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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吹起冷风,将关紧的玻璃窗也给吹开了,撞到墙上哐当作响。
一柄拂尘出现在门口一甩。
汪警官瞪着双眼,似乎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他黑色的长发束在头顶,一身破旧的道袍,左脸罩着一块铜做的面具。
有点粗糙的花纹,左眼部位却不见眼珠。
他只有一只眼睛?
拂尘一甩,我清楚看到道士手指的间隙,一个“玄”字清楚刻印在木柄上。
是晚上在湖边丢失的那柄!
所以他就是附身楚航的那个道士?
“原来是你,”
我捏紧手里的乌木,发觉它逐渐发烫。
“没想到是个没脸见人的怪物,难怪要附身在我师哥身上。”
“冉轻茉,你再敢说一句,我一定要你后悔。”
“呵!你说后悔就后悔啊?”
我不甘示弱。
看着小雪那逐渐狰狞的脸孔,我倒有些奇怪。
她口口声声喊师兄,可那明明是个道士,难道她也是道观里的?
如果眼前的道士真是苏一言的师兄,我为什么没听他提过观里还有女子?
却见道士一甩拂尘,“师妹,不用跟这贱丫头浪费口舌。今天趁着景沐不在,我们一定要杀了这丫头为师弟报仇。”
他提到了景沐。
我心里一沉,看来他们果然使计引开了景沐。
虽然他不在,我也没有十足的胜算,但气势不能丢。
“就算他不在,你们以为就真能杀了我?”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雪龇牙咧嘴朝我扑来,脚尖踩在昏睡的女子身上,看着都疼。
这时,身后一股凉风,有人拉着我的胳膊一拽。
我被这股力带着往后倒去,就这瞬间,我清楚看到了景沐。
“真以为我会蠢得被你们引开?”
当景沐在我身旁站定,我才见地板上昏睡的女人都不见了。
而小雪正躺在墙角,捂着胸口大口吐血。
“你…你怎么,”
道士仅剩的那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没有想到景沐会突然出现。
“你明明已经…”
“多嘴!”
景沐面色冰冷,抬起一只手朝着道士一挥。
不等道士做出反应,他左脸的面具突然碎裂,掉落在地。
我这才看清道士的左脸被可怕的疤痕覆盖。
皱皱巴巴,像是被火烧伤的痕迹。
道士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嘴角涌出鲜血,不过几秒后,便一低头没了动静。
“师兄!”
小雪撕心裂肺的喊着。
她目露凶光,“冉轻茉,景沐,你们杀我师兄,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们算的。”
“哼,算账?”
我看向景沐。
只见他薄唇微张,吐出一个字:“妖!”
有了答案,我大步上前,用乌木抵着小雪的脖子。
“所以,是你杀了莎莎?”
小雪却突然冷笑,“她活该!事事念着你冉轻茉,就那样杀了她已经是仁慈了。”
“是吗?那就让你也尝尝我的仁慈。”
我毫不犹豫弯腰,将乌木捅进她的心窝。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紧抓着乌木转了两圈。
小雪痛苦的扭动着身体,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来抓我的脸。
“冉…”
“去死吧。”
我迅速起身,用力一脚将她踹翻后拔出乌木。
小雪身体剧烈的抽搐,但很快便翻着白眼没了动静。
鲜血从她胸口涌出,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河,浓烈的血腥味将我包围。
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这才听到门口汪警官的声音传来:“小冉,你怎么样?”
差点把他忘了。
我急忙跑到门口。
他被木门压着,断裂后伸出的木刺有一根正好扎在他的腿上。
“景沐。”
我本能的向景沐求救。
他面露无奈,但还是乖乖上前,用法力将汪警官的腿治好。
汪警官起身,紧张的看了眼景沐,又看看我。
“小冉,这位就是你朋友?”
他虽然这么问,但从表情能看出,刚才在房里的一切他都听在耳中,已经猜到景沐的身份。
“是的,不过汪警官你别怕,景沐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他人很好的。”
“是。”
汪警官点头,小心翼翼的凑近门口看了一眼。
当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小雪,他眉头紧皱。
“唉,想我当了二十多年警察,仅是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就是我前二十多年不敢想象的。”
他一定在发愁,该如何向上级报告,向民众通报案情吧。
“汪警官,其实你不用担心,等回到局里,把今天的事情如实跟上级汇报就行了。”
汪警官疑惑的看我。
我指了指跪地的道士,“凶手不是已经自我了结了?”
凶手是道士就是真相,其他的就不必多说了。
汪警官眼睛一亮,“谢谢你小冉!”
……
我去见了莎莎最后一面之后,便跟着景沐回到冥界。
他似乎有心事,脸上始终没有笑意。
我双手紧抓着他的胳膊,猜测他可能是因为我不听话,擅自离开冥界生气。
“夫君,不生气嘛,是我错了,你笑一个好不好?”
景沐看我一眼,有点无奈,“现在知道认错了?以后还会不听话吗?”
“不会了。”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伸手就要发誓。
景沐却用力一拍我的手,“你还敢发毒誓?就不怕被雷劈?”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黯淡。
我直觉有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景沐看着我,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将我颊边稍显凌乱的头发仔细拢到耳后。
“没事,走吧。”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愿说。
心说等以后再问吧。
转身见宁芷低着头上前,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大人”。
却见景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气,挥手,宁芷飞了出去,摔到殿前石阶上。
我懵了,本能的想要去扶。
“景沐你疯了?是我让宁芷带我去业城的,你要怪就怪我,打她做什么?”
景沐却用力抓着我的胳膊,也不看我。
只是厉声问道:“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宁芷擦着嘴边的血迹,强撑着爬起,扑通又跪下。
“宁芷知错,不该擅自使用令牌。”
令牌?
可那不是奶奶给的吗?再说宁芷用令牌是为了救我呀。
“景沐,宁芷都是为了我,要不是令牌,我可能都死了。”
“有我在,你又怎么会死?”
景沐咬着牙,朝我怒吼。