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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八踱了两步,略加思索之后说道:“重谢就不用了,这个简单,棺椁需要在此停放三日,三日后的子时,将你父亲额头上的红印章擦掉,然后再下葬,首先你要准备七盏油灯,在棺椁的正北方,按七星北斗摆放,切记三日内油灯不可熄灭,否则前功尽弃。”
七星灯代表着天上的北斗七星,三国时期诸葛亮就曾仰仗过七星灯续命。
只是可惜,被闯进中军帐的魏延带进来的一股小风把灯火给熄灭了,卧龙先生的续命也就以失败告终了。
今天索八借助七星灯法子破解犯呼,其原理就是把天上的北斗七星引下来,罩住尸身,避免再次尸变。
天已大亮,索八和白鹭飞坐在一家馄饨馆,吃着馄饨。
白鹭飞把盛着一馄饨的汤勺放在嘴边,一对大眸子却盯在了索八的脸上。
索八见状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难为情的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的脸上又没有馄饨。”
白鹭飞噗嗤一笑说道:“我是在想你八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还会点奇门异术。”
“都是一些雕虫小技。”索八尴尬的一笑。
白鹭飞把馄饨咽下去,小声说道:“我看你以后可以背着你的小破包去做个阴阳先生,凭你的本事倒也饿不着。”
索八喝口汤,还喝急了,差点呛住。
咳嗽一声说道:“我可不想成天跟死人打交道,日久天长的恐怕就更不懂感情了。”
“人有感情会很累的,做个没心没肺的人岂不快活。”
“没感情和没心没肺是两码事,你不要混淆啊!”
白鹭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把勺子往碗里一扔。
“对了,你那个法印挺邪性啊!盖一个章尸身就不动了。”
“那是,我就指望着它活着呢!”索八是满脸得意。
“为什么要在下葬前把红印擦下去呢?”
“我用法印把两魂一魄给封在了尸身里,如果不擦下去,他将永远投不了胎,所以必须擦下去。”
“那你为什么打他两下?”
“我那是打他的怨气和它借来的气,这两股气一打出去,诈尸就破解了。”
白鹭飞像一个记者似的一连提出了N个问题,索八一一作出了解释,听得白鹭飞瞠目结舌。
白鹭飞以前一直认为索八不太着调,今天他却展现出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白鹭飞虽然算不得千金之躯,可也自幼就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以说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白家接触很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那些少爷公子哥白鹭飞更是见惯了。
她打骨子里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富家子弟,比如她的未婚夫乔大公子,两个人虽然素未谋面,她就已经讨厌起来了。
白鹭飞认为所有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纨绔子弟,除了会花钱之外一无是处。
那些有权人家的公子也没几块好饼,除了仗势欺人,还是仗势欺人。
白鹭飞与乔大公子是两家老人定下来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封建社会留下的陋习。
虽然当时白鹭飞还不知道有“自由恋爱”这个词,一向叛逆的她却想与旧习俗反抗一把。
她早已经打定主意,未来的丈夫必须自己找,如果找不到心仪的人,宁愿做个老姑娘,孤独终老。
后来索八出现了,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索八身上,让她找到了第一个令她动心的人,确切的说是那个古墓里的死尸。
“我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呢?你很像一个人。”
沉默许久的白鹭飞突然抛出这么一句台词,她那双眸子渴望着索八的回答。
索八把最后一口馄饨汤喝完,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汤勺与碗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大墓里的人是吗?”
索八一句反问,声音显得特别的淡定而随意。
白鹭飞心里一颤,顿时瞪大了眸子,紧紧的盯着索八的脸。
索八点点头,自己回答起了自己的问题。
“没错,你看到大墓里躺着的人就是我,话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你呢!当初是你救了我,不然我至今还睡在那口该死的棺材里。”
白鹭飞满脸的疑惑,从眼睛里飞出来一百八十个问号,同时“唰唰”地落在索八的眼睛里。
白鹭飞问道:“你越说我越不懂了,那个大墓里的真的是你吗?而且我还救了你,你说的话简直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在大墓里你看到的人当然是我了,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去过大墓。”
索八长呼一口气接着说:“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所以你才能看到我躺在大墓里,当然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说,泄露了天机我会遭天谴的,天谴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再死一回的,我可不想再躺进棺材里去,虽然都说见棺发财,要知道见棺发财的人都是活人,不是死人。”
白鹭飞激动得一拍桌子,说道:“太好了。”
白鹭飞眉宇间的红色美人痣亮了一下,当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那闪亮的一瞬间,却被索八的眼睛给捕捉到了。
索八一眼一眯,问道:“太好了?什么意思?你给我说蒙了。”
白鹭飞一吐舌头,脸上泛起一圈红晕。
“没事,没事,那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救的你吗?当然了,如果这也能遭天谴那你就不要告诉我好了。”
索八用手指弹了一下碗,发出“嗡”的一声。
“啊!这倒不会,那我就满足你一点点好奇心吧!是你的一滴眼泪掉进了我的眼睛里,才救活了我。”
“啊?我的眼泪救活了你?你要是一枝花或许我的眼泪能滋润你一下,可你是大活人呀!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索八板着脸说道:“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白鹭飞嘴一撇:“切!那你告诉我我的眼泪怎么救活的你,或许我会信。”
索八用大拇指摁着食指说道:“我方才说过,我只满足你一点点的好奇心,再多就无可奉告了,至少暂时不能跟你说太多,等将来或许会对你全盘托出的。”
两个人聊得欢;吃得也香,却忽略了斜对面窗口坐着的三个人,那三个人正用着一种恶毒的眼光盯着他俩。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三个人不断交头接耳,鬼头鬼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中间的那个人一身青色长袍,正对着索八。
他把碗筷按东西南北各方位在桌子上摆好,桌子中间放了一个饭碗,饭碗里装满了清水。
他把中指伸进碗里,蘸了蘸碗里的水,然后以手指代笔,以清水代墨,就在桌子上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他的左手放在桌下,拇指在另外四根手指上掐掐点点着,眯缝着双眼,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很快桌子上就画得乱七八糟的,一般人是看不出门道的。
最后长袍男人从桌子上抄起一副筷子,将筷子掷入中间的水碗里,同时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个时候索八掏出几张纸币扔在了桌子上,付了馄饨钱准备起身离开了。
索八刚一起身,只觉得眼前烟雾缭绕,到处雾气糟糟的。
浑身上下也开始不舒服起来,有一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屋子里的桌椅、门窗等物突然全部消失了,就连那三个人也没了踪影。
两个人如同置身荒野,四周却全是悬崖峭壁,不敢轻易向前走一步,否则就有一部踏空,跌入深渊的可能。
索八生怕白鹭飞出事,他下意识的一把攥住了白鹭飞的玉手。
那只小手软软呼呼的,索八有一种触电感觉,从头发丝一直麻到脚后跟。
索八心头一紧,小声对白鹭飞问道:“鹭飞你没事吧?”
白鹭飞把手抽了出去,把脸轻轻的转向另一边。
白鹭飞低声回了一句:“我还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跟到了阴曹地府了似的。”
“我也觉得不太对头。”索八看了看四周,笃定的说道:“这绝非是阴气,应该是瘴气,可能我们遭人暗算了。”
白鹭飞狐疑着问道:“暗算?谁会有人暗算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唉!会不会是刚才那位阴阳先生?”
“那人就是一个凡夫俗子,靠看过两本风水方面的书,出来混口饭罢了!他连三年寻龙,十年点穴的时间都没用上,他更没有布阵这门道行。”
“现在我们眼前连一条路都没有,都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你就记住,不要离开我太远,不然我很难保护你。”
索八的话让白鹭飞心里暖暖的,可她的嘴却硬得很。
“谁用你保护来着,我又不是何秋晚只会小鸟依人。”
索八心想都什么时候了,就连我自己都没心思去想了,你还能想到何秋晚那档子事。
女人啊!难道嫉妒心都那么强吗?
这时只觉得地动山摇起来,晃得人都站不稳了。
白鹭飞伸手抓住了索八的胳膊,紧紧贴在他的身边。
女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女人,无论她的嘴再怎么跟煮熟的鸭子似的,她的心和肢体还是会瘫下去的。
就如同大豆腐似的,冻了硬邦邦的能硌掉门牙,融化之后还不是软绵绵的,入口即碎。
“轰”
耳边突然一声巨响,接二连三又“轰隆”了几声,震得索八一阵耳鸣。
脚下炸开了一道裂缝,索八与白鹭飞头朝下双双就坠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