声音很无语的道:“她怎么不说是她娘家人惹了人命?”

    曦月白了兄长一眼,这种事当然不能说了,肯定要把张老将军塑造成一个富贵了就抛妻弃子的人渣,她才能装可怜。

    沈清台听着听着,听不下去了,他的脸冷下来,也没了多少耐心。

    谭氏见夫君失了耐心,忙说话,“嫂子,是不是你娘家人惹了什么祸事?”

    “不就打死了个乞丐吗,难道要我娘家人去给乞丐赔命?巧芳,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些坐享其成的人,凭什么让我们给他赔命?那挨千刀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休了我,我冤呐!”

    “巧芳,你可得帮我,他要是敢休妻,我就去皇后娘娘那里告他!”

    曦月:“……”

    沈清台夫妇:“……”

    竟有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以前还觉得张钟氏人不错,今日一看,似乎是看走眼了。

    此时,皇宫。

    宣政殿内,鸿照皇帝批阅了一天奏折,腰酸背痛的,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很随意的问道:“今日有什么趣事。”

    站成一根笔直树干的忠武侯闻言立刻接话道,“回皇上,今日致远侯夫人娘家闹了人命案子,致远侯要休妻。”

    “张老是个好的,可惜娶了个不咋地的续弦。”鸿照皇帝面色无波,似乎早已料到般。

    “还有吴国公家族亲强抢民女,目前吴国公还不知情。”

    “齐国公又新娶了个十六的妾室。”

    “鲁国公家新添置了三千亩水田。”

    “嗯,先记着。”鸿照皇帝叮嘱道,话说完又坐下继续批阅奏折。

    曦月离开扒着的门,眉头深皱,鸿照皇帝是一个喜欢恕罪并罚,然后斩草除根的人,父亲账下的军士们肯定不是人人干净,就算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言行都不甚注意,现在想要纠正,怕是为时已晚,这些人已经形成习惯几十年。

    “哥,上回你答应打听的事,打听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