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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里边寂静无声,昨天晚上的战阵下,他们是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初秦国大军混杂着东胡人和匈奴人,攻城拔寨,杀人无算
的时候。
他们单纯的认为,这是没有认真祭祀山川鬼神,才会有秦军这恶魔出现,来惩罚他们。
但是,但看到赵国军阵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当初偏安一隅的时候,并不知道,中原大地上,存在这么可怕的军队。
葛婴如何困杀虞子期的,基本上加入秦军之中,听着军中的老卒吹牛皮就已经知道一个大概了。
涉间把所有人的神态看在眼中:“这就好,武垣一战,皇帝,全军将士,都等着看你们的本事!
是不是配得上征南将军这个尊号!”
卫满强迫自己坐立起来,他认真无比的说道:“将军放心,末将和麾下的将士们,绝对不会辱没这个封号!
陛下剑锋所指之处,山川开道,江河断流,大秦征南军,绝不是孬种!”
涉间站起身来,背负着手,意味深长的说:“陛下对你的器重,你已经知道了。
你之前算计本将,本将也不会怪你,在本将的角度来看,当然希望我大秦人才辈出。”
卫满听到这番话以后,整个人有意无意的都放松了下来,抬起头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涉间却已经走到房门边上了。
卫满觉得,如果想说什么话,那似乎显得太矫情了。
男人要是太过于矫情,那就显得不像是一个男人,而像是一个女人。
“现在严格训练起来,到了武桓以后,必定是攻城战!”卫满目光扫过众人:
“荣耀,我已经领着两千兄弟为你们争取到了,能不能把这份荣耀延续下去,就看你们的!”
“将军放心,我们定然死战之!”有朝鲜人将领声音别扭的说道:“我们是没有家的人,原本是注定要死掉,成为奴隶的人!
是将军放弃了自己的战功,这才换取我们的活命,让我们曾经失败的双手。
重新握住了象征着勇士荣誉的刀和剑!
我们永不言败!
我们只能死在冲锋的路上!”
屋子里,燃烧的热血,年轻的武夫,嗜血的心,贪婪地野望,都在悄然勃发。
衡山郡因为西岳恒山而得名,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前赵国腹地。
它位于巨鹿郡的西边,巨鹿郡西边大部,都和衡山郡接壤。
就像是嬴胡亥猜测的那样,嬴审已经领兵到了衡山郡,大军驻扎的地方,也非常有意思。
它的名字叫做九门。
大军驻扎在这里,当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在其中。
衡山郡的郡城是东桓,西边就是九门。
嬴审大军就是在这里补充粮草,随后兵发衡山郡和巨鹿郡的交接关塞——下曲阳。
下曲阳乃是一处重要关口,比较尴尬的是巨鹿郡这边叛军造反的时候,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把下曲阳先攻下。
随后曲阳守将,也就是现在的赵军主将张黡,下令征发附近所有的百姓,来这边修缮城池,加高城墙。
结果,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下曲阳这边的城楼就瞬间变成了一座雄关。
张黡更是下令,在城门外边,向着东边延伸而去的大地上,修筑烽火台。
直接深入衡山郡中三十里纵深。
换言之,秦军如果真的来强攻,那还没有接近,张黡就可以通过烽火台,判断秦军是否来冒犯。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
张黡刚刚抵达下曲阳的时候,这边的兵力不足两万。
可这家伙到了不到这几月的时间,直接把兵力扩充到了五万,也算是牛人一个。
动员周围百姓参军的本事也不差,几乎一下子坐稳了下曲阳守将的位置。
甚至于赵王听说了张黡的事情以后,还特意发文书来表彰张黡。
只是,张黡军中的皮甲率真的很低,真正披铁甲的人,只有一万多。
剩下的四万多军卒之中,有三万多身上穿着皮革甲,也就是轻甲。
最后剩下的一万多,那真的只不过是人手一把从秦国那边流传过来的环首刀而已……
其余的,弓弩这些军中标配的东西,对于这些军卒而言,那就真的是奢侈品了。
只能看到别的军中有,自己军中?
只有三个字——不存在!
这个现状,张黡当然不是瞎子,没有看到。
可是人多,大家就会不怕了啊!
这种没有经历过什么恶战的军队,人多还真是能给他们莫大的底气。
张黡也不想看到这么多的废物每天吃军粮,虽然没有足够的军械装备,但是他却没有把训练这一块放下。
军阵冲杀,几乎是下曲阳的赵军每天的必修课。
听着那逐渐洪亮起来,带着杀气的战吼,张黡紧绷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甚至还有心思花钱买了一个异族美姬,从军营里边巡视回来以后,还能欢好一下。
换在他刚刚来到这边戍守的时候,别说异族美姬,就是秦国第一美人李夭放在他面前,他也没什么心思。
当然,客观点说,只要嬴胡亥没死,任何时候,李夭出现在他面前,他都没有那个胆子生出亵渎之心来。
这会儿,他的心思是真的多,已经和往这边过来的富商联系了一下,准备买几个匈奴美姬玩一玩。
下曲阳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张黡的想法也很实在。
我他么从到这边戍守,都快大半年了,整天起早贪黑,选练军卒。
剿灭山贼以壮其胆气,互相冲阵厮杀,以熬其血性。
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将军,武遂来了一位大人,据说是大王亲自任命的丞相,唤作陈余。
听说他本来是要去李左车军中监军,执掌军权的,可是走到武遂这个地方。
就听说了将军治军有方,便打算过来这边。”
听着手底下部将的禀告,张黡顿时有种自己好日子到头了的感觉。
他顿时警觉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叫做陈余的,不是魏国人嘛?
怎么一下,就变成了我们赵国的丞相?”
部将摇头:“将军,这个哪里会是末将能知道的事情?只是末将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听驻守在武遂的司马卬。
在他刚到的时候,就已经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这么凶?”张黡脸上轻蔑的笑了起来:“他以为我赵国已经光复了不成?
竟然敢这样辱骂地方守将?”
“报!将军,西边的烽火台忽然烽火大作,秦军来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