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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丛益倒也明白,尽管南唐军队高层,以自己的岳父皇甫继勋为首,加上朱令赟,那都是些战斗值为负的家伙,可以说烂到了根子里,连带着军队基层也是糜烂不堪。但总有一些军官还是值得争取的。
而以李丛益的地位,也很难一直在前线掌握军队,就必须要建立自己的中高层武将班底。这也是李丛益此次特意观察崔飞虎的目的,也是崔飞虎在校场亲自演武的用意。但李丛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新军建设在初期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决不假手他人。至少要在最开始这三个营的种子里,种下李丛益的权威,打造出带有自己烙印的新军。
因此,崔飞虎虽然刻意迎合、着意卖弄,但他那种治军思路却与李丛益格格不入,李丛益终还是确定先待自己练完兵再说。
回到宣窑,李丛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整军。
十人一队、百人一都的基层战斗班组设置,在中国古代一直延续到清朝,这让李丛益一直考虑是否“存在即合理”。
但董经业所部与山海盗的一场战斗,让李丛益彻底明白这套机制不行就是不行。那夜接战,两个都队长各领一个方向 ,都队长占着自己人多,身先士卒,还以为战功手到擒来,哪想海盗战力岂是他们可比,结果一接战便一死一重伤,都队长一死,两个都队便登时溃散,再无可战之力。便是那第三个都队长,也是企图聚拢队伍,被海盗的反击队伍盯上,亦是重伤,于是三个都队便再无约束,众人只是逃命而已。
便是在营这个层面,除了一些亲卫营、或精锐部队会设营副将之外,通常只设营指挥一人,一旦营指挥意外死伤或逃跑,整个营也就失去指挥,再无作战之力。
因此,李丛益果断决定,还是仿现代军制进行调整。现在人数已足,训练虽刚开始,但足以拉出一个完整的营来了。
当下便以董经业所部的编制,成立了李丛益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营。
以十人为班,三班为排,再以三排加一伙夫班为连,一连约有百人。以这三个步兵连为营主力。同时在营部设营部排、骑兵排、侦察排,以及工兵排、辎重排、医护班、伙夫班等非战斗单位,这样一个营还是五百人左右,构成了李丛益新军的基本战术单位。名义上的营指挥还是董经业,但实际上是由国公府卫队的杨飞任第一营营长。本来李丛益是让王大木来当这营长的,后来发现这个王大木还真是训练新兵的人才,便有点想对他另有任用了。
为了防止出现长官一旦战死,所部溃散的情形,李丛益在各个层级广设副职,在营部不光设了副营长,还设了营参谋也作为营职干部,在连排班均设了副职,比如各班也设了副班长。
营连级干部,包括营部机构的干部,基本上都是李丛益根据谷大壮、王大木等人的意见,指定到人。但在三个步兵连的班排级,则由参训士卒自己选举。毕竟事关战场上的个人性命,大家哪敢马虎,选出来的人,倒基本不出所料。便是董经业所部原来的几个队长,此次也是被选为排长;而原来两个都队长,一个当了副连长,另一个死活要当骑兵排的排长,各种骚扰王大木和谷大壮,最后楞是把也想当这个骑兵排排长的国公府侍卫,给做工作排到后一营去了。
队伍拉起来了,人到位了,但所有事情才刚刚开始。对李丛益来说,还有几件大事没做。
首先是制订条令。在训练国公府卫队时,李丛益逼着几个队长做过一些,但显然是不够的。
其次是军营建设。还是委托宣州建设,沈德水已经安排了一组人马,到了东门渡,现在选址并征地、以及设计图纸,并采购材料、招募劳工,很快就要开工建设。
再次是军械装备。李丛益搞了个30万两专款计划,便不再向州府要求调拨物资,只是自行采购。
但现在属实没啥可采购的。主要的采购动作,就是向城内的几家制衣作坊,下了近万套制服的订单,给每个新军士兵发了三套从内裤、衬衣、外套到军鞋的整套服装。李丛益有心更换制服,但这意味着又要耗费心力,但此时实在是分身乏术,便也作罢。
好在第一营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练队列,各级指战员暂时还不会来烦扰李丛益。
比较高兴的是董经业,原来他还要负责这宣窑军营近八百人的伙食,第1营成立后,就自己做饭,而董经业则只需负责提供原料,管理的人数大幅下降,工作量自己也轻多了。而李丛益也不并因董经业和董氏商铺的关系,而对董氏商铺有所限制,只是要求董经业务求每样物资有三个或至少两个常用的供应商。
羡慕到快眼红的是胡元,一个五百来人齐装满员的营,这在以前胡元连想都不敢想。第1营虽然没有胡元的事,但第1营开连排级干部动员会时,却特意邀请胡元参会旁听,这让胡元明白江国公没有忘记自己,自己的机会仍然很大,只需耐心等待。
次日胡元原来的那个营便来到宣窑营地,然后五个都队长和几个亲卫被单独丢给胡元,其余人则立即被打散编制投入训练。
胡元因为成功地帮助狗子克服了身体不协调的问题,得到了李丛益的表扬,又让带一个排的训练,这会加了一个班,相当于成为了加强排。胡元倒也明白李丛益的意思,也不含糊,白天就是对着这帮老弟兄一顿输出。
等到傍晚休息时间,果然汪宏大等人就找了过来:“头,这国公爷明显是整你啊,你咱还这么带劲地整我们?大家来当兵混口饭吃,意思一下也就得了……”
胡元便让他们看操场上一行用大块木板钉在树干上的字,“你们看看那行字写的啥?”
汪宏大便道:“老大,那大字兴许认得我,但你让我认它,那不为难我吗?”
胡元便道,“我读给你们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又指着对面另外一排字,念道:“一切为了打仗,一切为了胜利!”
汪宏大倒吸一口气,“这国公爷是一门心思要打仗啊!”
胡元便冷眼瞅他:“汪大,莫非你怕死,一听要打仗便怂了?”
汪宏大一梗脖子:“直恁个笑话,我会怕死?我只是觉得国公爷不地道……”
胡元便打断他:“汪大,你们若念我的情,便莫要害我;你们若还认我这个大哥,便好生训练。否则,我胡元眼前这大好机会,若被谁给搅黄了,那别怪大哥我翻脸无情!”
到了晚上,胡元不放心那几个憨货,便去查岗。别的帐篷都已经鼾声四起,而汪宏大他们却没有,胡元隔着门帘一听,里头似有人声。不由地心头火起,当下猛地拉开门帘,便闪身进去。
只看到几个人影蹲在地上,就着帐篷顶上一道缝泄下来的月光,似乎在赌戏。胡元气极,大喝道:“徐进!徐进!”
徐进原本是都队长,到这里便被大家推为班长。入夜不睡,聚众赌戏,胡元首先就是要收拾班长。
那堆人影里站起一人,不是徐进是谁,“老大,这汪宏大的名字死活写不好,我们让他再练一练。”
胡元凑过去一看,果然地上歪歪扭扭地画着汪宏大的名字,但不成个字样。胡元心知错怪了他们,心里一暖 ,但还是严厉道:“若要加练,可以先请示,然后到外头去练。规定时间睡觉,便要睡觉,大家凑在一起算什么事?!今日初犯,其余人不追究,代班长徐进罚明日一组50个俯卧撑、50个仰卧起坐……”
汪宏大一听,闹将起来,“这事是由我引起的,要罚罚我!”另外几个人也鼓噪起来。
胡元便咧嘴一笑:“徐进全班,过点不休息,罚明日一组50个俯卧撑、50个仰卧起坐和50个深蹲!”
胡元所部毕竟是有底子的,练了一周,比起新兵来,这气势就盛多了。
李丛益也不二话,随即以胡元为营指挥,编成第2营。
又过两周,许乐安便带着武飞星一众人等来到宣窑。
谷大壮以最后一拨募兵的方式,把他们接入营地。李丛益找了个由头,悄悄地见了一下武飞星等尚存的林仁肇亲卫,便是那位陷在郎溪监狱的老兵,也被李丛益捞出来了。
当然,李丛益不会只捞一个人,那样太明显了。李丛益建议甄别私盐贩子,对那些没有背人命或危害不大的私盐贩子予以充军。这事在中央归陈乔管,陈乔找了机会请示李煜,很快便同意了。
李丛益便以谷大壮为营长,使武飞星等人为代理连排级干部,很快便拉起第3营的架子。
李丛益的3个种子营,第1营是以国公府卫队为骨干,第2营是以胡元及其部属为骨干,第3营是武飞星为代表的林仁肇亲卫为骨干。论起执行力,当然是第1营更能如臂指使;论起老兵比例,则属第2营最多;但要说战斗力,李丛益却觉得第3营可能更强,原因不仅是武飞星带来的淮上私盐贩子俱是老兵,都打过血战,还有一百多董经业所部的伤兵在康复后,基本上都进了第3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