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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八年

作者:一百颗星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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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雨,你去一趟大理寺让周坤重点查一下王珩之在南风馆的常客,看看其中有没有可疑的人。”

    山青雨:“是,殿下。”

    假设王珩之就是执黑棋的人,那么他除了是执棋人外一定还充当了杀人执行者的身份,执行红方的命令。除了在自己下棋的位置上杀人,也需要帮助执红棋的杀人。

    他笃定执黑棋者与执红棋者必然是旧识,且关系非同一般。只是这个王珩之到底是什么人,怎会有如此神力?

    一条狐裘小心翼翼地盖在月桉身后,月桉蓦地抓住那只柔软手腕,往下一拽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怎么才来?”

    “你…等我很久了?”

    “你说呢?”

    “等得都趴在桌上睡着了,你才来。”说着就伸手去解小菜身上的腰带,小菜连忙伸手按住,慌张道:“门,没关。”

    月桉瞥了一眼大大敞开的两扇门,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别怕,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往里看。”

    小菜局促道:“可是,温太医说…”话还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不过几次,他脱起她的衣裳来越发游刃有余,知道从何处下手最快,知道怎么脱才神不知鬼不觉…

    “殿下。”

    云淡烟总是咋咋呼呼,人还未到,先闻其声。

    月桉抬起头,大手迅速拾起地上的狐裘盖在小菜身上。

    云淡烟刚一进门就见自家殿下寝衣半敞,神色不悦地瞪着自己,觉得很莫名其妙。

    “殿下,董将军说让你这几日好好休息,不必…”咦?狐裘底下怎么好像还有一只脚?

    “快说!说完赶紧滚!”

    云淡烟回过神来,“我说到哪儿了?”

    月桉耐着性子道:“不必什么?”

    云淡烟:“噢。董将军说让你这几日好好休息,不必劳心木桩杀人案了。”

    月桉冷冷睨着云淡烟,“还有吗?”

    云淡烟摇摇头,“没有了。”

    月桉眼神示意让她滚,云淡烟又往那个位置看了一眼,她确信那是一只脚,一只女人的脚,那只脚甚至还往里缩了缩。

    月桉:“想看吗?来,过来,让你看仔细。”

    云淡烟吓得一溜烟儿跑出书房,又从墙后缓缓伸手将门关上。

    啧啧啧,想不到咱们殿下竟然如此荒淫无度,想想还真替夫人感到害怕。不过,话说,殿下平日里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想到胸膛还蛮结实的样子,啧啧啧…

    云淡烟一边兀自感慨,一边走远。

    月桉将狐裘掀开时小菜整张脸已经被捂得通红,他将她从腿上搂起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我们回房玩,这里确实不安全。”

    小菜站起身,局促道:“你…你…”

    月桉双手撑在身侧,抬眼望着衣衫不整的小菜,眼中蕴着浓浓轻佻的笑意,“我怎么了?”

    小菜咬着唇,吐出两个字“忍忍”。

    月桉双手拉着小菜的手漫不经心地摇晃,眨巴着眼睛像是真的不懂,“夫人要为夫忍什么?”

    小菜别过头,“以后,可以,天天,现在,不行。”

    月桉“噗呲”笑出声,松开小菜的手捂着胸口哈哈大笑后又抓着小菜的手站起身,眼尾还挂着一滴笑出来的泪珠。

    “好夫人,纵欲过度可不是什么好事。为夫可不想英年早逝,还想陪夫人白头偕老呢。天天有点为难为夫了。”

    小菜哪里知道这么多,她只是以为他很喜欢做这种事才说的。

    月桉见小菜像是生气了,连忙抱着她,“好夫人,我错了…”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其实为夫努力一点,天天也不是不行。”

    小菜淡淡道:“随你。”

    月桉这才发现她是真生气了,侧身走到她身前,诚恳道:“我错了,我忍,好不好?夫人要我忍多久我就忍多久。”

    “忍到夫人想碰我了为止,若夫人一辈子不想,我就忍一辈子。”

    小菜淡淡道:“十五天。”说完独自离开。

    月桉知道小菜是真的生气了,只好抱着狐裘跟在身后也不敢再说什么。一路跟随到卧房,小菜径直坐到窗边撑着下颌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月桉将狐裘披到小菜身上,踌躇着要如何开口,小菜突然起身望着他。

    “月桉,太子殿下,我是你的玩物吗?”

    月桉蹙眉,不解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小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捉弄,好欺负,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月桉有些慌神,他伸手去拉小菜,“我没有。”

    小菜没有躲开他的手,“我知道你爱我,你喜欢我。”

    月桉揽过小菜抱着,“我当然爱你,当然喜欢你。”

    小菜苦涩笑道:“你看,你想抱我就抱我,想亲我就亲我,你总是让我迎合你。”

    月桉缓缓松开小菜,垂眸道:“我改。”

    小菜:“或许我们…”

    “你不要我了,对吗?”月桉攥紧拳头,眼眶通红,哽咽道。

    小菜:“我…”

    月桉背过身去,“你若实在厌恶我就走吧,我不会逼你留下。”

    “我没有不要你,一点也不厌恶你。只是想告诉你别捉弄我,被一个自己很喜欢、很信任的人捉弄真的会很难受。”

    月桉转过身,望着小菜,真挚而诚恳道:“我保证以后再不捉弄你。”顿了顿,试探道:“夫人能原谅我吗?”

    小菜点了点头,“嗯。”

    月桉眼巴巴望着小菜,“那我能抱抱夫人吗?”

    小菜主动去抱月桉,“你做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再戏弄我了。”

    月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

    “好,再也不会了。”

    “小菜姑娘,小菜姑娘,你在吗?”鸣夏在房门外敲门。

    月桉:“夫人去吧,鸣夏这丫头古灵精怪,也没什么坏心思,你们若是能做朋友也不错。”

    小菜点点头,“嗯。我喜欢她。”

    月桉笑道:“可不许超过对我的喜欢。”

    小白犹豫道:“不一样的喜欢。”

    月桉轻轻揉了揉小菜头顶,“夫人快去吧。”

    小菜笑道:“嗯。”

    月桉望着鸣夏乐呵呵地挽着小菜的手,小菜在鸣夏的拖拽下跟着离开,他很开心,她在宫中不止有自己。他的夫人也才十六岁,生活也该多姿多彩才对。

    整个东宫,在遇到危险时所有人都会选择他,鸣夏除外,因为所有人都唤小菜夫人,只有鸣夏一直叫她小菜姑娘,那是朋友间的称呼,不管你是谁的夫人都会是她的朋友。

    月桉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红莲灯盏,不知是几百年的古物,做工虽精致,看上去却十分破旧。

    书房内,月桉神情严肃、紧张、屏息凝神地埋头不知在做什么,手指上还沾染着好几种颜色;山青雨向他禀报不知什么消息后只见他神色一凝,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罢,又低头继续专注手上的事。

    书房外天色越来越暗,月桉望着终于完成的事心情大好,准备起身去找他夫人时才发现腿麻得根本动不了,又坐着休息了良久才重新起身。

    “哈啾,哈啾,哈—哈—哈—哈啾!”

    两个小小的身影从书房外经过,月桉疾步追了出去,只见青色身影一身湿答答的衣服皱皱巴巴的粘在身上怀里搂着个粉色身影。

    月桉大手握住小菜胳膊,又湿又冰的触感让他眉头一皱,顾不得其他俯身顺势将人抱着回了房间。

    吩咐下人烧好热水后将小菜扒干净了丢进浴桶里,转身离开时小菜拽着他胳膊,小声说:“别生气。”

    月桉回头望着小菜,方才嘴唇都冻紫了,抱在怀里时整个身子都在哆嗦,他怎么可能不生气,简直都要气疯了,他这个夫人真是一点常识也没有。

    “你知不知道再过几日就立冬了,这夜间风多大,你竟然还敢玩水?”

    小菜认真解释,“我没有玩水,捉鱼时不小心掉进水里了,你千万别怪夏夏,她为了捞我还主动跳进那么冰冷的池水里。”

    月桉:“你还知道池水冷,那你还敢靠近。”

    小菜:“我再也不去那里玩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她其实是比较担心月桉因为自己责罚鸣夏。

    比起拿腔拿调、矫揉造作的撒娇,小菜这种无意识的撒娇对月桉来说几乎是“致命”的程度,他不想心软都不行。

    月桉蹲下身子,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责罚鸣夏那丫头的。”他还能不知道自家夫人心里那点小九九,知道了又能怎样,自家夫人当然是无条件宠着了。

    “哈啾,哈啾。”小菜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打完喷嚏后笑呵呵地望着月桉。

    月桉揉了揉小菜头顶,“多泡会儿,我去给你端药。”出去时特意将门窗关紧,生怕有一丝风飘进来让她夫人受寒。

    小菜小兔子般点了点头,“嗯嗯。”

    等月桉端着药回来时小菜趴在浴桶上昏昏欲睡,她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月桉,又垂下眼皮。

    “好夫人,喝了药咱们回去睡,乖。”

    小菜迷迷糊糊答应,“好。”人却不起来,仍旧趴在浴桶上一动不动。

    月桉无奈,只好一口一口喂她喝下散寒祛风的药汤,喝着喝着小菜突然缩进了浴桶里。

    见势不妙的月桉赶紧将人从浴桶里捞出来,连喊了好几声“夫人”怀里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吓得他顿时心跳如雷,拾起衣裳裹着人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让传温初九。

    温初九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小菜后如临深渊危机感一下子就来了,那可是咱们太子殿下的心肝宝贝啊,要有个好歹即便跟他没关系,也至少得挨几十大板。

    温初九战战兢兢地把完脉后挠了挠下巴,“殿下放心吧,待我用银针刺激涌泉穴一会儿就醒了。”

    月桉:“她到底为何会昏迷?”

    温初九清咳一声,“殿下和夫人方才一起沐浴时是不是将门窗全部关死了?”

    月桉凝眉,双眼微眯,审视着温初九,不怒自威问道:“你怎么知道?”

    温初九往后退了一步,“殿下可别误会,下官并没有偷看。只是把脉时发现夫人手腕发热且肌肤湿…湿润,想来方才应该是在沐浴。”

    月桉没有打断温初九,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温初九,“夫人的脉象呈现虚大脉特征,脉横宽粗大而软,跳动迟慢,疲软无力。轻按脉迟而大,重按时脉隐隐指下有微动,有中空之感觉……”

    月桉:“说重点。”

    温初九酝酿一番后,才道:“也就是说夫人是缺阴气所致短暂昏迷,所幸殿下及时发现并且将夫人抱出来了,因此夫人并无大碍。”

    月桉:“你确定?”

    温初九:“微臣,确定无疑。”

    月桉:“不用吃药?”

    这时小菜幽幽醒过来,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她记得自己不是在浴桶里沐浴发汗吗?怎么到床上来了?

    月桉瞥了一眼温初九,“你先下去吧。”

    温初九:“微臣,告退。”

    小菜轻轻晃了晃脑袋,怎么感觉昏昏沉沉的?

    “夫君?我怎么…”

    小菜猝不及防被月桉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吓死我了,幸好夫人没事。”

    小菜诧异,“我怎么了吗?”

    月桉自责道:“我方才出去为夫人拿药时把门窗关死了,房中空气稀薄夫人因此昏迷。”

    “我真的差点害死夫人了。”

    小菜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吗?别担心。”

    月桉的手指触到小菜的发丝,方才因为着急还没有来得及擦干。

    月桉坐在小菜身后一点点帮她擦拭发丝,小菜在铜镜里看到他轻柔地捋出一小股发丝,仔细擦拭的模样仿佛在做一件极为要紧的事。

    月桉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抬眼看了看铜镜中的人,温柔问道:“夫人笑什么?”

    小菜浅浅笑道:“八年而已。”八年的苦难换来遇见他,因为他才认识了鸣夏,有了舅舅,她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月桉不解,“什么八年?”

    小菜想了想,“嗯,就是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个八年。”

    月桉:“那为什么要加个而已?”

    小菜:“因为不论多少个八年都不够。”

    月桉脸上泛起一片绯红,他的夫人是在向他明心示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