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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娅惊讶的问道:“俺的天啊!这也太邪门了,道爷您是个仙?还是个神啊?”
破衫老道嘿嘿笑道:“贫道非仙亦非神,俺就是个疯老道,破老道,疯老道破老道没事最爱瞎胡闹。”
玛丽娅用央求的口吻对老道说:“不管您是个啥,求您救救索八吧!这些大耗子太不是东西了,祸祸俺的东西不说还要害人,您把这些乌龟王八蛋全弄死了,也算替天行道了。”
“救不得,救不得,索八这小子顽劣得很,留在世间早晚是个祸害,他这块臭肉不如就喂了这群大耗子吧!贫道也好看看热闹,岂不美哉!”
老道转而对鼠王笑呵呵的说:“你是想把这臭小子当成唐僧了吗?听说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吃了这小子的臭肉,恐怕得毁了你的道行呦!”
鼠王闷声道:“这小子害我鼠城匪浅,定不能宽容他,劝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混水为好。”
这鼠王的语气强加着一点硬气,硬气中却也欠缺底气。
这破衫老道真是个喜怒无常之人,他突然面色骤变,刚才还是笑呵呵的,突然一下子变得冷若冰霜起来。
他冷声道:“既然贫道劝不了你这该死的鬼,也休怪贫道手黑了,贫道即刻送你一程。”
老道言罢!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便把拂尘洁白的长毛搭在了鼠王的头顶之上。
鼠王顿时犹如过电一般,浑身抖动不止,它张牙舞爪欲要摆脱控制住它的拂尘。
只见老道左手伸进他斜背着的破布袋子里,在里面划拉半天,才从里面拽出一张黄纸条。
这张黄纸条看似普通,实则纸条上是用朱砂写的符咒。
“朱砂”既是一味治病救人的药材,又是克制脏东西的法物。
因其朱砂含有毒性故而入药时要少放,适可而止,很多药材都含有毒成分,这就叫以毒攻毒,人们也常说成是药三分毒。
“朱砂”无论在风水上,亦或是捉鬼降妖上都不可或缺,用来写符画咒事半功倍。
至于朱砂为何如此神奇?并非只言片语能阐述得清楚的。
朱砂看其表颜红润红而成颗粒状,“朱”者红也!状如砂,可能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
用朱砂来画符,可以起到一种长久不衰的作用。
同时也能够给人一种醒目的感觉,这种鲜红的外表可以对这些妖魔鬼怪产生巨大的震慑作用,令其望而生畏。
另外在道教中他们有这样的看法,那就是朱砂它在形成的过程中,吸收了天地间最精纯的阳气。
而这些阳气刚好可以用来克制阴气,脏东西皆阴气重,以阳克阴正符合规律,因此朱砂便成为道教中必不可少的画符原料。
尤其是以神秘着称的茅山道士,他们更是常用于为百姓驱凶辟邪。
故而这些道士们都习惯随身携带着朱砂,以便应急之用。
破衫老道将黄纸朱砂附捏在手中,不慌不忙的贴在了鼠王的印堂穴之上。
这时鼠王身体突然狠狠一抖,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它的一双鼠眼犹如钉住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破衫老道的老脸。
破衫老道真是猪八戒掀门帘子,露了那么一小脸。
同时老道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玛丽娅一惊,她心想这个老家伙一惊一乍的,说一套做一套,他到底是个啥人啊?
究竟是来害人的还是来救人的?看其举动倒也不像是个坏人。
破衫老道将拂尘撤回依旧抱在胸前,耷拉着一双大眼皮,眯缝着双眼。
他正色对鼠王道:“好你个妖孽,光天化日竟敢要活吃人肉,贫道看你的气数已尽,今天收了你的性命,免得你再出来无端害人。”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鼠太子见自己的老子被破老道给降伏了,它伸出爪子就去抓老道的破道袍。
老道微微一笑,并不闪躲,他猛一挥手,将手中拂尘重重抽在了鼠太子的后背之上。
只闻得“啪”的一声,鼠太子被拂尘抽得人仰马翻。
嚣张跋扈的鼠太子也忒不禁打了,瞬间鼠太子就被打回了原形。
这一只大耗子在墙根底下蹬了几下腿,眨巴几下耗子眼,双眼一翻白,同时五窍流血,龇牙咧嘴的嗝屁朝凉了。
鼠兵鼠将们一看鼠王被定住,它们的太子殿下也被老道抽死了。
正所谓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这些大小耗子扔下索八之后全部四散而逃。
索八被扔在地上摔得“哼”了一声,急忙爬了起来。
“他娘的摔死俺了。”
破老道抖了抖破烂道袍,举起手中拂尘在鼠王面前不停甩动着。
这雪白拂尘就跟鬼差使用招魂幡一样,在半空中随风飘逸,隐约可见一片银光四射。
索八看着破衫老道神故意弄玄虚的样子,真是搞不懂他究竟玩的是个什么鬼?
破老道一边甩拂尘,嘴里一边叨叨咕咕念念有词。
“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佩服龙剑,五福之章,统领神官,三五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佑福祥,启悟希夷,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破衫老道这边刚掐诀念咒,对面的鼠王“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只见这老家伙在地上翻滚片刻,渐渐的也现了真身原形,一只绒毛稀疏雪白的大耗子趴在地上。
老道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将布袋子抖落开。
老道蹲下身躯,捻着擀毡的银髯,满脸笑呵呵的看着大白耗子。
“贫道念你苦修几百年的道行实属不易,且尚未做过多大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暂且饶你一命。然此处多有嘈杂,并非修行之所,贫道还是给你另寻一处清净之地,好好修炼去吧!”
老道一面嘴里叨咕着,一面伸手捏住耗子的长尾巴。
他将大白耗子拎了起来,将其塞进口袋里,把口袋口系好后揣进了里怀之中。
老道转身对索八神乎其神的说:“你小子一身邪骨,极易招脏东西上身,那枚玉扳指戴在手上,有护身之功效,且不可随意摘下,它可保你平安,扳指在人在,扳指不在人亡,切记……”
破衫老道抱着拂尘,趿拉着破鞋转身向院外走去。
走出很远后扔下一句:“碾盘放回洞口,必保小店平安无事。”
破衫老道从酒馆走后,他带着鼠王径直来到大顶子山。
仰望山上峰峦起伏、云雾缭绕。虽已到了深秋时节,却仍遍地绿意葱葱。
因其远离人烟,颇为清净,正是一个修行的绝佳之地。
老道将大白耗子放到山上后,对它又做了一番交代。
“贫道知你是啃食过太上老君竹简的田鼠,从而得了灵性,入了道门。”
他又轻叹一声,接着说:“说起来你我渊源颇深,贫道前世便是老君身边的童子。当年你啃咬竹简正是贫道打了你一戒尺,从而坏了你的好事,若容你再多啃食一些你早已成仙。前世欠下今生还,你虽造孽不少,故此贫道还是放了你一马。自此你在此修行,苦修数年你必会彻底扒去这身皮囊,切记多做善事,反之多行不义必自毙,贫道定不会饶恕与你。”
原来这一道一妖还有如此渊源,怪不得老道对它手下留情。
大白耗子听完老道的叮嘱,像个人似的跪在老道面前,给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转身钻进了草丛之中。
索八与玛丽娅呆呆的望着老道消失的地方,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老道也忒邪性了,轻而易举就把这些大小耗子给收拾了,并且对酒馆所发生诡异之事更是了如指掌。
索八自言自语的说:“没看出来啊!这个疯老道比吴半仙可要厉害多了,这个老家伙不是神仙,至少也是半仙之体,有机会俺要拜他为师降妖伏魔。”
玛丽娅迫切的说:“索八你别在这扯犊子了,还是赶快去把碾盘挪回去吧!等那些恶心的东西再回来,咱这店还开不开了?”
索八露出一脸坏笑:“别咱咱的,不知道的以为咱俩是两口子呢!”
玛丽娅掐着腰朝索八脸上呸了一口:“哼!想的美,俺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得有那个口头福啊!你是老光棍子做梦娶媳妇,都快把你美出鼻涕泡泡来了。告诉你老娘的命硬得很,你也不怕克死你?”
索八一龇牙说:“你这婆娘真是老母猪嚼破碗,肚子里全是词儿,俺是癞蛤蟆,你是天鹅?你倒是飞一个给俺看看啊!你说你的命硬,俺就不信还有石头硬啊?本贝勒爷就是一块石头,蒸不熟煮不烂咯掉你的大门牙。”
玛丽娅拍打拍打衣服上的灰:“没有老娘求牛鼻子老道救你一条狗命,恐怕你早喂了大耗子了。还贝勒爷呢!俺看你就是耗子屎一堆,想想都恶心。”
事情平息了两个人也来了闲心,你来我往斗了一阵子的嘴。
索八在玛丽娅的指挥下,很快把碾盘又重新砸在了鼠城的洞口。
碾盘和碾磙子又形成了阵势,以后别说那些老鼠进不去了,就算道行颇深的鼠王也甭想再回去称王。
折腾了一天索八都累成了三孙子了,他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不一会儿就开始做起了他的春秋大梦。
可对于破老道临走前的交代,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枚玉扳指依然放在他的枕边陪他睡大觉。
“索八……”
索八正酣睡之际,突然,窗外传来玛丽娅的声音。
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索八的名字,这声音如鬼叫魂般在空中飘荡着,让人听了浑身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