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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是怎么都瞒不住的。
在皇帝给嬴审的旨意中,早就已经透露过这些东西可以告知这些人。
反正人家都知道了,说与不说。
那都不打紧。
“确实是听闻贵国在修筑铁路这种东西。”
魏咎沉吟着说道:“而且,还说铁路这种东西,上边跑的是火车。
火车只需要吃水,就会呜呜呜的跑起来。”
嬴审虽然没有见过火车长什么样子,但是皇帝说这东西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火车是什么样子,寡人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也没有办法具体和诸位描述什么。
但是,铁路需要大量的钢铁,诸位都知道吧?”
说到了这里,赵王赵歇忽而惊讶道:“莫不成,那荒原之地,蕴含有非常丰富的铁矿么?”
“嘿!”嬴审笑了笑:“不错,荒原之地,看似是荒原,但是那边的矿藏非常惊人。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大秦又何必大费周折,经略西域呢?”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忍不住互相就看了看彼此,他们眼眸中,都带着苦涩之色。
如果真的让秦贼占有了那矿藏丰富的地方。
谁知道秦贼将来会变得多么强大呢?
尤其是赵王赵歇和魏王魏咎两人,更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边,想到了很多种弄死秦皇嬴胡亥的办法。
比如说,派遣刺客,前往刺杀嬴胡亥。
若能刺杀成功,那秦国必定大乱。
他们虽然人不在秦国,可是对于秦国那边的消息,却还是非常灵通的。
秦国的太子嬴元,还没一岁呢!
如果嬴胡亥驾崩,那必定是这个不满一岁的太子即位。
如此一来,秦国那些大臣王公贵族们,必定要忙着争夺权力。
可是……这天下,能派遣谁人为刺客,刺杀秦帝嬴胡亥呢?
姑且不说别的,就是秦帝嬴胡亥自己本身,一身勇猛之力,就足以睥睨当时一流猛将。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更是越发苦涩了起来。
秦之崛起,如日初生!
完全不可阻挡啊!
就在众人心中都生出这种无力感的时候。
嬴审接着说道:“在越过西域之地后,是一个叫做贵霜的国家。
这个国家非常富饶。
我大秦希望可以先和这个国家签订盟约,互相贸易往来。
贵霜帝国的南边,则是一个叫做孔雀王朝的国家。
对!好像是叫做什么孔雀?
孔雀还是一种非常美丽的动物,可惜这种动物,我们华夏是没有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寡人也不知道,我大秦会强大到何种程度。”
赵歇面皮有些发紧,但是他却还是说道:“秦国可曾想过,什么时候一统山河呢?”
“这个问题,不是寡人能考虑的问题。”
嬴审眼睛眯了起来:“而到了那个时候,寡人觉得,你们能臣服的,还是臣服吧。
征战,对于大秦来说,只会让我大秦变得更加强大,可对于你们不一样。
你们那什么和我大秦开战?
不要觉得寡人今日在这里狂言。
边境之地,对付你们齐鲁大地上几个国家的兵马,就足足三十多万。
我大秦禁军,长城军手中的横刀质地,都比你们军卒身上甲胄的质地都好。
你们拿什么和我大秦争?”
说完这话,嬴审看着寂静无声的宴会上,有些木讷的意识到,自己这是喝多了酒……
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过,我大秦素来非好战之国,准许你们保留宗庙,准许你们祭祀祖宗。
可是你们,却需要接受我大秦的册封,在你们的国境之中,通行我大秦的政令。”
“辽王当真狂言!”
正在这个时候,大殿外边忽而传来一个人雄武的声音!
众人一惊,急忙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哦?楚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有种的人?”
嬴审眯着醉眼看去,却看到来人年岁不浅,但是却长着两道剑眉,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边上,隐约能看到几根灰白的头发。
可是,他那挺拔的身姿,却让人看起来颇为威武。
“楚国使者宋义?”
“非也!”
来人不卑不吭的说道。
“汝何人也!”
嬴审好奇的问道:“寡人一路走来,未曾见过,巨鹿城中,还有如此雄壮威武之人?”
“儒门,郦食其!”
嬴审看着那不卑不吭的郦食其,越发觉得此人不一样。
现在赵国和魏国满朝文武的人,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一条菜狗一样。
可是,这个郦食其,却能如此如此不卑不吭……
“汝不怕死呼?”
嬴审面色阴沉了下去:“敢这样的口吻和寡人说话?”
“辽王所言之死,无外乎是刀剑劈斩,碎我身躯,断我头颅罢了,此何惧之有?”
“那你可知,惹怒了寡人,会是什么结果?”
嬴审一把推开身边的美姬,俨然像是动怒了。
郦食其面色平常道:“无外乎下曲阳之屠,再度发生在巨鹿罢了。
然而,秦国乃是天朝大国,非要做出这等迁怒子民的事情来吗?”
“呵!”
嬴审轻蔑的笑了笑:“寡人只是领兵打仗之王,而非之力一国之王。
休要说那么多!
不服直接提兵来战。
下曲阳之屠,只是一个开始,寡人征战之地,谁敢不从,破城必定屠戮一空!”
“你郦食其又如何?仗着三寸不烂之舌,难不成觉得自己有纵横之风?
可以领寡人听你之言不成?”
郦食其看了看嬴审,而后道:“大王此番前来巨鹿,是要想着赵国和魏国宣战否?”
“你还没资格与孤王谈话,滚吧!”
嬴审看都不在看郦食其一眼。
郦食其却道:“诺大宫殿上下,无一人敢说忤逆辽王之言,辽王殿下便觉得,秦国已经无敌了么?”
“我大秦本就无敌!”
嬴审眉头皱了一下,眼里不由得萦绕杀气:“犬儒当真以为寡人不敢斩你?”
“在下并不怕死,这无需重申一遍。”
郦食其平淡的说道:“在下不过为赵国丞相幕僚中平平无奇的一人。
只是单纯的停不下去辽王如此轻慢两国君主,方才站出来说话。
如果辽王觉得自己方才所谓,乃是有礼节的上国诸侯所为,只管下令武士处死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