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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绝对是三国最厉害的谋士,也是中国历史最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之一。
至于诸葛亮的六次北伐为什么没有成功,当然不是因为诸葛亮缺谋少计,主要还是蜀国的国力太弱,而且手下人才也是太少了。
现在这个千古传名的人物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不去招揽过来,一定会被天下英雄耻笑。
此时听到司马徵如此大力的夸赞诸葛亮,尹铭心中更加坚定了立即去请诸葛亮出山的想法。
可是荆州的一众文官、策士们在旁边却是越听越不服气,一直以来他们都自视甚高,现在突然跑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还被司马徵、徐庶给捧到天上去了,这不是在尹铭面前拆他们的台吗!
当下一众文官、策士们之中渡出一人,面色不屑的说道:“区区不才,久闻那管仲和乐毅乃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名人,功盖寰宇;而孔明区区弱冠,竟敢自比此二人,毋乃太过?”
尹铭望去却是来敏,内心不由的笑了,来敏就是这种最不服输的人,若是你不能当众折服于他,任你怎么说都是无用的。此时说话的是司马徵及徐庶,若是换了其他人,他们早就跳起来开骂了。
“哈哈!”司马徵大笑着说道:“一点也不为过,以吾观之,不当比此二人;我欲另以二人出之。”
一众文官、策士们莫不凝神侧耳,问道:“那二人?”
司马徵微微一笑,说道:“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
此话一出,在场一众文官、策士们皆是愕然,尹铭却是早已知道司马徵会如此说的,是以并没有奇怪。众人听闻司马徵如此说,虽然心中万千的不认同,可是却不好驳了水镜先生的面子,只在心中记下日后好与那诸葛亮一争高低。
司马徵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心思,却并不点破,借此下阶与尹铭拱手告辞作别,尹铭却想多留他一会儿,可是司马徵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司马徵在出门之时,仰天大笑道:“卧龙终得其主,凤雏又为无主,快哉!”言罢,飘然而去。
尹铭望着这天下闻名的隐士大学者,由衷的叹道:“真天下之名士也!”
待目送着司马徵远去,时辰也不早了,虽然隆中距离襄阳不甚远,但是今日已经是无法成行了。
次日,尹铭同母亲乌雅夫人,张氏、甄宓母女以及尹艿睛、赵雨、大小乔、陆瑶等辞行,与徐庶、魏续并一众从人携带着礼物往隆中而行。
隆中在襄阳西北边的西山环拱之中,距离襄阳约二十余里。据《舆地志》记载:‘隆中者,空中也。行其上空空然有声。’隆中也因此而得名之。而刘备着名的三顾茅庐与诸葛亮,以及卧龙先生未出茅庐而定三分天下的兴汉蓝图‘隆中对策’更是让天下人牢牢的记住了这里!
隆中其地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隆山耸翠,山亘绵,旗山旋峙。
尹铭等人到得隆中,遥望山畔数人,荷锄耕于田间,而此时田间耕锄之人忙中偷闲,作歌高唱道:“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尹铭闻听此歌不由一怔,这对看了不下百遍三国演义的尹铭来说,太熟悉了不过了。这不就是三国演义之中刘备与关、张来第一次来寻诸葛亮时所所见所闻吗!难道历史果然如此?
当即尹铭赶紧勒缰下马,礼貌的唤田间农夫过来,问其道:“此歌何人所作?”
农夫的回答果真如尹铭所料:“此歌乃卧龙先生所作也。”
尹铭越想越不对,现在的诸葛亮应该只有十三四岁吧,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又是历史有误?
徐庶见尹铭愣着半天不说话,便唤道:“主公,主公,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尹铭猛然回过神来,又问:“请问,汝可知卧龙先生住在何处?”
农夫回礼答道:“自此山之南,一带高冈,乃卧龙冈也。冈前疏林内茅庐中,即诸葛先生高卧之地。”
尹铭感谢之,拱手告别了农夫,一众人等又策马前行。
徐庶不解的问尹铭道:“主公,您问孔明住处何须问他人,属下即引主公前往就是!”
“啊!我倒是忘了这事!”尹铭猛然一拍额头,失笑大叫一声。
他刚刚心中老惦着三国演义里,刘备是如何问路的,却忘了自己不是刘备,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与诸葛亮相交匪浅的徐庶。
徐庶等人闻之亦是大笑不止,自然是不明白其中之意,还以为尹铭只是忘了徐庶与诸葛亮的那一层关系了而已。
在徐庶引领下,众人说笑着一路前行,行不数里,遥望卧龙冈,果然是清景异常。看到眼前景色,尹铭不由的想起三国演义中的一篇单道卧龙居处的古风诗作。
其诗曰:“襄阳城西二十里,一带高冈枕流水:高冈屈曲压云根,流水潺潺飞石髓;势若困龙石上蟠,形如单凤松阴里;柴门半掩闭茅庐,中有高人卧不起。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时篱落野花馨;床头堆积皆黄卷,座上往来无白丁;叩户苍猿时献果,守门老鹤夜听经;囊里名琴藏古锦,壁间宝剑挂七星。庐中先生独幽雅,闲来亲自勤耕稼:专待春雷惊梦回,一声长啸安天下。”
待来到简陋的茅草庄院前,尹铭彻底震住了,眼前这个由茅草木板拼架起来的三连间小院毫不起眼;所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尹铭可以想象的到,若非是这里出了一个诸葛亮,恐怕是无人会到此地来。但如今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当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想到这里,尹铭的情绪莫名的紧张起来,心中想着待会儿见到诸葛亮时,自己该怎样开口,而诸葛亮会不会年龄太小,小的让自己大失所望!
在徐庶的引带下,尹铭缓慢的来到诸葛亮所居住的庄院前,翻身下了的卢马,满踹着心事的来到简陋的柴门前,沉吟半刻,竟然不知道如何行动。
徐庶见此不由奇怪,便欲上前叩门,却又被尹铭以手拦住,道:“还是我来吧。”
尹铭说着深呼一口气,举步上前,亲叩柴门;不一会儿茅屋内走出一个十余岁童子,望着尹铭茫然的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您找那个?”
尹铭赶紧拱手施礼,说道:“汉护军将军无极侯,领荆州牧中山国尹铭,特来拜见孔明先生。”
尹铭此时此刻依然是以大汉护军将军的身份执掌荆州,其属下文武官员屡次劝谏过尹铭,大多数都劝其学袁绍、曹等人一般,大可以于荆州称王;不过尹铭没有接受,倒不是他高风亮节,而是江陵尚在刘表手中,自觉时机还未到,故而坚不接受众文武官员们的劝谏。
可是尹铭如此清楚的道明自己的身份,那童子却是听不耐烦,只见他眉头紧皱,脸上更是显出不悦之色,道:“我记不得你这么许多的名字。”
尹铭不由一阵脸红,掩饰尴尬的一笑,说道:“如此你只说中山国尹铭来访就是。”
那童子这才点了点头,却说道:“先生今早少出。”
尹铭心头一紧,急问道:“你可知道孔明先生何处去了?”
那童子说道:“这个说不准,先生从来踪迹不定,不知何处去了。”
尹铭又着急的问道:“那孔明先生几时归来?”
童子摇了摇头,说道:“归期亦不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
尹铭闻言不由惆怅不已,心中想到,难道自己也要像刘备一般,来个三顾茅庐?
一旁的魏续嘟囔道:“既不见,我等自归去罢了。”
尹铭却有些不死心,遥望卧龙岗,喃喃自语道:“且待片刻。”
徐庶看着尹铭一脸沮丧,不由跟着不快,几步上前来到柴门前,对那童子问道:“小文,孔明几时出的门?去哪里了?何时归来?”
童子一望是徐庶,当即作揖道:“哦,是元直先生,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您知道的,先生去那里他从不与我说的,几时回来小的就更加不知了。”
“嗨!”徐庶望着一脸茫然的童子,跺脚叹息不已。
尹铭看着徐庶如此大度无私,他明知道一旦诸葛亮来到荆州,他的位置就将受到排挤,可是尹铭却从其脸上以及神情上看不出一丝虚伪做作,当真令尹铭感动非常。
当下微微一笑道:“元直,无碍!我等今日不如且归,回去后再使人来探听。”尹铭说着嘱付童子道:“如孔明先生回来,就言中山国尹铭拜访。”
徐庶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时下也只好如此了!”
尹铭牵过魏续递来的马缰绳,翻身跨上的卢马,与众人回还襄阳。行出数里之外,他依然不甘心的勒马回观,此刻但见隆中景物,果然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
当尹铭观之悦目之时,忽见远处出现一人,但见其不过二十出头,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山僻小路而来。
尹铭急忙回首问徐庶道:“此人可是卧龙先生否?”
“呵呵,主公当真是求才若渴啊!”徐庶这时也看到眼前之人,听见尹铭之言不由笑到,接着说道:“此人非孔明,乃吾友博陵崔州平是也!”
“哦,此人才学如何?”尹铭点头问道。
“比之元直略胜一筹!”徐庶谦虚的说道。
“哈哈,元直谦虚了。”尹铭不以为然,他知道徐庶为人谦虚,但从其言语之中亦可以得知崔州平此人定然不凡。当然,可以与徐庶、石韬、孟建皆诸葛亮等一众名士友善,岂是等闲之辈!
尹铭当即急下马向前施礼,问道:“先生可是博陵崔州平?”
崔州平抬头望向尹铭,却见其身后的徐庶,不由含笑说道:“呵呵,如此将军必是无极侯尹铭了!”
尹铭随即一躬,道:“正是尹铭。”
崔州平躬身回礼,望着徐庶道:“不知道君侯与元直兄到此作甚?”
“呵呵!”徐庶大笑上前,拱手一礼,“州平兄往哪里去啊?”
“哈哈哈哈!”二人皆是答非所问,不由面面相视,哄然大笑起来。
尹铭却是有人才就不放过,即刻上前道:“久闻先生大名,幸得相遇。乞即席地权坐,请教一言。”
崔州平洒脱的说道:“君侯抬爱,某自当奉命!”
说着尹铭与徐庶、崔州平三人盘坐于林间石上,魏续等一众亲卫则侍立于四周。
“敢问君侯此来为甚?”崔州平问道。
尹铭自然不会隐瞒,回答道:“今来此特为卧龙先生。”
崔州平望着尹铭说道:“君侯何故欲见孔明?”
尹铭当下如实说道:“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云扰,不才今日此来,欲见孔明,乃是求安邦定国之策耳!”
州平笑曰:“君侯以定乱为主,虽是仁心,但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秦,是由乱而入治也;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君侯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
尹铭听着大不是味道,但是也明白他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他一个来自后世之人,岂会任命!
当即说道:“先生所言,诚为高见。但不才身为华夏子民,合当匡扶中华帝国,何敢委之数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