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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梓星随杜仪霞回到老房子,房间被打扫过了,半粒灰尘都找不到。余梓星坐在靠门的椅子上,有些漫不经心,她已经拿走了这里所留存的东西,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妈,我们回来干什么?”“我记得当初你不想离开这,还傻乎乎的说要一直住在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还是觉得当时的想法没错。我很喜欢这儿。”杜仪霞从阳台角落里翻出一个乐高城堡,是三人一起搭了一天完成的。
保存的还算完好,余梓星都不免惊叹:“都被租出去几年了,这个城堡居然没被发现。”“他们平时都只是把这里当旅馆,除了睡觉都不会在意其他东西。”杜仪霞自顾自掰开了城堡的尖塔,里面的彩纸全数掉落,是一种镭射纸折成的玫瑰花,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自知长霓不谙世,看遍长安四时面。怎敢红粉比钗裙?目至所及皆玉色。
这是余梓星自己想出来的诗文,没有费多长时间,有感而发。“梓星,你看这个还是你姐姐折的呢。”“挺好看。”余梓星接在手里,细细端详,“她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姐姐后来也回来过。”“哦。”再无可说,她把花放回了城堡里,把塔尖拼回去放好。“妈,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梓星,妈知道你恨文盈,但是你们都是妈的孩子,能不能不要当仇人?”
余梓星看到一个母亲用自己最低声下气的语气,蹲在自己面前,眼看着马上能哭出来。“是她出什么事了吗?”余梓星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杜仪霞也吓一跳。“没有没有,要说出事,应该是你才对。”余梓星就觉得好笑,“妈,我已经不恨她了,但是让我和她握手言和是不可能。”杜仪霞马上点头,她明白的,换到谁身上也无法这么轻易原谅。何况还是亲姐姐害自己。
“妈,我可以接受她,但是你不要跟我提他们。”他们自然是指她的爷爷奶奶。“梓星……”她还想替两位老人家辩解,余梓星压根不听,“妈,我已经尽力了。”杜仪霞马上闭嘴,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和她吵,但是现在她总怕她情绪失控。“我们走吧。”余梓星说。“我曾经把尤似的照片藏在了这,你还拿回去吗?”“早拿回去了。”
可算是相当差的交谈,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起了反作用。杜仪霞想缓解气氛,余梓星看出来了,“妈,我没什么大事,你别弄得紧张兮兮的。”“好好。”她松一口气,专心开车。余梓星看着窗外,“妈,我想吃青提。”“等会去买菜的时候,我顺路买回来,你先回去做习题。”“哦。”
一如往常的交流,余梓星就是不希望她把自己当“外星人”看待,自己又不是“怪物”。回到家,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许则轩家门,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推门出来,但是等了一分钟还是没人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