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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中一阵落寞,沈知心蓦地想到前世,你烦不烦啊,这句话是她的口头禅,专门用来对付傅承景的,每次她这么说,他的眼神都很受伤。
心里一软,她放下了双腿,却在他坐在她旁边的时候,故意偏着身子,背对着他。
她装作要睡觉,闭上眼眸,耳朵却异常敏感地听着一旁的动静。
感觉到一旁的目光一直留连在她的身上,看的她脸上一阵燥热,这男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她为了跟他示好,小手指偷偷勾了勾他的手指,他却把手给挪开了。
她还故意在他脖子旁边吹气,这厮是岿然不动,目不斜视的,可有骨气了!
现在知道错了,来讨好老娘了,晚了!
哼,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傅承景郁闷地看着少女带着怒意的小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大手伸了过去,将她的发丝轻轻地绕到了耳后,露出了透着微红的耳朵。
少女的睫毛微微动弹,过了几秒,就变得湿漉漉的,迎着光,能看到水光。
男人气息有些不稳,顿时有些慌神了,从刚才的见面到登机,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他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了少女的身上。
她身上萦绕的淡淡香气,让男人一时有些情迷。
少女鼻尖微红,攸地睁开了双眼,眸子里满是痛意,一层水雾笼罩在那双美目上,不过一秒,眼泪就如同撒豆子一般,扑簌簌地往下掉。
傅承景的无措,落在了她的眸子中,她想强硬点,无奈开口就是一阵哽咽,整个人被毯子裹着,身体抖动着止不住地抽噎。
明明没什么要紧的事,她就是觉得很委屈,被宠坏了的那种,容不得对方一点点的怠慢。
“你非要来亲自接我干嘛?我看你也没想象中的想我嘛。早知道,我就该跟室友一起,去白雪家做客,总比见你板着一张脸强!”沈知心嘟囔道,夹枪带炮的。
不远处把守的黑影,瞪大了双眼,少奶奶可真够作的。
漂亮的女人千千万,能得到主子青睐的可就您这么一个,主子路途奔波,已经很累了,他又一向不喜欢作的人,等会定要发怒了。
唉,女人最要紧的得懂事听话,知道体贴男人,这样的,可不行。
“知心!”男人脸色发黑,似乎被她刚才说的话给激怒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是被我说中了吧?要是不想见我,现在就可以把我送回海苑,在那边,我吃好喝好,也没人给我气受,过的不知道多快活呢。”
黑影……
也不知道谁给谁气受,主子在校门口等了半天,身上都积雪了,少奶奶还死命作。
主子定是发觉了什么,才会在上车后,整个神情都变了。
当时,车内一片静谧,车外,可没那么平静,追上来的几辆车,到了机场才被甩开了。
“你想回海苑?”男人脸色如暴风雨来临之前那般阴骛。
沈知心心知自己刚刚说的有点过分,却控不住脾气,咬了咬唇,挑衅地抬起头。
“是啊。你这不是不待见我吗?”
“我什么时候……”男人垂下眸子,凝视着少女眼中的怒气,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我抱你,没过一会就被你推开了,上车还给我脸色看,我找你说话,你也不理我,现在倒撇的一干二净的,我看你这段时间就没想过我,来接我,估计也是刚好来京市办事,巴不得我不要回南城……”
黑影已经准备迎接暴风雨了,这小夫妻俩吵架,可是会伤及无辜的。
主子可从来不是一个忍气吞声,会哄女人的男人,更别说少奶奶屡次挑衅。
她越说越过分了,正准备往下说,男人却蓦地攥住了她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说,我有没有想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压抑。
砰砰,砰砰!
她的小手触到了他心口的炙热,他无序的心跳就这么通过手心传递了过来。
男人那双犀利的眸子凝视她,似要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看透。
作为唯一的旁观者,黑影瞪大了眼睛,这波操作够可以的啊。
“你……你干什么啊,你吓到我了。”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的大手死死地压住。
近距离地,他身上的气息瞬间笼罩着她,心脏顿时不受控制地悸动着,好像掉进了他编织的情网中,泥足深陷。
她小脸涨红,顿觉自己没用,刚刚还板着的小脸,挂不住了。
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覆住,他掌心糙砺的茧子磨地她手背有些痒痒的,他像是被人诬陷冤枉,而生出了怒气,在等待她的拯救一般。
“好,你想,你想行了吧?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才开口,她就觉得自己的语气变了味,含着几分扭捏,分明就是被他给轻易吃住了。
“不行,我还没说清楚。”男人薄唇轻启,“雪天路滑,我注意力放在路况上,忽略了你的感受,不会有下次。”
黑影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主子这是在变相地跟少奶奶服软?
这沈知心到底给主子吃了什么迷魂药啊,除了长得漂亮点,身世也好,脾气也好,和主子可一点都不搭啊。
听到男人的解释,沈知心顿时觉得自己太作,屁大点事,怎么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千里迢迢专门来京大接她,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眼泪又刷的掉下来,“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不理我,我就突然觉得好委屈,好难过,我以前明明……明明不这样的。”
她后悔地抽噎着,觉得傅先生跟她在一起会好辛苦,不但努力工作,还要忍受她的坏脾气,最近她的脾气真是越来越臭了,再这样下去,没人能忍得了她。
她就跟个孕妇似的,动不动就情绪激动,她又没怀孕,根本没底气让人无数次地包容她。
“傅承景,我真的好想你,其实我在校门口看到你的时候,我可高兴了,我想就那样抱着你,一直不放开。怎么办,我的脾气越来越糟糕了,你一定很讨厌这样的我吧?”
她抬起头的瞬间,睫毛湿湿的,娇宠成性也不过如此,偏偏声音还那么软糯可怜,像狗尾巴草在心尖悄悄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