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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气。在古代文献中颇有描述,譬如瘴疠之气。如果没有那场疫情,章无忌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可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五彩瘴气变成七彩瘴气,听起来就令章无忌心中压力大增。
刚询问完龙明,这边公孙庸已经带了几人前来求见。果然是庄主们派了代表前来。稍一交谈,庄主们所说的也毫无新意。不过是自此之后唯章无忌马首是瞻之类的废话。
“你等是绝不肯交出土地么?”章无忌直接破局,讲出了双方貌似绝不可能妥协的地方。
“请太守开恩。若是没了土地,俺们岂不是要饿死么?”庄主代表们几乎要涕泪横流。
既然对方如此冥顽不灵,章无忌只能看向公孙庸,公孙庸无奈的摇摇头,“太守,俺已经尽力。其他都请太守决断。”
没想到公孙庸这么快就彻底抛弃了同乡,章无忌倒是有些讶异。不过公孙庸都已经放弃,章无忌倒也了却了烦恼。转回头正想说话,有庄主实在是受不了,腾的站起身。
就听兵器声响,章无忌的亲卫们已经拔出刀剑,逼住那些被彻底搜身的庄主们。
然而说话这位竟然不怕,继续喊道:“太守,俺们都知道打不过明军。真心愿意降了。可你也不能把俺们往死里逼!”
“公孙庸没有告诉你们么?若是归降大明,你等交出土地之后也会分到土地。”
勇敢的庄主发出杜鹃啼血猿哀鸣般的呼喊:“那些地不还是俺们的地!太守若是有命,俺们定然追随太守。若是俺们有丝毫作乱,任凭太守处置。”
“哦?真的?你们愿意守法么?”章无忌问。
这位庄主见章无忌好像有所松动,连忙喊道:“自然愿意!”
“好!你等可知道汉家天下,将佃户变作家奴,可是犯了王法!”章无忌冷冷的问。
“这……”庄主们被这个问题问的又糊涂了。
公孙庸见到事情貌似有了转圜余地,连忙上前将大宋律法中的相关内容讲给这些庄主。
大宋时代,虽然也有奴婢,但是主人与奴婢之间只是一个雇佣关系,并没有任何人身依附关系,主人更不能限制奴婢与佃户的人身自由。
听完公孙庸的讲述,庄主们都懵了。章无忌随即说道:“大明乃是我华夏的官府,所到之处自然要行华夏法度。你等的庄子里,所有佃户奴婢,统统由大明带走安置。若是你等肯答应,你们的只要按时交税,你等土地就可以留下。”
庄主们都一脸的茫然。章无忌随即对公孙庸说道:“你带他们下去,与其他庄主说清楚此事。若是肯答应,就如此办。不肯答应,哼哼!”
说完,也不再管这帮庄主们想说啥,直接让亲兵把他们‘护送’出大营。
送走这些人,章无忌立刻安排人马,准备随后的剿灭。见到又有首功可以挣,三军人人都极为兴奋。恨不得能立刻动手。
黑长齿甚至忍不住说道:“太守,俺看这些人都不会归顺,不如现在就动手。”
章无忌摆摆手,“不急。以后有的是仗打,大伙不用担心没首功。倒是好好守住大营,不要被人偷袭。”
公孙庸并没有参与此时的会议,他正竭尽全力的说服这帮庄主。如果可以的话,公孙庸还是不想在自己的家乡长沙大开杀戒。
然而这些庄主见又是公孙庸,再次与公孙庸软磨硬操,各种忠于章无忌的话说了几箩筐,真正让出人口土地的事情绝口不提。
当陈三四前来公孙庸这里的时候,就见公孙庸气的几乎要七窍生烟。陈三四看时日不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等如此难为公孙先生,欺负老实人么?”
庄主们都低下头,一声不吭。
陈三四气的大喝道:“今日你们得先给公孙先生一个交代。俺听说,你们说若是再作乱,就任由太守处置。可有此事?”
庄主们连忙应道:“确有此事!”
“便写下来。好让公孙先生有的向太守禀报。”
“我等写完……”
陈三四不耐烦的答道:“写完就先回去,等太守过几日入住长沙城,你听命前去。”
庄主们见暂时能不被逼迫,连忙写了降书。随便应付几句,飞也似逃离明军大营。
汪庄主赶回家里,立刻紧闭庄门。在屋内坐稳,汪庄主心中恼恨自己为何要参加比武。他向来与蒙古人贴的近,赚到不少铠甲刀盾。平日里庄丁训练又勤,汪庄主就以为刀盾可以轻松破解长枪阵。
万万没想到明军虽然只是长枪阵,却花样百出,居然用整齐的齐刺让刀盾阵变成了笑话。
若是没有参加比试,庄丁还不知道明军厉害。此时庄丁大败,哪里还有与明军决一死战的气势!
想了一阵,汪庄主叫来亲随,写了封信交给亲随,命他立刻送信。临走时又叮咛亲随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让明军逮到。
既然打不过明军,汪庄主索性也不再要庄丁们如前些日子般如临大敌。只留下该有的守卫,其他庄丁也都能休息。
有过两日,明军派人来告诉汪庄主,明军的太守章无忌就要进长沙城。要这些庄主们先去长沙城准备迎接。虽然交出土地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谈,若是章无忌进长沙城之时没有这些庄主夹道欢迎,哪里能显出章无忌的威风。
汪庄主知道事情总会要来,既然躲不过,只能答应下来。
又过一日,明军中军已经移营到了长沙城外,刚准备迎接章无忌进城。本地王庄主急匆匆赶到了章无忌这里,状告汪庄主心有反意,想对章无忌不利。
公孙庸都快烦死了,听到竟然有这消息,立刻前来亲自询问。王庄主说汪庄主不想投降,不想失去土地与人口,所以联络各庄,想聚集大伙商议。
“去哪里商议!”公孙庸喝道。
“去……说是去俺庄子上商议。”
“那你不就是他们的人么!”公孙庸怒喝道。
这声怒喝让王庄主立刻就跪下了,他抱住公孙庸的大腿哭喊道:“公孙先生,俺不是。俺真不是!俺只是想立功,好能让太守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