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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翎的眸光一紧,人这么齐,怕是不是来看自己死活的,更像是来批斗自己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爹不疼,娘不在,奶奶是个刻板固执的,平日里面是个不喜表达自己情感的,对于儿女这些事情也懒得过问,如今秦氏都将这老夫人给请出来了,怕不是一场好打的仗了!
“也好,那我就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去一趟,正好也把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声。”南宫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自己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这身白色的锦衣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耐脏,而刚刚自己看了一眼衣柜,顿时打消了换衣服的念头,那衣柜里面装满了粗布衣裳,自己身上这身,怕是最能够穿得出去的了!
刘妈妈的脸色难看的紧,却是让南宫翎看上去很是舒心,她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可是真相永远是摆在那的。
而就在这时南宫贺又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南宫翎叹息了下,怕是自己今后要多训练一下这个弟弟了,才能够改造一下他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性格。
“贺儿不用怕,姐姐去去就回,她们是奈何不了姐姐的!”
“贺儿相信姐姐”南宫贺的眼中坚信自己的姐姐能够没事,自从姐姐昨夜回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以前自己还未姐姐为了自己受的那些苦而心疼,如今不知为何,眼前这个明明是自己的姐姐,却又不像自己的姐姐。
眼前的姐姐,更让自己觉得安心。
刘妈妈脚步很快,自己拖着这副营养不良的身子用尽全力才能面不改色地跟上,一身粗鄙的布衣让见到的丫鬟下人们不住地交头接耳讥笑了起来。
一同走着的刘妈妈和南溪脸上都挂不住了,南宫翎却泰然自若。
走过长长的甬道,穿过月亮门,拐过屋角,走过一处花园的小桥,又穿过一处厅堂,这才来到了前厅堂。
刚迈进门,南宫翎只觉得周身的气温又低了低,无数双探究的眼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多都是轻蔑的一瞥,嘴角泛出一声冷哼。
屋里挤满了人,南宫翎不紧不慢地一一扫了过去,坐在正座的是自己的亲爹南宫墨,旁边是这南宫府的老夫人,也就是自己的祖母了,果真如同记忆那般一脸的横相,此刻正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坐在南宫墨一旁的便是自己的死对头秦大夫人了,她倒是个雍容华丽的,身上的锦罗绸缎包裹着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身子,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她的端庄华丽。
他身后站的便是这南宫府的嫡女,南宫羽,生的是一副娇俏可爱的面容,与那秦大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却在各处神韵和体态上要略胜一筹。
坐在两旁的还有南宫墨的三个妾室和南宫府的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她们有的望着无比粗陋的南宫翎,眼中都带着讥讽的鄙夷之意。
望见南宫翎进门,霎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哟,我这命可真是苦啊,如今这正是瘟疫昌盛的时候,我们躲都来不及呢!还要来这受这份罪,担这份心!”
一旁的妾室周氏望见南宫翎那破破烂烂的样子很是嫌弃,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用白色蚕丝方帕捂着自己的口鼻,身子向后斜着。
“就是,我若是南宫翎,说什么也不能连累家人,现在哪还有脸站在这里!”站在周氏身后的南宫凤顺势接上了话茬,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拐着弯说南宫翎不懂事。
周氏是南宫墨的娶回来的第二任妾室,当初与秦大夫人为这当家主母的位置争得死去活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秦大夫人一夜之间登上了宝位,让这周氏吃了哑巴苦,明明是一同的地位,恍惚之间却云泥之别,凭谁也受不了。
周氏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南宫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后来慢慢的就偃旗息鼓了,想必这秦大夫人是有些手段的。
之后周氏的宠幸不曾减,大多也凭借她这张嘴,南宫墨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又极好面子,耳根子软,周氏正对上了他的口!
“三妹妹是哪只眼睛看见我连累家人了?”南宫翎悠悠地望向了那南宫凤,面色带笑眼神却是冰冷的可怕,“还有,我是你二姐姐,今后对我说话客气点!”
“你……”一听南宫翎如此说,南宫凤顿时气得双颊鼓鼓的,刚要上前的时候,却一把被那周氏给拉住了。
周氏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今日连老太太都在,不宜将事情闹大,并且这南宫翎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不似从前那般怯懦,自己也不好硬碰上去,万一对方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呢!
南宫墨本就是对南宫翎私自回来这事耿耿于怀,南宫凤的话无疑成为了导火索,如今城内瘟疫四起,家家户户闭门不开,有些人更是大义灭亲,而南宫翎侥幸不死,却还敢回来,若真是一朝传染,岂不是整个南宫府都要给她陪葬?
“跪下!”
一声冷呵冷不丁地传入耳内,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南宫墨正一脸微愠地望着自己。
南宫翎望了望眼前有着中年男子油腻气息的南宫墨,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对南宫墨这番操作有些不解。
自己刚刚死里逃生,这个爹不说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境况,反而三句两句就被人撩拨的对自己怒气相向,着实不合情理。
“不孝女,你还不知错吗?”望见南宫翎这般固执不听训的模样,南宫墨霎时间火气涌上了心头。
“女儿确实不知道哪里错了!还请父亲明说吧!”南宫翎微微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因为南宫墨的冷待而感到窘迫。
“你……死不悔改!你明明知道自己得了瘟疫,怎么还敢回府?还有你弟弟,你难道想要全家给你陪葬不成吗?”南宫墨瞪着双眼怒吼着。
南宫翎还当真高估了南宫墨对原主的感情,在原主的记忆中,自己从未得到过一点父爱。
想一想十几年遭遇非人的待遇,若是没有他的授意,原主又怎么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这么多年的委屈!
如今这两句话说下来,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想来自己也不用给这个爹留什么余地了!
但是为什么南宫墨会对原主有这么大的敌意?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女儿,为何自己的死活都不能激起他的一点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