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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湖闻言道:“学什么?我们学了又用不到。”
林知鹤:“非也……”
“什么爷都不想听,”宋二湖打断他,托着腮帮子忧愁道:“我就想知道阿姐他们怎么样了,没有我在,谁来逗阿姐开心?”
其余三个孩子:“……”
马车摇摇晃晃,后面的骡子蹄儿不停,历经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了林县令老友的乡下家中。
此处比起黄堤村,更添几分文人风骨。
竹影摇晃,小门轻开,露出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人。
四个孩子都有些呆住,他们这是看见仙人了?
老人笑了一声,“是林老友的孙子吧,快进来。”
他在看见另外三个孩子时视线微顿,对宋一河道:“你们是——?”
宋一河咽了下口水,竟然有些紧张,“我阿姐和姐夫与林公子是朋友,我们和小鹤一起来的。”
老人看了看他们仨普普通通的打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一起进来吧。”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黄堤村。
同样一天一夜过去,这边的情况却不太美妙。
山洞是留给大家避雨休息的地方,可总有些人厚着脸皮做些不地道的事。
一声尖叫,“宋老五你个不要脸的,就不能出去撒尿吗?”
宋老五颠了颠,拴上了裤腰带,“外面雨大,不去。”
坐在他周遭的人闻见尿骚味儿直呼恶心,挤吧挤吧远离宋老五两米远。
宋老五乐道:“嘿!都不在这,成,那就都是我的地儿了。”
大家看他这样更是生气,对里正抱怨起来。
里正这些天操碎了心,此刻已经没精力去管这种小事了,只道:“甭管男的女的,都给我出去撒尿,淋点雨又死不了。”
大家的抱怨声这次小了下去。
“娘,我就说了,我们应该一早去投奔罗家。”赵大哥已经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与嫌弃了,“挤着睡觉又冷又饿就算了,你们看现在,还得看别人撒尿拉屎,恶心死了。”
赵大嫂抓住他的手背,呕了一声,“你说话甭这么恶心人行不行,我本来就想吐。”
赵大哥赶紧收了话头,却还是道:“娘你看,您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也跟着受苦。”
赵大娘叹了口气,“我当时也没想到这雨下这么多天,还下这么大。”
另一边的宋家倒没那么窘迫。
宋惊芸见如此情形便和陆石去洞口摘了几片树叶和树枝回来,她手巧,做成了一个个不漏水的叶子盆,衣服当成帘子一拉,方便腿脚不方便的宋阿奶小解用,用完了再拿出去倒了,不熏人。
可纵使如此,也让宋阿奶很不好意思。
又过了两天,山洞内的情况更不好了。
大多数人都是一家七八口人,当时累死累活带上来的吃食分下来根本就不够,他们已经到了要饿肚子的地步。
宋惊芸也不敢轻易把自己的米糕和虾米仁拿出来了,都是趁着没人注意抓一把出来一家人悄悄吃了。
这种情况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忽然,一阵呕吐声响彻山洞,大家纷纷看向赵家。
赵大嫂推开送到面前的糕点和馒头,痛苦地直摇头,“不行了,娘,相公,我不想再吃这样东西了,我现在一闻到这种味我就恶心干呕。”
赵大娘着急道:“恶心也得吃,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咋长大?”
赵大嫂不敢忤逆她,只得求助似的看向赵大哥,“相公,我真吃不下去了。”
说完,又是扭头弯腰吐出一口酸水。
她肚子里没东西,又总是吐,现在的气色比起上山之前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赵大哥心疼娘子,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雨和天,道:“我看今个儿的雨没那么大,天好像也比之前亮了,我出去给你找吃的。”
赵大娘惊道:“啥?不成不成,这可是在山上,一个脚滑那可是要命的事。”
赵大哥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赵大嫂说:“没事,我小心点。这个时候,肯定有不少兔子野鸡也在打窝躲雨,一抓一个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拿了蓑衣打算出去。
听见他说话的村民们有人摇头有人赞同,竟然断断续续站起来三个人,道:“赵家老大,我们家也没啥吃的了,我们跟你一块去,也有个照应。”
赵大哥点头,“好,找到吃的我们平分。”
里正在洞口拦了一下没拦住,只好道:“这是你们自己要出去的,出了事可不能……”
赵大娘呸呸两声,“才不会出事。”
宋惊芸察觉到身边的陆石也想站起来,赶紧伸手按了下去,“不许。”
陆石看她,“为何?阿芸,饿。”
宋惊芸:“阿芸不饿,我看是陆石饿了,过来。”
宋惊芸招招手,陆石听话的用宽厚的背影挡住外人视线,看见宋惊芸手伸向了那个大包袱里的小包袱。
嗯?
陆石不解,他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个包袱?
宋惊芸抓出几块肉干递给他,“傻子,你忘了?你的好兄弟林愈青送的,赶紧偷偷吃了。”
她清楚肉食比面食更能为人体带来能量,所以特意将肉干留到了后面吃。
陆石看着掌心的肉干,拿了一块塞到宋惊芸口中,“阿芸先吃。”
宋惊芸笑骂一句,“你这傻子,净会撩我。”
陆石听不懂,但他知道阿芸很受用,便吃了一个之后又递给宋惊芸一个。
俩人嬉闹之时,赵大哥和那三个人已经出了山洞。
天是阴暗的,但能让人看清楚脚下的路。
赵大哥四人穿着蓑衣,排成长排走着,他们觉得山脚下肯定没什么收获,便往更高的山上走去。
为了防滑,他们还捡了被风吹下来的粗壮树枝当拐棍,一点一点爬了上去。
“等等。”
走在第二个的人忽然拉住了前面的赵大哥,指着一处小小的石头道:“你看,那里是不是藏着东西?”
赵大哥和其余二人都看去,只见那石头不像自然长成的呃,更像是垒在一起的。
四人对视一眼,激动又紧张。
赵大哥把树枝一扔,兴奋道:“保准藏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