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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谁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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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站在东海龙宫太子敖信的面前。敖信抬起头,带着那种常年不变的温厚的笑容,一一看向她们。她们都穿着华丽的衣服,身姿绰约,脸上蒙着一层轻纱。敖信淡淡地笑道,“诸位公主辛苦了!非常感谢西海、北海、南海对本宫此次选妃的大力支持!”

    “嗤!”一声轻笑,从蒙着红色轻纱的女子口中传出。那女子笑道,“表哥,你又何苦惺惺作态!有胆量的话,你就当真娶了我。”

    敖信愣了愣,随即淡淡笑道,“表妹你又在胡闹!”

    “是啊,可不就是胡闹!”另一个蒙着湖蓝色轻纱的女子嘲讽地笑道,揭开面纱。“本公主是北海未来的王,怎么可能会嫁给你这条小龙。”

    最后一位东海龙宫太子妃候选人,南海的公主,颇为矜持地端起茶盏,缓缓开口道,“两位何必如此着急表态?难道本宫,便一定要嫁给敖信么?”

    敖信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宽厚一笑,道,“南海素来物产丰富,遗留自上仙的血脉极其罕见,公主此刻肯屈驾光临,敖信感激不尽!”

    “你当真感激我?”来自南海的那位公主笑了笑,放下茶盏,脸上蒙着一层紫色轻纱,依稀可以看见轻纱后绝色的姿容。她慢慢地、以一种空灵似山谷里落雨的声音说道,“太子您早已有了心上人,为何又要遵循龙宫旧规,进行选妃这种无趣的仪式呢?”

    “就算无趣,也是要照常举行的。稍后太子妃的名额会上报天庭。三位公主如果当真有意留在东海,不妨先说出你们的要求,敖信一定极力满足。”敖信淡淡地笑着,丝毫不以为意。

    “表哥,”来自西海的龙族公主撒娇道。“你当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她走过来,扯着敖信的袖子,红色轻纱后是十五岁的脸,体态曼妙,修行足有上百年。

    “哎!”敖信也叹了口气,颇为认真地说,“西宁,你说,我怎么就会选妃的时候都遇见了你。小时候你逗我跑到人间农田里,吃了一小坨牛屎的记忆,我仍是历历在目啊!“

    “哈哈哈!”西海的龙族公主西宁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然后摘下了面纱,索性双手缠住敖信的脖子一歪身子坐在他腿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怎么知道你真的相信啊!”

    敖信无语地低头看她。“我那时候才三十岁,什么都不懂啊!”

    “那年我才十五岁好不好,我骗你说那一小坨牛屎是牛屎糖果,你就真的相信啊?!”西宁说的一点惭愧之色都无。

    北海公主叹了口气。她是第一个揭开面纱的公主,显然也早就不想嫁给敖信,这时候拍了拍桌案,嘲讽地笑道,“看来南海的红菱儿公主最是聪明,你心里果真早已有了人选,连这样的丑事都自己说了出来。你不惜自曝丑事,无非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南海那位矜持的公主红菱儿又啜了一口茶,淡然笑道,“你放心,本宫不会嫁入东海。”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

    过了一会儿,西海公主西宁率先打破沉默,坐在敖信的大腿上,托腮苦恼道,“表哥,看来你人缘真的不好!我们三个,一个都不想嫁给你。”

    敖信笑了笑,没说话。

    “不如,谈一谈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演?”北海公主提议道。

    “也是,总要走一走过场。”冷冰冰的南海公主红菱儿也同意了。

    “……”敖信沉吟了一会儿,瞥了瞥净室外不时飘动的各色绫罗绡带,轻声道,“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完的。否则我们四海的脸面都不好看。”

    “到时候如果选妃失败,一个都不嫁给你,过程演的再好也没用。”西海公主西宁对此提议嗤之以鼻。

    “走一步,算一步。选妃要历经半个月之久,三位公主都是西、南、北海的水族未来之主,必然是极聪慧的。总会有办法的。”敖信说着,笑了笑。

    “别把我们的父王们都想的太过白痴!”西宁嗤笑道,继续托腮做苦恼状。“这几位龙王早就清楚我们在想些什么,依然派我们来,就是必然要牺牲掉一个。”

    “如果到时候,会有突然的事件发生呢?”敖信突然道。

    “哦?”北海公主挑了挑眉,绝色的脸上有了些许兴趣。“比如呢?”

    南海公主红菱儿也凑近了些。红色轻纱后的脸若隐若现,冰肌玉骨。搁在案几上的那只手,肌肤近似透明,像一层冰浆似的的冻状液体,皮肤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青色血管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依稀可见到青色血管内流动着白色汁液般的血。

    敖信一眼瞥见红菱儿那只手,脸色呆了呆。“红菱儿公主,竟然不是龙族么?”他诧异道,身子前倾,险些将坐在他膝盖上撒娇的西宁公主给摔出去。

    西宁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也是吓了一跳,失声道,“红菱儿,你居然……是鲛人?”

    敖信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他想起了另一只鲛。

    红菱儿瞥了他一眼,莫测高深地笑了笑,没接这句问话。直接说道,“难道太子想将那个人出现于凡间的消息,借着东海海市广而告之,散播于天下?”

    “未尝不可。”敖信也恢复了正常,啜了口茶,淡淡道。

    一时间,四海中年轻的王者们再次陷入沉默。

    “这样,不好吧?”北海公主迟疑道。她毕竟是一出生就注定要接管北海的人鱼女王,考虑的事情更多。

    “表哥,你确定了,就是那个人吗?”西宁也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从他膝盖上站起来。

    敖信微笑不语。

    “那就这样定了吧!大家统一行动。”南海公主红菱儿一锤定音,冷淡至极。

    随后,红菱儿率先转身走了出去。水波围绕在她周身,如一朵朵涟漪的水中无色莲花。从始至终,她都没揭开过面纱。

    西宁看着她的背影,嗤了一声,不屑道,“就她最傲!”

    “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香味。”北海公主若有所思道。

    “也许是用了什么自制的香薰。”西宁对红菱儿的态度始终耿耿于怀,抓住时机嘲讽道,“南海那么热,身上有些体味也是难免的,总要借助香薰来冲一冲。”

    “西宁!”敖信正色打断她的话,口气难得严厉。

    “表哥!”西宁感到很意外,先是挑了挑眉毛,左边脸颊的小酒窝就消失不见了。她愤愤不平道,“别以为红菱儿出身高贵,你就这么维护她!她也不会嫁给你的啊!”

    “红菱儿到底是什么出身?”敖信假作随意问了一句。

    “……”西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吊诡地一笑,起身飘然而去。“不告诉你!”

    声音伴随她那身红色身影,随水波而摇曳。仿若龙吟。

    “哎,都走了。”北海人鱼公主也懒懒地起身,下身是一条湖青色鱼尾,在湖蓝色衣裙的掩映下,颇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丽。她笑笑地离去,没说再见。

    敖信苦笑了笑,暗自道,什么时候,我就变得这样惹人厌烦了呢?为什么不肯选妃,为什么要坚持……究竟,为了什么而迟迟不肯结婚呢?

    ——难道,是为了昨天中午伏案小憩时,那个美丽而甜蜜的春梦吗?

    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浅笑。

    小桃,你现在还好吗?

    远远地,坐在马车内发呆的小桃打了个喷嚏,随后紧紧抓住火红狐裘的衣领,打了个寒噤。“这人间,还真是很冷啊!”她叹气道。

    拉车的那个年轻汉子听见了,头也不回地坐在车前护栏上大声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越往北边儿去,这天气就越冷。等过了贺兰山,那里还没到春天呢!地面草皮儿上都是一层白白的盐碱子,那可是真冷!姑娘您体质这么娇弱,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那份苦!”

    小桃没吱声,将脑袋缩回车窗内,放下布帘子。

    这赶车的汉子也不以为恼,继续侃侃而谈。“过了这条河,天色就晚了,咱们过河就找家店歇宿吧!小的知道对面河岸有一家久住胡老爷店,店家人客气,馒头又大,住的地方虽然不算很精致,在这破地方也就是极好的了!姑娘您要不要歇歇?”

    小桃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不用,过河继续赶路吧!”

    赶车的年轻汉子闻声扭过头来,大声说道,“您不累,这马可累着呢!它也得吃点草不是!从昨儿中午您租了我这车开始,咱们没日没夜地连续走了十几个时辰,这马都快不行了。马要没了,小的以后可就连讨老婆的本钱都没了!难道姑娘您肯照顾我?”

    他说完,故意暧昧地瞅了小桃一眼。

    小桃心生厌恶,又苦于眼下是龙宫弃族,没地方可去,在人间不能随意施展法术。她极少在人间走动,并不清楚这凡间的人分为三六九等,贩夫走卒中良善的少,尤其是一个妙龄弱女子孤身赶远路,这年轻车夫便有些风言风语的撩拨她。她忍了忍,终于带着几分恼怒道,“你要歇便歇!”

    年轻马夫得意地笑了笑,扭回头,身子随着马车颠簸而有节奏地晃动。淡漠的黄昏,一轮圆日挂在西方天空,宛若带着血丝一般。这马夫仿佛觉得有些热,扯了扯衣服,索性敞开胸口的衣襟,赫然露出胸口黑毛处刺着的一只龙爪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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