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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mber》同名特别曲首发当天,??便空降至几大音乐平台诸多榜单的榜首,包括新歌榜,热歌榜,??更不要提飙升榜等等。
更是在许多许多人的微博首页和朋友圈连续刷屏,??只让人感慨原来这就是“江敛舟”这三个字的影响力。
——当然。
不仅仅是“江敛舟”这三个字,??还有“盛以”这两个字。
江敛舟的评论区那讨论得叫一个热火朝天。
【为什么从江敛舟嘴里说出来,一个平平无奇的《december》都变得浪漫了起来……“you??are??my??《december》”,靠,突然就被狠狠苏到了。】
【呜呜呜太好听了,??cp粉??事业粉狠狠流泪了,不说了,我现在就跑去打榜,这首歌值得被更多的人挺多!】
【等等,舟哥的新专都发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演唱会不远了?啊啊啊好期待,??我今年一定要抢到票!不要说了,在场的各位没有姐妹,??只有跟我抢票的敌人!】
【……我突然意识到,??这首既然是同名特别曲,那就说明肯定会在演唱会上唱对吧?那那那!木以成舟岂不是直接在舞台上合体了?!我疯了我疯了,??不要拦我,我现在就去存钱!】
……
这首歌热度会很高,??自然是在盛以的意料之中的。
毕竟别的不说,光是“江敛舟”这三个字,便已经是流量的代名词了。
故舟工作室的宣发部门向来是轻松的,??江敛舟稍有个风吹草动,??便一堆营销号争着抢着要发关于他的消息。
更何况,??《december》的词、曲、编曲全都是江敛舟亲手操刀,他在音乐上的天赋,盛以早在多年前便已知晓。
……再加上她自己那一点小小的热度吧。
这首歌的成绩肯定不会差。
但盛以确实没想到,这首歌竟然会爆到了这个地步。
有一天孔怀梦约她去咖啡厅聊天,刚一进去,咖啡厅就在放着这首歌。
孔怀梦一脸陶醉,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七个大字——
如听仙乐耳暂明。
盛以:“……”
哪怕我就在你旁边,你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孔怀梦就跟个专业的乐评师一样,颇为认真地点评着这首:“听,这像是诗一样、值得所有人全文背诵的歌词;听,这悦耳又洗脑的beat;听,这完美的有力的间奏,等等,这间奏该不会也是舟哥自己录的?”
盛以点了点头,孔怀梦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朝着盛以点了个赞:“华语乐坛有江敛舟,了不起。”
盛以:“……”
她沉默两秒,“其实我是不会把你说了什么跟他讲的,你用不着跟高中那会儿一样,对着他满嘴彩虹屁。”
孔怀梦悠悠哉哉地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谁知道?你们才是夫妻,我就是一外人,要是你真说了我有什么办法?”
盛以:“……”
恰好这首歌放到了最后的part,孔怀梦的小脑袋跟着节奏一点一点,眼睛微微眯起,享受得不得了。
播完后,咖啡厅的音响自动切了歌。
前奏也就刚出来几秒,盛以眼看着孔怀梦就要起身。
但孔怀梦还没说话,靠近吧台的一个本来正对着笔记本认真工作的女孩儿,蓦地转过了头,对着小哥道:“能麻烦把歌切回刚才那首吗?”
小哥:“……”
小哥很诚恳的:“美女,其实在你进来之前,店里已经把这首歌放了三遍了。想必其他客人已经听烦了,我们还是换首歌吧。”
“啊这样……”那个女孩儿看起来有点惋惜的模样,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开始去包里翻找起耳机来。
看样子大概是想着,既然咖啡厅不放了,那她就自己听吧。
哪知道——
“小哥,谁说我们听烦了?我就是没好意思说而已,再放几遍吧。”
“再放几遍哪够?小哥,直接开个单曲循环行不?”
“靠,怎么遍地都是江敛舟的粉丝……我的家人遍地走?”
“那倒不至于,我还真不是他粉丝,但这首歌确实好听,我今天第一次听,叫什么来着?《december》?”
……
盛以:“……”
而后,她眼睁睁看着孔怀梦一脸安心地坐了下来。
盛以再次沉默几秒,尽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没忍住地问,“你刚才是打算去做什么?不是去点单吗?”
“当然不是。”孔怀梦一副“你怎么会这么问”的表情,“就是想去问问能不能把歌切回来罢了。”
盛以:“……”
正好手机有微信消息进来,盛以瞥了一眼,看是江敛舟,解了锁。
【ivan:胆子挺大。】
【阿久:?】
【阿久:我胆子大不大这得另说,但突然没头没脑说了句这个的你,显示是有点病的。】
哪怕隔着网络,盛以都能很自然地脑补出那位的模样。
一定是懒洋洋的、但是轻挑着眉尾,一副不爽的表情,语气也听上去云淡风轻、但恰到好处地欠揍至极。
独属于江敛舟的风格了。
【ivan:啧。】
【ivan:出门都敢不跟我报备了,那胆子不是真挺大?】
盛以:“……”
这么一说。
她好像还真就意识到了——
江敛舟其实也不算是个话太多的人,但相比与盛以而言,已经可以算作话痨的地步了。
相对的,他们两个人在一块,似乎也总是江敛舟挑起话题。
贝蕾就总说江敛舟堪称标准的十八孝男友,他大概挺明白自己招蜂引蝶的属性,又怕盛以担心,所以只要没跟盛以在一块儿,江敛舟堪称做什么都要跟盛以报备。
今天说“我去跟池柏他们吃饭,你要来吗?”,到了店里要拍张店名的照片给盛以看,点菜的时候还要拍照给盛以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上了菜再拍图给她并附言“池柏跟付承泽好无聊,天天只会聊一些游戏。宝宝,我好想你哦。”
……
总而言之。
单独跟江敛舟出来吃过一次饭后,付承泽跟池柏都只觉得恶心得不行。
并一个个立下毒誓,表明——
再找江敛舟吃饭,我!就!是!狗!
……相比于江敛舟,盛以其实没太有“报备”这个习惯和概念的。
甚至就连江敛舟这过于频繁的报备,盛以也是看手机的时候会跟他聊几句,但如果当下正在画画、或者专注于别的事情,再一抬起头来时,便看到手机微信里的消息已经攒了几十条未读了。
其实以往……她也没太报备的。
但江先生实在是太过主动,会在前一天晚上跟她说“明天中午来我家里吃饭吗?”,盛以拒绝“中午要去看一个住院的亲戚”。
这么说来,好像也算作报备了的。
今天出门比较突然,孔怀梦正好约她,她也正好想出门走走,所以化了个妆换了个衣服就出来了。
……这么一想,盛以就有点心虚了起来。
江大少爷恰好是得理不饶人的类型。
这会儿眼看盛以一不说话,江敛舟便连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ivan: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爱我,算了,我都习惯了。】
【ivan:反正我每天去哪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去哪我就不一定了。】
【ivan:唉,连声爱我都不愿意说,我看淡了,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谁让我就是这么喜欢你呢。】
关键是——
江大少爷一边不停地说“算了”“看淡了”“习惯了”,一边不停地“唉”“唉”“唉”。
盛以只是沉默了几秒而已,眼看着消息栏已经被江敛舟的牢骚给占满了。
【阿久:……】
【阿久:你怎么知道我出门了的?】
孔怀梦就看着盛以发消息,面带笑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盛以刚问完,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江大少爷大概是觉得打字太慢了,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盛以接起。
“宝宝。”
生气归生气,牢骚归牢骚,还是要叫“宝宝”的。
“往外看。”
盛以怔了怔,手机的听筒还贴在耳边,缓缓地转过头,向着窗外看去。
空无一人。
她顿了顿,正准备问电话那边的人在做什么,便眼看着落地窗的边缘,逐渐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像是刚从拐角处走过,手里捧着几朵小花,眼角全都是笑意。
哪怕他上一秒还在微信里朝着盛以满腹牢骚的模样,可喜欢一个人大概太难抑制了,所以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见到她,都完全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而笑出来。
盛以抿了抿唇。
江敛舟已经走到了她所在的位置,与特地选了靠窗位置的盛以,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相对而立。
他朝着她轻挥了下手。
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
可江敛舟再开口时,盛以却总觉得——
他的声音不只是从电话里传来,也跟着透过这扇玻璃,一起进入了她的耳朵里。
“看到了吗?”他的尾音轻飘,声音里勾着的全都是笑,“我们就是这么有缘。”
盛以便再也控制不住地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她想。
能喜欢江敛舟,真的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江敛舟的存在,便已然是这个四月天里,最大的浪漫。
江敛舟倒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扣了顶帽子在头上才走了进来。
孔怀梦看盛以一直往外看,便也好奇地跟着她看了过去。
目光一触及江敛舟,孔怀梦登时坐直了身子,差点惊呼出声。
盛以:“……”
盛以顿了顿,“我很想说,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不必跟别人一样作出这么惊讶的模样来。”
“我惊讶的不是这个!”孔怀梦立马表明了立场,“我惊讶的明明是,就连你出门喝杯咖啡,舟哥都要跟着?他怎么不整个人长你身上呢?”
盛以瞥了眼已经走到了咖啡厅门口、推门进来的江敛舟,沉默了两秒。
孔怀梦:“?”
盛以:“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跟你说,但是……”
盛以:“刚才我没挂电话。”
孔怀梦:“……”
她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跑路。
盛以哭笑不得地拦住孔怀梦:“不必不必,舟哥脾气也没那么差。”
孔怀梦便在心里呵笑了一声。
拜托,能不能搞清楚点状况啊?
那只叫对你脾气没那么差好不好?
但盛以这么一拦,孔怀梦就没跑成功,只能战战兢兢地又坐了下来,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江大少爷走路的姿势倒是挺悠闲自在,只是速度确实挺快。
身高腿长,又想女朋友想得厉害,他几步就迈到了盛以在的位置,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坐。
也不看她,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花束往盛以手里一放,酷得不得了。
盛以凑近闻了闻,诚心诚意地夸:“挺好闻,我回家后把它水培起来。”
江敛舟懒懒散散的,满不在意的样子:“随你。”
孔怀梦都愣了。
——“随你”?
这哪像舟哥会说出来的话。
江敛舟继续:“反正你就是出门丢了,我也不知道。”
孔怀梦登时就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男人心海底针,江敛舟这就是在发牢骚抱怨而已!说的全都是反话!
盛以轻挑了一下眉,看着无限顺杆爬的大少爷:“真的?”
江敛舟:“……”
说出来的话哪能回头。
江敛舟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点头:“嗯,当然。”
盛以都快要忍不住笑了,又拿了那束花再闻闻,稍一点头:“那行吧,我现在就去……”
话都没说完,江敛舟便转头看向了她。
那双桃花眼里全都是快要化成了实质的不满,有些幼稚,但又真的很——
可爱。
哪怕盛以知道,如果真的在江敛舟面前夸他可爱,他肯定会生气,她也忍不住在心里这么想。
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
无论他做什么,都让她由衷地觉得可爱。
吃醋也可爱,唠唠叨叨的也可爱,说话时言不由衷的表情更可爱。
人对可爱的事物总是会多几分包容的。
所以,向来很不喜欢在公共场合表现得太过亲呢的盛以,这会儿也再压不住心底的怦然心跳。
她轻笑了一声,将那束花背在了背后,而后——
轻轻向前靠了靠。
精准无比地在江敛舟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稍稍退开一些,她歪了歪头,声音放软了很多。
“我错了,哥哥,不生气了行不行?”
江敛舟怔在了原地。
盛以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还挺不好哄。
她又吻了一下,再问:“行不行嘛?我真的错了。”
江敛舟顿了顿,而后清了下嗓子。
声音都有些含糊了起来。
“不……不行。”他又瞥了一眼盛以的唇,继续道,“我还是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