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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知心醒来时,手机的灯一直亮着。
她朦胧着双眼点开一看,是傅承景发来的。
——睡了?明天醒了回我电话。
“呀,都七点半了。”沈知心看到时间,惊呼出声。
昨晚她一时难受,想到母亲给自己留的遗产和那五千万的财产,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因此很晚才睡,起得也比平时晚。
吴婷婷道:“是啊,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打扰你,知心,我给你带早餐吧?”
“那就谢谢了。”
吴婷婷和张晶一起出去了,申白雪昨晚被她妈妈接回家了,宿舍只留她一个人。
沈知心窝在被窝里,懒懒地拨通了傅承景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听的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知心……”
他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不管听多少次,都不会感到腻。
相反,每次听到,都会感觉心里暖暖的,她喜欢他温柔性感的时候。
“嗯,傅承景,这个时间点打你电话,会不会影响到你工作啊?”
傅承景向来是个自律的人,早起晚睡是他的习惯,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
“不会。今天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男人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专心跟她聊。
此时的盛豪,窗外晴空万里,太阳才刚刚升起,秋日已初显凉气,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显得城市空旷而孤寂。
“没事,我就是感叹一下而已。对了,傅承景,你让恩珠转学的事,为什么没跟我说呢?”
“她自己做错了事,她自然没脸说,我只不过是按照家法,给她该有的惩罚。我说过,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男人沉声道,昨晚看到沈知心的短信,他就有着隐隐的担忧。
知心对亲情的渴望超乎了他的预期,只怕到时候她知道真相,会……
这个真相,让傅承景掩盖了九年。
“傅先生,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愿意相信我,维护我,其实其他人怎么对我,我没怎么在意的。恩珠从小就没吃过苦,我想妈会很难过的。”
听到她称呼他母亲为妈,那么自然的语气,仿佛理应如此。
傅承景刚才紧蹙的眉头终于有松软之势。
“做错事,就应该承担后果,她是成年人了,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什么时候她反省好了,我自然会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不是现在。”
男人坚持道。
见他态度如此,沈知心也不好说什么。
“那好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要多让她一点。小孩子嘛,总有长大的一天。就像我,以前不是也对你……挺过分的。”
她揶揄道,过去的事,就算傅承景放下了,却依然是横亘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傅某忘性大,以前的事,不记得了。”男人莞尔。
沈知心屏住呼吸,小脸上露出潮红,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傅承景向来过目不忘,在学校里分明就是逆天学霸的存在,从他每天有条不紊地处理盛豪的各项工作来看,如果他忘性大,就没人敢说自己的记性好了。
“我等会第二节课,我得起床洗漱了。要是你记性不好,我可得提醒你了,每天都要记得想我哦。”
末了,她加了一句,“我也会想你的,老公。”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轻笑声,沈知心莫名地被这笑声扰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她真的是疯了,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觉得他的声音好听就罢了,现在听到声音,她的脑海里就能出现男人邪魅一笑的表情,仿佛已经在她的脑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沈知心捧着发烫的脸颊,觉得自己中毒不浅。
别人那里,都是女人把男人迷的晕头倒向,怎么到她这边,怎么好像反过来了?
自从重生后,她对傅承景的好感是越来越深,速度之快,情感之凶猛,连自己都感到很神奇,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很早就将他们牵在了一起。
南城,盛豪。
奚南弦清早就出现在了傅承景的办公室。
“老大,这是我家老爷子让送过来的西湖龙井,顺便跟老大道谢。要不是老大可怜我,帮奚家牵线搭桥,这次的生意可做不成。”
奚南弦双手将礼物奉上,又偷偷瞥了一眼傅承景。
不是说沈知心去京市读大学,老大最近情绪一直不好吗?
怎么他看上去,老大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浓眉处残存着淡淡的温柔,只是他进来之后又重新收敛了起来。
“别老一天到晚拍马屁,没个正经,我看你爸巴不得快点退休,让你早点接手家里的生意。”傅承景执笔在文件上签了字,放下笔,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
“别啊,老大,我还想玩几年呢。我可没你这样的经商头脑。诶,老大,你这原来的那个漂亮秘书哪去了?叫什么名字来着,周……对,叫周怡!怎么不见她人?”
见傅承景幽瞳中闪过什么,奚南弦道:“不是吧?解雇了?难道嫂子已经管的这么宽了?老大,你不会这么听嫂子的话吧?”
他冷漠地瞥了一眼奚南弦,“你很闲?”
奚南弦被这目光看的心脏一缩,顿时道:“不……不闲啊。这不是看嫂子不在你身边,我这做兄弟的多来陪陪你?”
“不需要。”傅承景冷漠地道。
奚南弦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几次抬头看向傅承景,又不敢开口。
“茶送到了,代我跟你父亲问一声好,你可以走人了。”
男人不近人情的语气,似是要逐客了。
“老大,别啊。”奚南弦巴巴地走过来,终于和盘托出。
“老大,恩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您了,听说您让她去芝加哥读书去了?”
傅承景的脸色顿时如六月飞雪。
“奚南弦,你别告诉我,当年你那个小心思,现在还没给我放下?”
奚南弦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
“哪能啊。我就是觉得一个小姑娘家,犯了点错,就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可怜啊,外国的饮食和文化都跟我们这边截然不同,她又没吃过苦。”
傅承景冷哼一声,“她吃她的苦,跟你有什么关系?恩珠说了,瞧不上你。”
奚南弦再次受到暴击,眼神不觉变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