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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晚的伤倒是可以从长计议,短时间内毕竟没有生命危险。
燃眉之急莫过于那个魔兽盘古蟾蜍,这个大家伙只有单若水的紫荆扫魔剑能够伤到它。
但是它身体的毒液却是最致命的回击,用紫荆扫魔剑杀它,等于用七伤拳对付敌人,要想伤人必自伤。
最要命的是对方可能是轻伤,而自己或者在场的人极有可能当场毙命。
刚才那一幕就是很好的例子,幸亏飞溅在何秋晚身上的毒液只是一滴,否则早就香消玉殒了。
有了前车之鉴绝对不能再伤及无辜,必有万全之策一招制敌,方能再次能出手。
大家想了很多办法,最后都一一被推翻,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一个个愁眉不展;咳声叹气。
“你们说那东西不就是只癞蛤蟆吗?这个盘古蟾蜍我没敢去看,但癞蛤蟆我倒是看见过不少。它身上全是毒疙瘩,毒液都是从它的疙瘩里喷射出来的,它肚子上不是没有吗?还是多想想怎么在它的大肚子上做做文章吧!”
王恬娇手里翻着账本,嘴里随口冒出了这一句,然后带着一股骚气出去了。
话不在多在精,王恬娇的一句话,犹如惊醒梦中人。
在座的这么多人个个见多识广,居然不如一个开店的风流寡妇王恬娇。
看来对什么人都不能轻易小觑啊!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凡一句能千百年能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都是经得住岁月的沉淀的。
单若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腹部是它的命门,可以从那里下手。”
索八一皱眉:“这个畜生的肚子更难以下手,俺已经试过几次了,差点没把俺砸死。”
单若水沉思片刻,胸有成竹的说:“我见镇子东头有座桥,名曰石家桥,今正逢大旱时节,桥下已经干涸,我们可以在此设下埋伏。”
单若水说着将桌子上放着的筷子推出桌面一块,另一只手在筷子下面一笔画。
单若水自信地微微一笑,索八却一脸懵逼,过后索八又沉淀一下,他才悟出个大概。
单若水向大洋马借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又找来了几把锋利的斧头和锯子。
片刻后来到石家桥旁,桥上微风徐徐,吹动着单若水的道袍。
石家桥坐落在蛙沽塘之上,这座桥通体为木质结构。
桥体皆为碗口粗细的圆木搭建而成,整座桥贯通南北,总长约有两三丈,宽可并行两辆马车,桥的最高点到桥底大约将近一丈。
今年恰逢百年不遇的大旱,这里又是死水,没有水源,时间久了不降雨,慢慢就干涸了。
单若水围着石家桥走了一圈,他又仔细的盘算了一下。
他眉头一展,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伙计们按照单若水的吩咐,开始斧、锯齐上,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将木桥断掉一半。
大家伙看着这剩下的半段断桥,个个都是一脸懵,只有索八与单若水心知肚明。
小墩子百思不得其解,蹲在断桥上直挠着他的大南瓜头。
“挺好的一座桥就这么给毁了,这单先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子药嘛?”
索八打趣的说:“你这南瓜脑袋就是个吃饭的家伙什,给你三天三夜你都想不明白。”
小墩子吭哧瘪肚的说:“俺看单先生是被盘古蟾蜍这个魔兽吓傻了,难道八哥你也是被他传染了吗?”
他一摸肚子又说:“肚子饿了,回去让大洋马给弄点好吃的噻!先把肚皮填饱了,别的事情都好办噻!”
索八拍了一下小墩子的草包肚子,笑着说:“噻!噻!你就知道塞肚子!”
小墩子委屈的挠了挠南瓜头,撅着嘴不吭声了。
单若水看见小墩子的窘态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回到宾归客栈索八让王恬娇安排了两桌上等酒席,一桌由索八、单若水、大洋马还有小墩子享用,另一桌则用来犒劳刚才受累的伙计们。
这些伙计们都是糙人,酒劲儿一上来,大呼大叫、大煽大笑,房盖都要掀翻了。
单若水属文雅之人,喜静不喜闹,对此喧闹场面不太适应,跟索八打声招呼悄然离席。
伙计们闹腾到半夜时分,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才纷纷散去。
小墩子来到客栈后一直对大洋马垂涎三尺,借着醉意盖脸,拉着大洋马打情骂俏。
平日里他要么贼眉鼠眼的死盯着大洋马,就像蚊子见了血直往肉里叮。
要么也学那些好色食客一样,冷不防就在王恬娇的身上掐一把。
总之他是逮着机会就想吃王恬娇的豆腐,而每次都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不是弄一鼻子的灰,就是被大洋马又掐又拧,落得一身大紫包。
而这瓜娃子仍然是不亦乐乎,像捡到了多大便宜似的。
正在索八挑逗得王恬娇兴致上来之时,耳畔闻得窗户外“咔咔”的声音。
像是野猫在挠窗户纸发出来的声响,声音由小渐大。
窗纸外还有个黑影晃来晃去的,黑影很是庞大,却看不出是什么来。
王恬娇惶恐的问:“小墩子你看外面那是什么啊?”
小墩子紧张的说:“好像是盘古蟾蜍。”
王恬娇一把抓住小墩子的胳膊,颤声的说道:“你可别吓唬我。”
小墩子拍着王恬娇的嫩手说:“有墩子爷别怕。”
话音刚落,窗户就被捅破了一个大洞,接着盘古蟾蜍的大头就探了进来。
盘古蟾蜍先是警觉的向里巡视了一番,由此可见盘古蟾蜍的智商并不低。
它可能是最近吃了太多的亏,故而警惕性增加不少。
盘古蟾蜍用大蛤蟆眼向屋里看了半天,认为没有什么危险才突然破窗而入。
它一跃直接跳到了屋子正中,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面前这对男女。
王恬娇还是初次见到这个魔兽,以前只听说很吓人,今天见到了真的了,她感觉比听说的还恐怖万分。
尤其盘古蟾蜍背部癞嘟嘟的样子,更是超级恶心,让人看了浑身发麻,不禁打起了寒颤。
此刻王恬娇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再说她什么场面没见过,本来江湖儿女就不拘泥这些俗套。
今天这场面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只有这个废物点心小墩子了。
王恬娇“妈呀”一声钻进了小墩子那肉乎乎的胸脯里,其实小墩子的心里远比王恬娇还要紧张,因为他不止一次领教过盘古蟾蜍的厉害。
小墩子心想:“母亲的母亲俺的姥姥啊!这畜生怎么突然又干来了?他们都喝得烂醉如泥,都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可怎么办?”
小墩子想喊,却不敢喊,也不能喊,他怕一喊会激怒了盘古蟾蜍。
人没等叫来,自己的小命先交代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这时王恬娇却来了个投怀送抱,她的脸紧紧贴着小墩子肉乎乎的胸口,一双玉手牢牢的搂住索八的水桶腰。
小墩子也不客气一把搂住她的肩,自己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小墩子知道此刻的王恬娇正需要他出头保护,他岂能在自己心仪女人面前丢了爷们儿的份。
小墩子在玛丽娅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故作镇定的说:“别怕,有墩子爷爷在,保你一根汗毛都少不了。”
王恬娇越是紧张,她的娇躯越是紧紧的贴着小墩子。
她的头发上散发出一股股子香气,有人给这种味道起了个贴切的名字叫“女人味。”
这种女人味刺激着小墩子的每一个神经细胞,让他的体内立马涌现出一股热浪。
热浪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翻滚、沸腾,小墩子顿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个时候小墩子还没忘记卡油,他将鼻子贴近了王恬娇的秀发,狠狠吸了一下,这一吸小墩子瞬间勇气暴涨。
“嗯!今天墩子爷爷要做回护花使者,这以后还愁得不到她的人吗?”
王恬娇颤声的问:“小墩子你叨咕啥呢?”
小墩子用他的胖手爪子,在王恬娇的后背上轻轻揉了揉。
他对王恬娇说:“俺的意思,大洋马你怕个啥子嘛?有俺保护你,看俺一会怎么收拾那个瓜怂的。”
王恬娇看小墩子泰然自若的样子,她像吃了颗定心丸,心里自然也不那么害怕了。
王恬娇立刻躲在了小墩子的身后,她趴在小墩子的肩头盯着盘古蟾蜍。
此刻盘古蟾蜍已经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随时都有可能攻击过去。
恐怖、丑恶、凶狠、残暴这就是盘古蟾蜍的真实嘴脸。
小墩子只是吹吹牛败败火罢了!他有何本事能对付得了这个魔兽啊?只有王恬娇这样的妇人才会信他的鬼话。
小墩子虽然本事不大,却是个极会演戏的人。
他自己无比的恐惧,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墩子有心想让王恬娇先趁机跑出去,随后他再趁盘古蟾蜍不备溜之大吉。
可他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话到了嗓子眼又堵上了。
就在这时盘古蟾蜍已经步步向他逼近了,一对通红的大眼珠子鼓鼓着。
它的大蛤蟆嘴不断的一张一合,“滴滴答答”流淌着黏液,它的爪子踩在黏液上,一抬起来便形成了丝丝条状。
小墩子感觉到王恬娇抓着他的手撤走了,身后一下子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