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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如果说本来小哥走的时候,现场的气温是-10c,在盛以示好时涨到了0c、即将突破冰点,那么……
随着贝蕾的那句话,温度就变成了。
-100c。
盛以打了个寒战,差点就当场冻感冒了。
江敛舟似笑非笑地盯着盛以看,“啧”了一下后,问她:“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
盛以一时失语,好半天才装作方才只是小事一桩般:“醉酒的人说话都没脑子的,何必要计较?”
稍加斟酌,没等江敛舟说话,盛以便又给他戴了顶高帽,
“江大顶流这么宽宏大量,肯定不会在意的对吧?”
——事实证明。
不管过去了几年,有一些人吧,他骨子里的秉性就是不会变。
读高中那会儿就是,有时候她跟江敛舟也会产生那么一些分歧。
但没关系,只要盛以肯先发制人,先在话术上战胜敌人,夸奖江敛舟几句,最后一定是江敛舟跟着盛以走。
常用的句式嘛。
比如,“我亲爱的同桌一定xxx对吧?”“舟哥人这么好,不会xxx吧?”“别人都说舟哥脾气不好,我看可不是,都是别人xxx了!”
……战无不胜。
果然。
江敛舟又盯着她看了几眼,几秒后,淡淡地收回目光,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上来吧。”
盛以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在心里忍不住发笑。
面上倒是装得风平浪静的,将大佬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淡然上车。
车子再次发动。
大概是因为这次没有着急接人,江敛舟开得远不如来时快。
外面这条酒吧街灯红酒绿,聚满了各种各样跨年夜来潇洒的年轻人。
而他们,只是缓缓地开着车,车子里一片静谧。
和外面的热闹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盛以瞥了一眼窗外,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跨年夜。
在别人与亲密的人狂欢共乐时,她先是赶了一个晚上的稿子,继而在冬天的深夜、和见面即互怼的老同学赶往酒吧,再被自己的亲闺蜜陷害至此,现在还得忍受着这冰冰冷冷的氛围。
啊。
她何罪至此。
出乎意料的。
出奇的安静里,江敛舟竟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像是随便聊聊一样。
“你为什么不同意录制综艺?”
盛以一愣。
她完全没想到江敛舟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刻,提起这个话题来。
从接到节目邀约到现在,江敛舟和庄尧都有无数次的机会在微信上和她提,甚至她还有几次同江敛舟独处的时间。
可他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话题,仿佛要邀请她炒cp的,并不是他本人一样。
盛以顿了顿,还是如实道:“你的同桌又不止我一个,而且上完综艺,我的平静生活就完全没有了!”
“就这些?”江敛舟看她一眼。
“也不全是吧,”既然难得打开了这个话题,盛以也想跟他聊聊,“我们俩也好几年没见了。江敛舟,你代入一下我的视角,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叫你……炒个cp,你会答应吗?”
想想都不会好吧。
而且说真的,其实如果最开始就是江敛舟本人来找她,盛以还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毕竟这位同桌当年关系确实不错。
可当时那么突然,她甚至会觉得陈鸿才特么的是在开玩笑!
江敛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会吧。”
盛以:“?”
骗谁呢?
江大顶流懒洋洋地开始了自夸,“被粉丝夸人美心善是有原因的。”
盛以:“……”
江敛舟一耸肩膀:“啊,又被自己感动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
盛以总觉得江敛舟似乎话里话外都在对比,暗示她丝毫没有同学情同学爱,连这么一个忙都不愿意帮。
而后,车后座的贝蕾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总而言之又开始了嘿嘿笑。
“啊,cp,啊,我的cp快在一起吧,一起上综艺!”
江敛舟:“……”
盛以:“……”
她开始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到胶带粘住贝蕾那张嘴。
明知道贝蕾在说的是段明霁和汪欣桐,但在这么一个奇妙的时机下,盛以就是没来由地感到隐隐崩溃。
江敛舟突然轻笑了一声。
在盛以略带茫然的目光中,江敛舟用一种“原来如此”的态度点了点头:“所以其实你是在担心这个?”
没等盛以反应过来,江敛舟便假意安慰她,像是要让她放宽心一般,“不用太在意,录完节目就解绑,不会太打扰你的。”
盛以:“……”
如果说江敛舟说的话还勉强能称得上“客气”,那他的表情,就让盛以真的想实打实动拳头了。
——要是在网游里,这会儿盛大佬大概已经一言不发,开仇杀过去了。
江敛舟的表情上明晃晃地写着。
“爷只是想利用你炒个cp,你倒好,还想占爷的便宜?”
盛以有时候会回忆一下高中时的江敛舟,再对比一下眼前的这位。
然后就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事实证明,人果然不能天天被夸,这只会让本来就自恋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可怕的模样。
她抽了抽嘴角,努力跳过了这个话题,把有限的时间拿去讨论一些有意义的事:“炒cp得找专业的人来才行吧,我没有学过表演,你让我怎么跟你炒?有剧本吗?”
“这你不用担心。”江敛舟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分明,“剧本已经写好了,你的部分很容易,甚至不需要演。”
盛以还挺意外:“是吗?大概是什么样的剧本?”
江敛舟言简意赅。
“我暗恋你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再久别重逢、暗恋成真的剧本。”
盛以:“……”
盛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盛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世界观碎裂的声音。
江敛舟还懒洋洋地做了些补充,“你不用演什么,因为在这个剧本里,你什么也不知道,是一点一点向观众揭示我暗恋你的。”
盛以着实是……
目瞪口呆。
她思索两秒后,小心翼翼地提问:“你们工作室的编剧为什么不去晋江写文?”
江敛舟:“……”
盛以,“能写出这样子的剧本,是生活不太顺利吗?”
江敛舟嗤笑了一声,反问道:“有这么假吗?”
“普普通通吧,”盛以很中肯地评价,“也只是假出外太空的程度而已。”
江敛舟:“……”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盛以一眼:“不愿意录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盛以:“?”
她怎么就拐弯抹角了?
只是稍微平心静气想一想,哪怕抛开江敛舟中学时跟自己关系挺好不说,她也确实欠了他一个人情。
在今晚这样的特殊夜里,他还能没说什么地就陪自己出来接人,说到底还是顾及了几分旧情的吧。要是没有江敛舟,自己那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况且,她上次也看到了,因为迟迟定不下来嘉宾人选,已经有了一些关于江敛舟的似是而非的言论。
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要是再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不就是录个节目吗。
各种念头百转千回,盛以面上只是淡定装逼:“谁说我不愿意了?”
她轻耸肩膀,把江敛舟的话又还了回去,“毕竟我人美心善。”
还没等江敛舟有什么反应,车后座的贝蕾又翻动了下身子,再次含糊出声:“久别重逢就是我最爱的剧情,快点给我在一起……”
江敛舟:“……”
盛以:“……”
不要拦她。
她现在就要给贝蕾定张飞机票,把她扔回海城去,她爱怎么样怎么样,自己再搭理她就跟江敛舟姓!
-
就因为贝蕾的那句含糊醉话,一直到回到湖悦山色,车子里的气氛都写满了怪异两个大字。
盛以甚至觉得江敛舟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带了点警惕的意味。
当然,他究竟在警惕些什么,盛以不知道,也丁点不想知道。
直到江敛舟停稳车子,才终于放下了几分警戒,跟盛以道:“我这几天会让人去拟合同,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顿了顿,又道,“虽然我不一定答应你。”
盛以:“……”
就说是狗没错吧。
“不用了。”反正是为了帮老同学外加还人情,盛以也不缺那些条件,便起身开了门绕去后座,扶贝蕾下车。
喝醉的人完全是一摊烂泥,江敛舟这个时候倒良心发现了似的,帮盛以搭了把手。
饶是如此,等盛以扶着贝蕾回到房间里,仍旧累出了一头大汗。
再加上今天画画坐的时间太久了,她直起身子来不停地捶腰:“见了鬼了,腰都快折了。”
江敛舟侧头,瞄了一眼盛以纤细而不盈一握的腰肢,又飞快地避开了眼神:“我出去客厅等你。”
盛以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边给贝蕾脱外套盖被子,边暗戳戳地踹了贝蕾一脚。
正忙着,盛以又听见自己刚进来时、随手扔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便朝着房门外叫了一声:“舟哥,帮我接下电话。”
使唤人倒是越来越自然了。
江敛舟轻“啧”,表情看上去挺不耐,动作倒是挺快且自然的,声音懒散而发哑:“喂?”
“望久老师,很不好意思……”
那边似乎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沉默几秒,而后欲言又止的,“……望久老师?”
“她在收拾床单,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江敛舟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大半夜的收拾床单吗。
那边再次顿了顿,觉得哪里更不对劲了,“哈哈”干笑了两声,“真不好意思这个点打扰您,那个,有、有点急事,您能让望久老师接个电话吗?”
正痛苦挣扎着,暗暗谴责自己竟然在这个点打给别人,顺带在内心表达了一下对画师望久的敬佩——
看看别人,工作doi两不误,哪像她,工作做不完,男人也没有。
……好悲凉。
小王却蓦地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是望久的声音:“江敛舟?谁打来的?”
小王:“……”
她把手机拿离耳边,仔仔细细看了眼屏幕。
她没拨错吧。
再不然就是熬夜熬多了,有幻觉了?
她打给的是画师望久吧?不是自己老板吧?
她不是约望久给江敛舟的新歌画封面商稿吗?那怎么、怎么会觉得是江敛舟接的电话呢?
更可怕的是,现在细细一听,那边的那道微微发哑的男声,好像确实是她老板的……
还答非所问。
“你收拾完了吗?腰还疼吗?”
小王……
默默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