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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溶月被安排的妥妥当当,一袭红装,发丝轻扬。头上原本妆戴了大大小小的发钗,方溶月显出厌烦的姿态,吩咐下人把发钗尽数拿下,只留了一支盘发。“小姐,马已经在府门口了,我们该走了。”方溶月答应了皇帝的要求,但是她不愿意同其他嫔妃的册封一样,执意自己骑马进宫,一切从简。慕名而来的百姓跪在长街两边,方溶月尽力表现出高兴,随着笑容展开,她看到街边跪着的苏若,眼中流出一滴泪,依旧笑着。
苏若只抬头看她一刻,马上把头埋下去,看着和平常百姓无异。入宫册封完,她待在寝宫里,头上唯一的发钗也摇摇欲坠,她看着满屋子的红,好似寻常人家成亲一般。一切都是极好的,只有屋外的人不应景。理慕自顾自推门进来,见她还穿着嫁衣,有些不悦。“怎么还穿着?”“陛下,你喝酒了?”方溶月虽然不关心他后宫琐事,也知道皇后娘娘近几年身体抱恙,可能活不了几个年头了。
理慕手抬起,抚上方溶月的面庞,凑上前。方溶月没有动,看理慕肆意的笑容,方溶月叹气,“陛下早些去歇息吧,臣妾今日累了。”理慕好像已经满意了,抱着她一会就推门出去。方溶月藏在袖口的刀被理慕抽走了,她知道自己就算反抗也是死路一条,何不拉他一起死。理慕连着几天来找他,方溶月借口不见,终于在一天被理慕抓住手腕,整个人甩到门板上。“怎么,你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你觉得你替朕打下的天下,哪还找得到一位乱民?”
方溶月靠在门上,没有起身。“理慕,我答应你了,你还要我为你跪下吗?”“我就想我们回到以前,以前你不是喜欢跟在我身后,听我说宫里的事吗?”方溶月一番不理解的神情流露,她站起身,朝理慕面前走。“你觉得那是我想跟的吗,陛下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收复土地的工具。”理慕抬起手,一声响亮的巴掌印在她的脸上。理慕掐住她的脖子,“你不就是喜欢那个苏若吗,说的那么好听。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朕的身边。”
理慕松开手,悬在空中的方溶月摔落,用力咳嗽着。理慕带风离开。方溶月不是动不了他,相反,理慕的武功还没有她一半多,她却下不去手。如果理慕死了,她难逃其罪,甚至连父亲都会被牵连。大哥哥和他还是朝堂的顶梁柱,她能怎么办?几位侍从被安排在各个寝宫,就是不在她自己的寝宫,就是怕闹出事来。一位以前的亲信传信来,父亲已经被革职在家,苏若也被排挤,大哥哥没怎么样。传信完没几天,传来苏若被派去蛮荒之地任丞相。
方溶月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调任,这简直是天上开天窗。苏若有封信托人送进来,还没到她手上就被人劫走。其他几位美人拿着信去皇上面前闹,理慕把信撕了,没有打开看。几位美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撇撇嘴回宫。理慕还算是惦念旧情,没有让她卷入后宫的争斗。一日打一日骂还有一日生病,方溶月在不透风的宫中染了病疾,和皇后症状无异。过了三五个年头,皇后薨逝,方溶月的位分提了提,但是她以死相逼,绝不肯当这继后。
继后由当今贵妃摘去,日子更加无趣。理慕不许她回娘家,终日将她囚在宫中。又是一年冬天,方溶月在御花园闲坐,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好像已经习惯没事练练刀枪。“娘娘,有人说要见你。”方溶月猜到是心腹,应该是有急事。“将军,苏公子娶亲了。”“就为了这点事,这个时候来找我?”“将军,苏公子他有信带给你。”这次没有被劫去,方溶月垂眼看他手上的信件。“帮我烧了吧。”“将军,这里面也许有苏公子娶亲的缘由呢,真的不看一眼吗?”方溶月摇头,这个时候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算是半死的人了,苏若过得好她高兴,就算是有原因的,她也不在意了。也许他留下的挂牌,就是最后的答案,就算有缘也不必有分。心腹拿着信离开,他没注意到信的一边已经用刀划开了,信纸在方溶月手里。她展开信,上面写着近况,也写了娶亲的理由,他被家里催的紧,也是因为理慕对他施压。整封信没有问她一句话,可能料到她不会回复。再后来,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苏若跟了叛军头领,还是叛军内有很高威望的人。
方家有意退兵,几次败仗,都是为了加入叛军。确实如他们的愿,全数收编。一路朝京师攻来,理慕着了慌,欲拿方溶月性命逼他们退兵。方溶月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会这么干,她藏起匕首,在理慕来的时候,一剑刺入咽喉,理慕双手张开是准备拥住她的。看着他倒下去,方溶月感觉终于缓上气。她把刀拔出来,抓在手里,今日的寝宫早不同往日,没人乱晃。她一呼百应,心腹从各宫涌出,好似回到曾经在边疆的模样。
“主君,我们怎么办?”“冲出去,好过死在这个鬼地方。”一众人大破城门,与方溶月照面。其中没有苏若的身影,她顾不得那么多,一面铲除理慕手下残党,一面往身后退。她觉得有人在等她,她应当活着去见他。待到一切结束,方溶月被头领接见,她只问:“苏若在你营中吗?”“苏先生,他在后营里。”方溶月马不停蹄跑向后方,腰腹部溢出的血顺着布料流下。苏若出去了,当时并不在营帐中,方溶月在他的帐中等,等到他来时,方溶月趴在案台上。手边是苏若一直很喜欢的书,被打开到其中一页,血早浸满了衣裙。刚才被一支乱箭射中,她把箭尾拔出,箭头还留在腹中。
“溶月,溶月,你睡着了吗?”方溶月印证了这句话,她再没有睁眼,手里还攥着刀。“我写的信你收到了,对吗?”他抱住方溶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发钗。“这是当初你和我一起买的,我刚才回去拿了,你别生气。”如果她能生气也好,像以前一样开玩笑,都可以。“我娶你,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