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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无忌站在家门口，怎么都迈不动脚步。距离上次如此为难，都得十几年了吧？那次是自己考试考砸了，不敢回家，怕挨揍……
“哥！”“大哥！”随着欢喜的呼喊，弟弟妹妹从家里直接冲出来一左一右拉住了章无忌的手臂。
“大哥！你怎么不回家？”妹妹一脸的委屈。
章无忌看着弟弟妹妹，心中疼爱。但是一个念头突然就冒了出来，“我最近没回来，你们书读的咋样了？”
犹如两盆冷水分别在弟弟妹妹脑袋上方兜头浇下，两个娃立刻就有点蔫了。
本以为会是妹妹先撒娇，没想到居然是弟弟先开口，“哥，你先回家吃饭。”
章无忌根本没有被这小子的迷魂汤骗住，马上觉得这小子肯定没按照约定读书。
只是有弟弟妹妹帮忙，章无忌也借坡下驴，被他们‘拉’进家。刚到正厅，就见两个老婆左右搀扶着老娘进了正厅。
老娘往正中一坐，脸一沉，尽显一家之主的派头。弟弟妹妹赶紧放开章无忌的手臂，叫了声‘娘’，乖乖站到下手。于是正厅内呈现老太太居中而坐。章无忌的两个老婆和弟弟妹妹雁翅排开的阵型。
眼瞅这森严的阵型，绝不容误会的领导中心，等级分明的队列。章无忌突然觉得自己势单力孤，是不是该立刻跪倒，三拜九叩，然后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娘则居高临下俯视着匍匐在地，脑门紧贴地面的章无忌。一拍惊堂木，喝道：“下跪刁民乃是何人？可知罪么？”
……
好吧。章无忌可不敢这么不庄重。上前给母亲行礼，“娘。我回来了。”
“无忌，你这么大人，遇到点事竟然躲出去。你不是最佩服你爹，觉得你爹是英雄好汉么？俺咋就没见你爹这么干过。就算我和你爹在家里打骂，你爹也没这么干过！”
啊？章无忌惊了。老娘对家庭暴力的描述中蕴含的信息未免太多。老爹张顶天武功不含糊的，老娘就算年轻时候也懂点功夫……如果这是真的……也绝不是老爹对手。
老娘敢讲的这么气势，原来张家家暴的受害者竟是老爹张顶天！
然而老娘也没有光斥责章无忌，训斥了章无忌，老娘侧过身，板着脸对何姑娘说道：“你和无忌争吵，无忌就躲出去住。你不要觉得无忌是生你气。他是心里有你，见你不高兴，他过意不去。俺从没想过要无忌造反，可他现在率领上万人马，手下几十万百姓。你就没想过要给无忌留些颜面么！”
何姑娘听老娘声音已经颇为严厉，低着头走到老娘面前，“娘，俺错了。俺再也不会了。”
老娘虽然怒气未消，竟然没有穷追不舍的呵斥。平息了一阵情绪，老娘才继续说道：“无忌和他太像，心软。嘴上不说，其实是把别人放心里。你既然嫁给无忌，他当然要对你好。可你再生气，也不能不给他留颜面。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颜面，靠的就是一口气。别人提起无忌，就说他被老婆吓得不敢回家。别人会服他么！”
何姑娘已经被训斥的抽泣起来，章无忌心软了，连忙说道：“娘，别说了。这件事也怪我。”
老娘还有点不依不饶，转头对章无忌说道：“无忌，你就是这样心软。别人给你来硬的，你杀起人来只怕不会手软。可面对这软的，呵呵。”
章无忌实在是听不下去，只能说道：“娘，别说了。这么讲，我心里难受。”
老娘还是想继续说，却不知想起什么来，神色有些黯然。最后她叹口气，“唉，无忌，有什么事，回家讲。你可不要再躲出去住！”
最后家里在老娘的铁腕下总算是恢复了起码的正常。晚上章无忌倒是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给两个老婆和弟弟妹妹都安排了学业。要求他们必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睡觉的时候，章无忌有点尴尬。看动作片，多人运动，好像很猛。真放到自己身上，光是这份尴尬就是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
结果没想到妹纸们看着章无忌先湿了，不，准确的说，妹纸们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章无忌哄完这个哄那个，保证以后再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闹成这样。最后啥也没干，大家就精疲力竭的睡了。
把家里的事情解决了，第二天起床后，章无忌突然觉得神清气爽。出门时候觉得天也蓝了，太阳也出来了。阴雨天下的世界那是一片明媚。
往会议室一坐，章无忌开心对部下们宣布，“咱们有纸了，这个纸质办公，要跟上，要办好。造纸术是咱们中国，咱们汉人的伟大发明。纸张的发明与使用，代表着文化教育，档案管理发生了飞跃式的发展！”
部下们一个个瞠目结舌，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章无忌心情好，也不在乎折腾这帮家伙。甚至饶有兴趣的讲起了‘文牍主义’。
因为章无忌听说过，美利坚懂王的爷爷是德国人，为了逃兵役兼赚钱，跑去美国开酒馆赌场，还雇佣了有技术的小姐姐们为淘金的矿工提供服务。赚的盆满钵满。
后来遭到美国地方政府扫黄打非，逃回德国。结果因为没有服兵役，被开除了德国国籍。特朗普的爷爷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买当地的市长帮他疏通，还是被文官们无情拒绝。甚至一百多年过去了，地方档案馆还找出了当年关于此事的官方档案。
虽然文牍主义和官僚主义，听名字就是落后的。但是和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相比，和几个人稍微一商量就决定国家大事相比，有公文有档案，无疑是巨大进步。
造纸厂之所以成为章无忌相当优先的项目，就是章无忌想尽快进入到这个新的文明阶段。在一个不文明的世界生存，对章无忌也是某种折磨。
说完一大堆下头人大概不太明白的道理，章无忌开始说他们能明白的具体操作。
“有了纸张，咱们就要完善花名册，还有标准印刷格式。之前我要所有国人都要完成文化科目才能当国人，就是为了和这个配合。若是只有几个人认字，把持着那些册子，肯定不行。人人都要认字，人人都要懂得这些档案和签字，能看懂公文到底在说啥。这才是必须。之后的半个月，咱们这些有爵位的先学起来，先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