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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风云变幻多,世事多变数。
索八刚回到如意客栈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此人自报叫梁襄,说是甄君子的人。
梁襄无惧无畏,不卑不亢,属实有一些大将风度。
“梁襄,你想找我谈什么?”索八淡淡问了一句。
梁襄把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假笑着说道:“谈谈你手上那枚玉扳指,谈谈你腰里的那把七星宝刀。”
“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看来我的东西是让贼给惦记上了,那你说说吧!你想怎么谈呢?”
“说得太难听。”
“想听好听的,你得去戏楼,我这没好听的。”
“哈哈……言归正传,你开个条件,把那两样东西让给我,我想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哼!如果说我去你家找你谈谈你老婆,我说你开个条件把你老婆让给我,你愿意吗?”
梁襄脸一沉,“很抱歉,目前我还没有老婆。”
“那等你有了老婆,再来找我谈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墩子接过话嘀咕了一句:“啥子意思你都不懂,你真是个棒槌噻!”
梁襄朝小墩子瞥了一眼,他笑了,说道:“你这小胖子的半吊子方言说得可不怎么着啊!”
“你墩子爷自成一派,没有半吊子不半吊子那一说。”
梁襄白了一眼小墩子,转而对索八说道:“废话就不说那么多了,我是来谈事情来了,又不是来说书的,无须铺垫那么多,你想要拿回盘龙玉柱万福笔,我们想拿回九道神咒玉扳指,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把玉扳指交给我,我帮你拿回万福笔,这两全其美的好事,你意下如何?”
梁襄的眼睛落在了索八手上的扳指上,两眼直冒绿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索八说道:“听着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说的对于你而言绝对是百益而无一害,那枚玉扳指放在你手里也没多大用处,顶多算个装饰,并且还会惹祸上身,招来杀身之祸,远的不用说,说近的,你最近遇见多少麻烦我想你比我还清楚吧!哪一次你不是九死一生的,你我联手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索八右手捻着玉扳指,淡淡一笑说道:“看你穿着也不是九道门的人啊!你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这枚玉扳指与你有个屁关系?”
梁襄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甄君子找到了我,出于朋友的关系,我有这个必要替他出头。”
“你该听说过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句话吧!很抱歉你开出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跟你方才说的一样,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梁襄皱了皱眉问道:“你受谁之托?忠谁之事?”
索八两手一摊,“这我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吧!”
话聊至此,屋子里的气氛可就不对了,就像埋下了一枚炸弹,一触即发。
梁襄刚要再说些什么,小墩子站起身来,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八哥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若不是白痴我想你能够听得懂人话,你还是从哪里来再滚回到哪里去吧!”
梁襄的脸颊一下就阴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小墩子,大有一口把这肥厮吞下去的架势。
“你死也是死在了你这张嘴上。”
说着他一拳就轰向了小墩子,小墩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早有防范。
他伸出胖手居然将梁襄的手给攥住了。
小墩子撇着大嘴:“还敢跟你墩爷玩狠的,告诉你你刚才说的话,已经有八百个人跟你墩爷说过了,爷爷不还是过得很滋润吗?”
梁襄从嘴角蹦出三个字:“去死吧!”
梁襄又一用力,便将小墩子给生生推了出去。
小墩子向后倒退数步,后背靠在了墙上,才算没有摔倒。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们过招来了,动武是粗人的行为,梁某不屑那些粗人的把戏。”
无论是九道门的甄君子,还是清风教的范轻舟都想得到这枚玉扳指。
想得到却都不想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怕传扬出去以后没法收场了。
索八幽幽地说道:“你不屑粗人的把戏,可你擅长小人的把戏。”
“小人?”
“对,将别人的东西硬要据为己有,那不是小人的行为吗?”
“这枚玉扳指应该也不属于你吧?”
“这你就说错了,如果说是九道门第七代掌门人亲自传给我的,你说我算不算是扳指真正的主人呢?”
“第七代掌门人白鹏已经失踪百余年了,他怎么传给你。”
“怎么传给我,自然是有办法传,这我就没必要跟你说了。”
“满嘴的胡说八道。”
梁襄脸都气绿了,他起身拂袖而去。
梁襄刚走白鹭飞就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索八就坐了下来。
白鹭飞低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怎么还气呼呼的?”
“甄君子的人,还不是奔我的玉扳指来的,这东西真是个惹祸的根苗,当初我多余捡回来。”
索八一脸无奈的样子,两条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
最近发生一连串的事情,让索八有些招架不住了。
总觉得呼吸都要被遏制住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情缓解了许多。
白鹭飞递给索八一碗茶,“一切都会过去的,马上天气就转暖了,等上了一剑山取回乾隆御笔,我们回到白家庄从此不再出来了,那时……”
白鹭飞的眼神里对未来满是憧憬,眉宇间的朱砂痣变得红润起来。
她像有许多话要说,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小墩子,用眼神给小墩子传递了一个信号。
小墩子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他很识趣的站了起来。
挠了挠大南瓜头,嘻嘻一笑:“你们两个先慢慢聊,我去一趟茅厕,呃——你们别着急,我肚子疼会蹲很久。”
小墩子的言外之意,我要出去很久的,你们两个把门关好。
你们爱干嘛干嘛!爱聊嘛聊嘛!不用担心我会扰了你们的好事。
小墩子交代完毕,起身走出房门,他还没忘记回头把门给关上。
在门关严的一瞬间,小墩子调皮的向索八吐了一下舌头,当然他换回来的是索八的一顿白眼。
索八的意思用得着你给创造机会吗?还我们爱干嘛干嘛,我们能干嘛?
小墩子走到回廊处正撞见杨九妹,杨九妹就像个半疯似的步履匆忙。
她似乎连小墩子都没看见,两个人差点擦肩而过。
“杨大小姐你急匆匆的干嘛去?”小墩子愣愣的说道。
“啊!我去找索八,他在房间吗?”
“你找八哥啊!他在,哦!他不在。”
“一会在一会不在的,他到底在不在啊?”
“是啊!他在不在啊?”
“你问谁呢?你不是刚从房间里回来吗?有没有搞错,你居然不知道他在不在。”
小墩子一拍大脑门子,像恍然大悟似的。
一笑:“他在,不过他在洗澡,你不能去,说是最近寒气太大,他得泡一会。”
“他在房间里洗澡?”
“是啊!刚弄的一个大澡盆,泡着可舒服了,你要找他有事的话,回头我告诉他去找你,你就别去了,大姑娘家家的看到不该看的,多难为情啊!”
杨九妹揪着衣角,嘟着嘴,低声说道:“该死的索八,回头我再收拾你。”
小墩子望着杨九妹风风火火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
“这个丫头是有点半疯,无论如何我八哥不能娶她,还是白大小姐和八哥更般配。”
小墩子纯粹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你觉得你八哥跟白鹭飞般配,你八哥本人不一定那么认为。
就像以前有一句流行语说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房门被小墩子“咯吱”一声关上的一刹那,屋子里的气氛就显得无比尴尬起来。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白鹭飞不断把茶碗盖掀起来,再盖回去,茶碗都要折腾碎了。
索八左手不停的捻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把扳指捻得锃亮的都能照人了。
为了缓解尴尬白鹭飞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索八。
这个呆瓜依旧就像一根木头闷不作声,你不开一口难道让本大小姐主动跟你说吗?
其实就是一张窗户纸一捅即破,但也得由男的捅啊!
我毕竟是一个大姑娘啊!你让我先说,岂不羞死个人。
“索八你……”白鹭飞俏脸一红,“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沉默这么久最后还是白鹭飞先开口了,僵局一旦打开,下面一切都好进行了。
“我没什么话要说啊!”索八一句话就把门封上了。
白鹭飞心里十分不爽,自己好不容易把话头给扔了过去,对方却不接着,这就尴尬了。
白鹭飞咬了咬朱唇,“你有话不说,难道让人家一个女子先开口说啊!”
白鹭飞一改往日的说话语气,突然变得柔声细语起来,且带着几许暧昧的口吻。
索八的鸡皮疙瘩顷刻间掉了一地,手一用力差点把扳指给捻碎了。
索八心说,我的白大小姐啊!您能不能好好说话,您这样拿腔拿调的我真受不了。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中只要定了形,就很难接受她的突变。
就像本来是零上三四十度的夏天,突然把你扔进了零下十几度的地窖里,温差的骤变会让一个人冻掉了下巴。
此刻的索八就有一种冻掉下巴的感觉,不对,应该是惊掉下巴才对。
白鹭飞的语气太让他吃惊了。
两个人处于尴尬之时,谁都没有注意到门缝下面出现了一只不速之客。
危险已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