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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瓦:“哎,做人要那么理智么…爷?咱能做回妖吗?”
小白:“妖怪的作风是什么?”
青瓦:“吃完不吐骨头。”
小白:“对!喜欢就推倒……”
两妖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吃完咱就跑!”
宿醉后说了一两句梦话的夏蕤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两只小妖连忙噤声。见他翻了个身,在地板上四仰八叉打起了呼噜,青瓦这才没好气抱怨道,“也不知道是那世里哪一只眼睛看到了他的鱼钩,这么背,跟了他几千年,他居然连我的出身来历都忘得一干二净!”
“谁让你选择主人的时候不好好睁开你的鱼眼睛瞅一瞅?”小白索性从铁丝笼子里那具肉身中跳了出来,一个寸许长的白色精魂飘荡于白鹦鹉的头顶,盈盈地盘旋。她试探性地溜到铁丝与铁丝间的缝隙。说也奇怪,她作为一只妖的精魂只有寸许长短,粗细不过成年人的小拇指,却无法钻出铁丝编制的这座樊笼。铁丝间缝隙很宽,可以塞进两根手指头。但她只要一靠近,铁丝便泛起金光,一道道符咒漂浮于空气中。
“啊!”小白惨叫了一声,跌坐于白鹦鹉的身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青瓦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哎,我说小白,你就别费力气了!这只铁笼子,可是王特意为了你而打造的,樊笼内至少有上百道符咒,就凭你区区十年都不到的功力……好,就算加上白梅度给你的几十年,你也远远不足以溜达出来!”他口气虽然充满了怜悯,神情却惫懒的很,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明月状,显然正在努力憋住笑容。
“好哥哥,青瓦哥哥,你就让我出来溜达一会儿好不好?”小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可怜。她好容易摇晃着站起身,从白鹦鹉身体内再次钻了出来,眉眼却困顿的很,头顶寸许长如初生春草般的头发一根根卷曲着站在头顶,仿佛被雷电打焦了,散发出一股糊味。
“别,我可不吃这一套!”青瓦笑眯眯道,随脚踢翻一个酒葫芦。“我可不是熊旻那个呆子,就为了迷恋你的容貌,如今每天关在家里奋发读书,准备秋试的时候一鸣惊人,好来咱们馆子里把你赎回去。”
小白嘟起嘴,愤愤道,“你们就没一个好人!你,还有这个什么夏蕤王,都是铁石心肠的!活该你们一辈子都不能获得幸福!”
“呸呸呸!”青瓦没好气道,“你修行才多久?什么叫幸福?幸福就是有酒喝,有喜欢的人在身边。如今大爷我还能大摇大摆走在阳光底下,还能有一具活生生的凡人的身躯。而你呢?只能躲在这鸟笼里子。别以为刚才爷爷喝醉了,与你说几句废话,你就能够利用爷爷我的同情心偷跑出来!”
“你……!”小白气的眼圈都红了,再也想不到,七月曼童馆里的这主仆二人都如此蛮不讲理,简直……简直就是一对混蛋!
青瓦冷笑一声,懒洋洋伸了个懒腰,脸蛋又显得年轻了一些。他自言自语道,“好了,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爷爷我还得出门去买菜!这主子也太抠了!吃喝拉撒睡,什么琐事都得爷爷我去张罗!哎,想当年,爷爷我好歹也是一方统帅,死在我手里的凡人和妖兵不下十万,如今居然沦落到去东市和那些大爷大妈讨价还价的地步……哎,怎一个惨字了得!”他嘴里碎碎念着,一边懒懒地出门了,手里还当真挎了一个竹编小菜篮。
长安城的天气突然间放晴,街上走动的人群便多了起来。青瓦走在街上,看见悬桥巷内的住户纷纷撑起竹竿晾晒衣服,扎堆地晒被子。他皱眉,小心翼翼挎着竹篮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底下钻过去。这世间的凡人哪里知道,东海敖信昨夜来过,雨意深重了几层。如今既然天晴,便是敖信离开长安城了。
如何才能抓敖信入梅妃所刻意编织的梦境呢?
青瓦觉得很纳闷。
梅妃信誓旦旦,看来是有极大把握的。
他抬头看看天色,雨后初晴的春末,桃花海棠花谢了一地,与雨泥混合在一起,沾染在靴子上。迎面匆匆一阵香风过,是富贵人家的几个侍女有说有笑地经过他身边。
“哎,听说没有,最近东市菜场里卖的活鱼突然多了起来,既新鲜又肥美。往年春季可没有这么好的鱼!”
“是啊!鱼市街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拎着鱼桶来了,说是最近入海口的鱼多的不得了!”
“听鱼贩子们说,这些鱼统统都是游往东海的。好奇怪,这些鱼去海里做什么!都是淡水鱼啊!”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不如去问那个鱼贩子小郭哥,小郭哥特别喜欢你去买鱼,每次都给你少算几文钱!”
“瞎扯!”
……
一阵阵说笑声,伴随香风阵阵,从青瓦身边擦肩而过。
青瓦侧起耳朵尖,心下诧异。春季,尤其春末的时候,是淡水鱼大量繁殖的高峰季。按照常理,这些鱼应该待在温暖的地方,准备产卵。怎会无缘无故地扎堆往东海游去?——除非,东海即将有什么盛大的事情,这些小鱼小虾都接到了消息,带领族众冒着被人大量捕捉的危险赶回东海去。
他心下诧异,脚步不知觉改变了方向,不远不近地缀在那几个说笑买鱼去的侍女后面。见她们熟门熟路地拐弯来到了鱼市街,有个年轻汉子正蹲在柳荫下,面前放着两个极大的水桶。青瓦装作买鱼的客人,也凑近了看,那几个富贵人家的侍女立刻用警惕的目光看了看他。一个体态丰肥的年轻侍女拦在他身边,故意将手里竹篮挡住他视线,娇滴滴地向那年轻鱼贩说道,“小郭哥,今天有什么好货?”
年轻鱼贩小郭哥立即笑的眉花眼笑,向那水桶中一指,笑道,“小莲,这桶是特地为你留的。你看看,好大一尾金色鲤鱼,足足有七八斤重,可是难得的好货色!”
那个叫小莲的侍女探头往那桶内看了看,惊呼道,“哎呀,还真是!这种金色鲤鱼可以吃的吗?”
年轻鱼贩小郭哥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这个,我平常也极少弄到这种鲤鱼。昨夜在河里见到,立刻跳下去,摸了上来,好家伙!差点被这个大家伙拖的在水里摔了一跤。也就是我力气大,硬是将它抱上岸来。如果换了个人,肯定就让它溜了!”
小莲诧异至极,看了看那尾硕大的金色鲤鱼,望向几个女伴,有些犹豫着说道,“咱家夫人信佛,不知道见了这样稀罕的金色鲤鱼,会不会反而将我骂一顿,然后放生了啊?”
其中一个女伴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要是不拿,我可就提回去了。咱三小姐最爱吃鲤鱼。越是稀罕的鲤鱼,她越是喜欢的不得了!”
“使不得!三小姐与夫人想来不睦。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不止小莲,连我都得挨骂。”另一个侍女紧张道。
青瓦看那情形,估计这侍女与那个叫小莲的侍女,都是夫人房里的使唤丫头。另一个则是三小姐的人。看来富贵人家就是麻烦事情多啊!青瓦笑嘻嘻想了想,含笑说道,“这鱼价钱几何?”
小莲与另一个夫人房里的侍女立刻不善地瞪了他一眼,抢先按住那个鱼桶,警惕道,“这桶鱼是我们的!”
青瓦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我出一两白银。”他竖起一只手指。
三个侍女面面相觑,随即那个三小姐的丫鬟立刻赌气道,“我……我出一两一钱银子。”
小莲也赶紧补充道,“小郭哥,这鱼是你留给我的啊!”
年轻鱼贩小郭哥显然没想到这只鱼居然有人抢。他挠了挠头,尴尬笑了一声。“小莲,那你出多少银子?”
“你!”小莲气的跺脚,脸气的粉红。“小郭哥,难道你为了这么一点银子,就要把这鱼卖给别人么?”
小郭哥干笑了几声。
青瓦趁机道,“二两银子。小郭哥,你卖给我算了。我家少爷特别喜欢吃鱼。以后有了好货,统统送到我家少爷那里,绝对照单全收,一条都不叫你浪费了。”
小郭哥明显开始犹豫。
青瓦立刻捋起袖子,弯腰提了提那个鱼桶,鱼桶内还插了两三枝柳条,金色鲤鱼在水中吐着泡泡,一副摇头摆尾的神气模样。他怕那个年轻鱼贩子反悔,比了比手指,悄悄道,“小郭哥,我给你二两银子。而且你剩下的鱼,我也都收了。你开个价钱就是了!”
“不许跟我们家三小姐抢鱼吃!”急的那个三小姐房里的丫头脸色煞白,也弯下腰,学青瓦的模样要来夺鱼桶。
小郭哥为难道,“这……夏老爷府上可是我的大客户!三小姐难得回娘家一趟,我可不敢得罪萧萧姐。”
原来那个三小姐的丫头叫萧萧!
萧萧立刻得意地笑了,乜了青瓦一眼。
“夏府?”青瓦眼睛一亮,忙问道,“可是东阁故老夏老爷的府邸?”
“正是!”萧萧见小郭哥明显有倾向自己的意思,直起腰站了起来,然后两手叉腰,瞪了青瓦一眼,脸上得意洋洋。
青瓦忍住笑道,“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我家少爷可不就是夏老爷的嫡亲第七子,夏蕤夏大爷!怎么样,这桶鱼,可以给我了吧?”
“啊!”那个叫萧萧的侍女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没好气道,“你是七少爷新收的那个小乞丐?”
“什么小乞丐!”青瓦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嘟起嘴道,“我叫青瓦,是少爷的贴身小厮。”
“切!不就是一个明德门下冻的半死的小乞丐!”几个侍女立刻同仇敌忾。小莲帮着萧萧,没好气地说道,“听说七少爷这次从终南山回来,连家门都不入,在长安城内开了个什么古董铺子,生意清淡的很,还到处管闲事。前段时间收了个明德门的小乞丐,原来就是你啊!”小莲撇了撇嘴。
青瓦脸涨的通红,也站直了身子,学那萧萧模样,双手叉腰,对这三个丫头怒目而向。“爷爷我有名有姓,刚刚告诉你们三个了!这鱼,爷爷我今天要定了!怎么,难道三小姐还要同她的亲弟弟抢鱼吃不成!”
“你!”三个侍女语塞。三小姐其实不是大夫人所生。在大夫人殁后,老爷又娶了房继室,也就是小莲的主人。但是三小姐却是妾室所出。论身份地位,自然不及大夫人留下的嫡子夏蕤尊贵。而且三小姐早已出嫁,就算嫁的丈夫是个年轻才子,在长安城颇有些文名,毕竟不及曾经的长安四公子名声大。
青瓦洋洋得意,手一伸,快速抢过两只大鱼桶,然后一手提一只鱼桶,低头用嘴巴从怀里衔出一小袋碎银子,很豪气地冲鱼贩小郭哥说道,“银子都给你!多了的部分,改天我继续找你买鱼。记住了,这些天所有的稀罕货,爷爷我都要了!你要见到了比这条金色鲤鱼更金贵的,直接提到悬桥巷的七月曼童馆,保证照单全收!而且都比这些美女姐姐们开的价钱更高!”
说完,他一溜烟地去了,提着两只大鱼桶,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跑得比小白兔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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