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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乩娘娘,本帝可没说,你能带侍从来。”
此地是一重天与魔界相连的魔界之门,那魔帝被抬在一众妖魔之上。那魔军将门堵死,生怕她硬闯一般。
“她是我的护法。”她将那神女琷挡在身后。
“呵呵,本帝也能帮你护法。”那魔帝跳下高座,立到她身前。“我想神界,应当不会破坏我们的约定吧。”说着又斜身看看她身后的天帝一干人等。“不过半月,本帝总不会亏待你……”
天帝恼怒,身后百万仙家亦同时操戈持剑,一副好战之相,那魔族自是不甘示弱,守卫的几千精兵亦是握紧枪戟,怒目圆睁,凶相毕露。大战似要一触即发。
那神祖蹙眉一阵:“那也只好如此。”身后仙神哗然。燃她说完便要涌入那一群妖魔之中,琷本要阻止,但见她挥手令起回去,便也知道遵命。
那魔帝示意各方让路,这便欢欢喜喜将那创世神迎了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进入魔界,亦是第二次进入魔宫。
轻抚两下手上的法印,竟也觉得这魔宫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奇花异草皆是神界所无,清晰花香扑面,便让她想起了当年在半碧幽谷的生活。
“娘娘若是喜欢,倒也可以在这魔宫常住。”见她透露笑意,他竟也觉得新奇,这次见面与以往倒是大不相同,“只是不知道,应该给你按个什么名分。”
她立即敛了笑容:“不必,本尊对魔界没有兴趣。”
“呵呵,是吗。”那魔帝一笑,“我魔界的风光,可是不亚于你那天界,若是有机会,本帝也可带娘娘游历一番。”
白他一眼,不再言语。
话语间便来到了红砖黄瓦的宫殿,金碧辉煌,却又庸俗至极。牌匾上大大写下“朱砂殿”几个大字。
这满墙的红倒是与这殿名般配。
那魔帝领着她进入宫内,里面已经安排七七八八好了服侍的婢女,过了堂屋,便是一巨大浴池,而后便是寝屋,如此布局,竟让她又几分熟悉之感。那魔帝在等她的大吃一惊,却是久久不见回话。
“介绍完了?”
“嗯。”
“那便开始复活术吧。”她理理衣裳,“那狐妖的尸体在哪儿?”
“呵呵,娘娘急什么。”他笑笑,“如今天色已晚,倒不如你我共用晚膳,待明日再行施法……”
“陛下!”
还没回答,便听远处一悦耳的声音传来,不多时,这便跑出来一身穿红衣裳的小美人。
若不是仔细看,真没发觉是那位棠妃。
原来这棠妃是喜爱红装的。
“陛下!”那姑娘没有行礼,上来便拽住他的衣袖,“陛下今日,都没有到我宫里来……”
那魔帝诧异,却又微笑,宠溺道:“谁让你来这里的?”
“臣妾想陛下了嘛,自然就过来啦~”说着又蹭了过来。那魔帝下意识转头回望,却不知身后人何时没了踪影。
——
次日
昏昏沉沉,醒来之时,亦是晌午。这朱砂殿的侍女已经为她准备了饭菜——怎么说她都是创世神,那群小妖精虽有不满,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魔宫的菜色倒是不错,无论人界家常小炒,还是神界琼浆玉液,无论东荒贵胄皇餐,还是西荒王子佳肴,皆应有尽有,一张桌上,随便一数也有个二十道菜。
退去侍女,刚要动筷,便见外头一声大喊“魔帝驾到”,品尝美食的兴趣便荡然无存,而紧接着又是一声“棠妃娘娘到”,更是直接没了食欲。
那二人横冲直撞跑进来,这便坐在了桌前。
“魔帝……”
“灵乩娘娘,我爱妃想来尝尝你这里的菜色,本帝这便带她过来了……想来灵乩娘娘也吃不完这佳肴,加我二人当然也是不多……”说着便开始夹菜吃起。
任凭她怎样注视那二人,他等仍是相互投喂,好是幸福。
她轻掐两下手背上的封印,这便起身。
“怎么,灵乩娘娘不吃了吗?”那魔帝轻蔑一笑,“若是不用午膳,可是要影响午后施法的……”
回望,那男人笑得更是得意,她仍是不语,这便转身离去。
不知在寝屋待了多久,那侍女这才过来禀报,原是那二人已经结束了午膳,这便请她前去复活那狐狸。
此时那棠妃已经离去,仅是那魔帝等在殿中。
“来了?”魔帝收起手中的折子,倒是也没跟她多说一句,挥手施法,这便在瞬间来到了都城的后山——孤若山。
去的不是山下的行宫,而是山上一洞穴中。
怎么说着白孤若也被追封为了狐尊,没想到遗体竟被放到这地方。
“灵乩娘娘可有足衣?”他下瞟一眼,奈何裙子太长,什么也没看见,“这里面,可是冷得很……”说完便也不等那女人的回复,立即施法,不多时便将这三十六重结界打开。
这洞外虽不怎样,但这洞内倒是装饰的朴素大气,精雕玉琢,倒也不失风雅。却是温度过低,她根本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
跟着那魔帝走入深处,便是觉得脚下愈发寒冷,她微微踏出法印,这才缓解刺骨严寒。
终于到了尽头,那冰雕之案上,封印这一只蓝色四尾狐狸。
四尾,看来她生前遭了不少罪。
“我先前已尽力治愈她的内外伤。”那魔帝轻抚冰窖,眸中流出几分哀伤。她倒也懒得理会:“魔帝若是没别的事,别先行回避吧,本尊要施法了。”
那魔帝却是没有理会仍是望着那狐狸,轻声默念几句。良久,他这才缓步离去:“我会在洞口等,娘娘需多久?”
她催动法力上下打量这遗体状况,倒是较好的保留了她的生命信息。“今日需两个时辰。”
那人没回头:“有事喊我便是。”
她不屑,脚下踏出一道结界,这便自顾自开始缔结那狐狸的魂魄。
——
他额上的封印还在隐隐作痛,怕是再跟她待一会儿便要被冲破了。
这类情感的封印他是不在行的。
仰望,此时日头还很大,然身后透出的气息带给他无限的凉意。或许这次之后,他便要与那女人永不相见了。
如今身份悬殊,他们……
思索之际,已过去了三个时辰,她女人轻喊一声,他这便进了去。
“怎么样?”
她艰难站起,尽力掩饰自己的脱力状态:“我会在剩下几日为她补全精魂……这几日还需将其封印于神泽中。”
“好。”说着他又为那狐狸铺上几层封印,这才转身关注那女人,“怎么,灵乩娘娘还走得动吗?”说着将手伸出。谁知那女人不屑一顾,转身便要离去。他也不给她面子,见她这样执着,自是转头就走,任她在后面吃力前行。
待回到朱砂殿时,她的双脚已经冻得发紫,复活术用尽了她的神力,如今连脚下的法印也用不了,这一副凡人的肉身,根本无法抵御那样的严寒。
没有时间管脚的事情,她如今恢复法力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开始冥想,再睁眼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晌午。
那魔帝如昨日一般带着棠妃过来,她这次便干脆不过去用膳,推门直接离开了朱砂殿。
这宫中风光甚好,她四处溜达,没走几步便到了御花园中。如今早秋,那魔帝倒是没施法刻意保持那鲜花常盛,反倒是任其凋零飘落,这光景倒是凄凄惨惨戚戚。
偶然发现那湖中有一凉亭,飞身而去,便见放着一架古琴。由红木雕琢而成,琴身刻着竹兰君子,看着倒是别致。
想来闲着也是无聊,这便抚琴,随即悠扬之声便徐徐飘荡,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你是何人?”一清亮声音传来,“竟敢动本宫的琴。”
戛然而止,猛然转头,一玄衣少年正站在她的面前。看他这不凡衣着,又出现在魔宫,身边还跟了一群护军,想来定是个不俗的人物。
说不准,是那魔帝的哪个小皇子。
那太子脸色微红,方才脸上的怒意一扫而空。再仔细端详她眉间的神印后,便是警惕地退后两步。“神祖娘娘?”
她也起身,倒是觉得稀奇,轻抚手上的封印,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
“太,太子殿下……”
那孩子闻言脸上更红,身后的侍从立即掏出手帕帮他拭去流出的鼻血。那孩子虽是尴尬,但仍是神色庄重。
“国丧期间,不得奏乐。”
国丧?她可不清楚。
“魔族的国丧,与本尊何干?”她又笑道,凑近那孩子,仔细打量起来,却是察觉不出与那魔帝的半分相似。“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子脸上再次泛起红晕,惊了片刻,这才道:“景,景昊……”
“哦……”说着凑得更近,“长得真是俊俏呢,不愧是魔帝的儿子……”
他正要回答,便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灵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