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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师?”
安以柔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
“这和驯兽师有什么关系?”
“自百年前精灵的世界开始与地球交融后,人类就一直走在探索未知的路上,期间经历过很多次危机,其中每一次,都有大量的驯兽师为之捐躯。
众所周知的是,驯兽师中的男性比例大于女性,而在危机中、在野外冒险中,死亡率更是远超女性数倍,这么多年下来,就造成了一个既定的社会事实,那就是男少女多,如果只算‘优质’男性的话,数量更是少很多了。”
舒畅掰着手指跟安以柔讲道:
“在传统的道德观念、以及法律层面的约束下,一夫一妻仍然是社会正统,眼光长远的政府也会极力维持住这条准则。
但社会自有其调节机制,和历史上历次战争后的情况一样,民间都自发的出现了一男多女的婚配现象,男女双方均是自愿,甚至有部分是女性强迫男性婚配,根本没人告官。自古民不举官不究,对这种行为政府都装成看不见,上户籍更是大开绿灯,为了增加人口简直就是不择手段。
咱们国家多少还算要点脸面,有的小国的政府,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适龄男性多娶一人按月补贴多少钱的政策都出台了,你应该也从新闻上看过吧?”
安以柔挑了挑眉,说道:
“看过是看过,但咱们国家明显是不支持的吧?”
“不支持,但是默认。其实,咱们国家肯在正式渠道播放这种新闻,并且没有贬斥,本身就是一种试探性的支持。
柔柔姐,我听我爸讲过,新闻永远都是带着立场的,哪怕是最平铺直叙的客观描述,其本身都是带有立场的,比如TALIBAN的本意是学生,如果按信达雅的规则去翻译,应该叫学士进步党,但咱们却采用的是音译,毕竟对咱们国家的人来说,taliban听着比学士进步党像恐怖组织多了。”
舒畅举了一个安以柔耳熟能详的例子,然后说道:
“在这种大背景下,驯兽师群体的社会地位、稀缺程度、优质价值自不必说,有了国家的默许,很多男性驯兽师都存在重婚现象,这已经算是个半公开的秘密,所以我爸爸能娶三位小妈,她们彼此间也并没太大矛盾,也不是什么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甚至听说,有些长居于沙拔大陆的男性驯兽师,甚至娶了十七八个老婆,还和每一个老婆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只要他们不来人类世界,不高调宣传自己,政府不还是懒得管?”
“这……”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安以柔感觉自己十几年来建立的世界观都有些被颠覆了,连给苏南星喂粥的事儿都忘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她才慢慢问道:
“可是按照你的理论,女性驯兽师的地位,不也应该很高吗?为什么我从没有听过女性驯兽师娶好几个老公的新闻?”
“那是当然的啊!”
舒畅和看傻子一样看着安以柔,摊手道:
“别管女性驯兽师有几个老公,同样的时间内,她不还是只能生同样多的孩子?这种对于人口增长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政府怎么可能允许?非但不允许,因为这种反向例子会导致女性地位被虚假提高,一定程度上抑制人口增长,反而是政府的重点打击对象!
柔柔姐,别傻了,多看看新闻,今年年初,‘新生儿增长率’已经作为一项常态化指标,列入各级官员的考核中了,而且还在各项指标中位居前列,仅在经济、就业指标之下,是最重要的政绩来源!
上一次这项指标被纳入政绩体系,已经要追溯到近二百年前的封建王朝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沙拔大陆前线吃紧,预备役梯队出现了人口空档,用不了多久,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都会出台各式奇葩政策,大踏步进入‘计划生育’时代了!”
安以柔倒是没舒畅这么悲观,她还是很保守的说道:
“不太可能吧?你这个‘用不了多久’的预测也太夸张了,我觉得现在的整体风向根本就到不了那一步……”
“哈,那就拭目以待呗。”
舒畅笑了一声,略带自嘲的说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为了‘报效上级’能搞出多少骚操作,我爸就是那种人,我很了解他,所以我知道。先是多生高福利,然后是不生多缴税,再然后房子车子票子户口升学评先进都和生育挂钩……”
说着说着,舒畅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她注意到苏南星的眼皮动了一下,呼吸的节奏也开始变化,应该是快醒了。
连想都没想,舒畅把头蒙进了被子里,还让巴达兽把被子角平整了一下,只要不仔细注意,根本看不出床上还躺了一个人,她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自己想做的都做了,那让阿南看到两人同床共枕也无所谓,但问题是现在啥也没捞着,这要是还被阿南误会,那也实在是太亏了。
很快,苏南星便幽幽转醒,他其实本身睡得很沉,按说安以柔和舒畅这点动静根本吵不醒她,但很巧的是,舒畅好死不死的提到了“计划生育”这个词,身为原轨迹的地球人,苏南星对这个词儿理所当然的起了反应,浅层大脑皮层也就被激活了。
苏南星慢慢的睁开眼,还是觉得有些头昏脑涨,看东西有些模糊和重影,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到,坐在床边的人是安以柔。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安安,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咦?我怎么感觉自己嘴里,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随即,他便注意到放在床头的粥碗,不由感动道:
“又是你照顾我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安安。”
“再说谢谢,我以后可就不照顾你了哈。”
安以柔抿嘴笑笑,一派恬静的风范,好像刚才对苏南星耍流氓的那个老流氓不是她一样,然后她看了看表,说道:
“你睡了还不太久,才……不到两个小时吧。”
“居然才这么短的时间吗?我感觉和睡了好久似的,一直在作一个被喷了香水的马桶搋(chuai)子吸嘴的噩梦……”
没注意到安以柔面色有些扭曲,苏南星随口问道:
“晚饭就吃的这个粥吗?虽然挺好喝的,但这清汤寡水的,夏姐吃得饱吗?”
“啊!”
安以柔微微捂嘴,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苏南星瞬间了然,有些蛋疼的问道:
“安安,你……你忘了把夏姐放出来了?她就被关在房间里,生生饿了三十多个小时?”
也不等安以柔回答,苏南星就摇摇晃晃的下了床,跌跌撞撞的开门,向安若夏的房间走去了。
舒畅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又看了看安以柔的脸色,心中偷笑:
嘿,你段位比我高有什么用,还有一个大BOSS等着你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