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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梅气得脸都红了。
她理所当然地道:“你没有亲自下手,但可以找人去打断他的腿。”
陆韶皱眉,“证据呢?”
陆梅道:“证据就是你昨天亲口对我说,你要打断你姐夫的腿。”
陆韶接着露出无奈又苦涩的神色。
“昨天你来找我要钱,让我给堂姐夫继续买好纸好墨,还有念书的银子。”
“因为之前你陷害我,咱们断绝关系,我前几天又被过继出去。”
“所以这次我并没有像是曾经一样,再给你钱。”
“你一直要求我给钱,还一威胁我如果不给,你就要让我好看,要断了我的前途。”
“我更心冷,这次也没有再心软,就直接走了。”
“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你因为我不给钱就记恨在心,拿这种事来陷害我。”
他满眼失望痛心,“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良心。”
“不管怎么说,曾经你也是我亲姐姐,我被送到村里,家里不给一文钱。”
“你和堂姐夫不但没有帮我半分,还时常来找我叫穷叫苦。”
“我为了能继续念书,不但要自己抄书写话本去赚束修,每个月还要给你们补贴。”
“堂姐夫用的好纸好墨和书,都是我省吃俭用买的。”
“我自己都没有舍得用那么好。”
“你说你在婆家吃不好穿不好。”
“因为你是我姐姐,我每个月宁愿饿肚子,穿打补丁的衣服,也要省下钱来,买糕点、布料等给你送去。”
“或者听你哭诉,就将手里的钱都给了你。”
“可之后我却看到你的妯娌等人,穿着那些布料做的衣服。”
“你的侄儿侄女,吃着那些糕点。”
“因为你曾经是我姐姐,这些付出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咱们都断绝关系,还分了家,你更陷害得我差点坐牢。”
“更何况咱们现在只是分了家的堂姐弟,我不再给你和你丈夫补贴,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可你却不顾曾经的姐弟情谊,跑到这里来逮着我泼脏水。”
“我也想问,你怎么那么心狠?”
他凄凉一笑,“上次没有害成我坐牢,所以就现在来害我,想毁我前途吗?”
听到外面的响动,在院子里的萧七三人早开门出来。
就站在不远处看戏。
要不是知道陆韶的经历,以及对方现在的性子和行事作风。
他们都以为,他是真那么痛苦凄惨。
当然,他们查过陆韶对亲姐姐曾经的这些付出,确实是真的。
陆韶的改变,是从娶妻当天差点被害得坐牢开始的。
这样的改变,他们觉得很正常。
换成他们遇到那些破事,也会恨和变得心狠起来。
至于打断姐夫的腿,他们肯定就是陆韶干的。
今天这个狠心姐姐来闹,十有八九也在陆韶的算计之中。
陆韶应该是想借着这事,让所有人知道他姐姐姐夫的真面目,并当众彻底斩断这份亲情。
以后陆梅夫妻,也没脸再找他。
就算找了,他不管,也让人指责不起来。
毕竟他可是“受害者”呢。
萧七就喜欢陆韶这种不拖泥带水的性子。
要是被害了,还要顾及所谓的姐弟情谊,那他也不会继续深交了。
陆韶这些话一出,在场围观的人都被惊到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陆韶的两位同窗更是气得不行。
“陆韶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可以作证。”
“对,我们和陆韶都在镇上的学堂念书。”
“陆韶的字写的好,还会写话本,所以我们都知道,他读书的银子都是自己赚的。”
“他每个月都会省吃俭用补贴姐姐姐夫的事,我们也都知道。”
“不只是我们,不少同窗都知道,谁要是不信可以去问。”
其中一人看向陆梅,满眼厌恶,“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这样如此狠毒的姐姐。”
“陆韶吃的差,穿的衣服旧了破了都舍不得换,用的纸笔也是最差的,都省下来补贴给你们夫妻了。”
“他在意你这个姐姐,可你却接连的害他,你太恶毒了。”
另一人也道:“对,我们其实早就想说了,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要让弟弟供着你丈夫读书,供着你们吃喝穿。”
“给你是情分,不给才是正常的。”
“你不但不记得陆韶的好,之前还联合乔有福差点害陆韶坐牢。”
“为了点钱,现在更跑到陆韶老师家的门口,来泼脏水陷害。”
“你丈夫这种人,太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就是个靠妻弟供着读书的卑鄙小人,是读书人的耻辱。”
他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早就为陆韶抱不平了。
围观的人中,有一些虽然也嫉妒羡慕陆韶,但却也觉得他太惨了。
不但被亲爹后娘害,还被姐姐这样害。
于是没忍住,对陆梅指指点点的骂起来。
听着这两人的指责,陆梅脸色变了变。
她也没法辩驳这些事,因为是事实。
“我夫君读书,是家里供的,不是我弟弟给的,你们别乱说。”
只是纸笔等是弟弟花钱买的。
“我没说补贴的这些事,我说的是我丈夫被他让人打断腿的事。”
又急忙对大家解释,“他昨天真说了,要打断我夫君的腿。”
“今早我夫君就在街上,被人打断了腿,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陆韶的同窗觉得好笑,“证据呢?你说是陆韶做的,你拿出证据来啊!”
“你说陆韶昨天和你说,那还有其他人听到了吗?”
陆梅急得瞪了瞪他,“没有人听到,我就是证人。”
同窗无语,“你的话谁信啊!”
“明明是你要钱威胁不成,才故意来陷害陆韶的。”
这时,突然一名书生站出来。
“我今早看到她丈夫被打断腿的事。”
“明明是他丈夫撞了一名乞丐,那人被撞得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乞丐的同伴就让她丈夫负责,送人去医馆。”
“可他丈夫不但不负责,还叫嚣着乞丐是低等人,别想讹钱什么的,骂的可难听了。”
“也因此才惹怒了那几名乞丐,将他打了一顿,失控之下才打断了腿。”
他看向陆梅说:“明明是你丈夫自己惹的事,你居然跑来诬陷是你弟弟害的。”
“你们夫妻这样无耻人,在下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也觉得不耻。
不但骂陆梅,还骂她那个读书的丈夫。
很快就有人扒出,她丈夫是隔壁几条街学堂的学子郁大郎。
还有一个和人偷情,生下野种的姑姑等等。
也让围观的人看陆梅的眼神全是鄙视和厌恶,骂的更厉害。
陆韶见差不多了,开口道:“报官吧。”
他看向陆梅说:“堂姐,上次你故意害我,我念在亲姐弟一场的份上,没有和你计较。”
“这次咱们还是去公堂上,请县令大人判吧。”
郁大郎是郁家改换门庭的希望,郁婉芝最重视在意精心培养的侄子。
既然如此,那就姑侄俩一起烂名声吧。
要妻弟供养,还联合妻子害妻弟,相信郁大郎一定会被这个名声“惊喜”到吧。
而陆梅,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真当他还会顾念那点姐弟情?
非要主动来纠缠,那就去县衙解决吧,诬告可也是要被判罚的。
这次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姐弟闹上公堂彻底撕破脸,再无亲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